第59章 第 5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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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汁桃搬來椅子,招呼徐慧蘭他們坐。

梅姐把手上拎著的幾袋水果,遞給段汁桃,「你家星回呢?」

段汁桃低頭一看,徐慧蘭他們買了這麼多的水果呢,喊單琮容把水果洗了切一點出來。

「他住院呢。」

徐慧蘭驚詫道:「下午上救護車的人,真是星回這孩子啊?」

段汁桃:「我也被他嚇了一跳,不過沒大事兒,嗆了點煙灰,做了鼻道沖洗。醫生說可以馬上出院,我和他爸不放心,讓他留醫院觀察一晚,萬一夜裡嗆進去的東西夜裡咳起來了呢?」

沈歲進在一旁默默聽著,心裡真是無語至極。他們全家都出門了,怎麼就他這麼寸,單獨在家啊?還有這著火怎麼回事,煙頭沒摁滅導致的火災,單星回還背著她抽煙了?

真這樣的話,沈歲進決定要製裁一下他了。

她可不希望他抽煙,就像她討厭爸爸抽煙一樣。爸爸也是差不多單星回這樣的年紀,開始學會抽煙的,從此之後,再也戒不掉了。

沈海森聽著是煙頭的原因而起的火,鑽進廚房問單琮容:「老單,這火,不會是你自作孽吧?」

單琮容舉起水果刀,對著他磨刀霍霍:「我是那種蠢驢蛋子嗎?沒事我放火燒自己家乾什麼啊?是我大舅子,臨走的時候煙頭沒摁乾淨,現在警察滿大街找人呢。」

沈海森:「你刨你大舅子家的祖墳了啊?他乾啥這麼對你啊!警察?……你報警了?」

單琮容脖子往外伸了伸,見段汁桃和徐慧蘭她們在院兒裡嘮的正起勁,才稍放大了點音量說:「不報警不行,我兒子氣得都在醫院都砸吊瓶了。我老丈人,一個心眼子隻想著護著我大舅子,之前……唉,之前我這房子這幾年不是空著嗎?我大舅子兩口子上北京打工,都沒知會我們一聲,老丈人讓他倆撬了鎖進來住。我們昨天才回來,我媳婦兒知道了這件事,氣得讓他們馬上搬走,這不,大舅子心裡有氣……」

沈海森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是忍辱負重啊?人家都放火燒到你根據地了,你還在這裝縮頭鱉。」

單琮容苦笑了下,嘲諷他:「等你攤上了,你就明白了,站著說話不月要疼。人家女婿有那麼好當嗎?哄媳婦、哄老丈人、哄大舅子、哄大侄兒……總之,哪個都不要輕易得罪。不過這回,是真徹底得罪光了。我老丈人死活不讓汁桃報警,汁桃去了醫院,兒子死活非得逼著她去報警。也不知道這孩子跟這犯什麼強,可能他舅舅點的火,差點兒燒了他的新自行車吧。國際訂單,在法國排隊了三個月才拿到手的,估計是這個徹底讓他炸毛了。」

一想到兒子在醫院的那股果決狠勁兒,單琮容忽然發覺,兒子是真的長大了。並且朝著他完全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兒子不再按照他的意願,去做任何事情了。

沈海森:「好樣兒的哈哈哈。惡人就得有惡人磨。咱們家屬院,沒有火情的記錄,可是保持了快三十年了。你家這麼一搞,校辦和後勤保衛處的人,可就有的忙活了,防火工作又得緊鑼密鼓地抓起來。」

單琮容用刀尖紮起一瓣蘋果,堵住他的嘴,「甭提了,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跟什麼事兒啊。眼下還有更頭疼的事兒,汁桃被兒子逼得去報警,報完警又後悔了。她侄子,就是我大舅子的小兒子,她有點兒於心不忍。萬一真坐實了縱火罪,大舅子進去了,那可不就是給汁桃的侄子檔案抹黑嗎?大人混蛋,但不至於累及孩子,汁桃出了派出所,就有點兒後悔。可不報警,兒子鬧的又凶,說什麼都不肯放過他舅舅。」

沈海森乾笑兩聲,提醒他:「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啊?你家和你大舅子家是親屬關係啊,家務事警察一般不給輕易下定論。你們是一家人,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誰知道你們倒頭來會不會就和解了,人家也怕給自己招麻煩。還坐牢?你簡直想的太多了,能幫著教育幾句你大舅子,就算這塊兒的警察比較好的了。」

單琮容:「……」

沈海森:「錦瀾院的房子翻修好了,不過沒來得及晾,你要是現在搬進去,學校也能給你安排。」

單琮容:「不急,就客廳幾平米過了火,其他地方還能接著使。就是平時進出膈應了一點,汁桃說房間能住人就行。老丈人知道她報了警,鬧著要回老家,不願意在這待著了。我都快笑死了,老丈人以為這是威脅呢,結果汁桃滿嘴應下,還問他老人家要明天幾點的火車票。」

沈海森一邊聽腔,一邊指指砧板上他切的蘋果:「這蘋果味道不錯,多切點哈。」

單琮容讓他快滾。這人這麼多年,還是那麼愛懟他啊?

院子裡聊的正歡,單琮容還特地點了一盤蚊香,在院子裡趕蚊子。

吾翠芝一來,大喉嚨高嗓門一亮相,單琮容頓覺一盤蚊香不夠用了,於是很自覺的,又去煤氣灶那兒再點了一盤蚊香出來。

吾翠芝聽說段汁桃家起火了,好久沒踏進這一塊兒的地界了,猶豫再三,還是趕了來。

段汁桃從板凳上漸漸直起了身,飽含情緒地喊了聲:「吾大姐!」

這一聲親切的呼喊,叫的吾翠芝心頭都熱了,甚至有那麼一點久別重逢後的泫然欲泣。

「怎麼回事兒啊?我才知道你回來了,你這才剛回來,怎麼家裡就發生這麼大的事?」

段汁桃見到了家屬院裡的老大姐,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直問:「我剛剛還和慧蘭念叨你呢,你上哪兒去了啊?平時這院裡有點風吹草動,就數你消息最靈通。」

吾翠芝不好意思地哀嘆了一聲:「唉……我都搬走好幾年啦。這邊的房子賣了,給強子在上海買了新房。不過我現在住的也近,就在後三四巷的筒子樓裡,你要想找我說話,咱們隔的不遠。」

段汁桃:「我說呢!我昨天回來,夜裡這院子搬家具的動靜可大了,我說沒道理呀,左鄰右舍都出來張望了,就是沒你的蹤影。」

吾翠芝揀了張空椅子,挨著段汁桃坐了下來,徐慧蘭也好久沒見吾翠芝了,三人坐下便很有話聊。

吾翠芝聽了事情原委,暗暗踢了段汁桃的小腿肚子一下,微微提高音量說:「以前覺得你氣性大,在犯倔這事兒上不輸慧蘭妹子,這回你哥都騎在你頭上拉屎屙尿了,你慈悲個什麼勁兒啊?不是說星回都上救護車了?段汁桃,你瞧瞧,你親兒子,差點兒都遭了殃,你還擱這你哥長你哥短呢?他配你叫他哥嗎?」

徐慧蘭也說:「就沒聽過這麼離譜的事兒。占了你房子這麼多年不說,讓他搬走,他還乾脆放火把你房子燒了!現在是什麼社會啊?殺人放火這麼明目張膽,他有什麼理兒?不怕,段大姐,你有什麼需要法律上的援助,我好幾個同學都是知名律所的合夥人,有一兩個打官司都打出了名氣,人稱法外狂徒,就沒有他打不贏的官司。」

段汁桃苦惱地說:「誰同情他呀!我是惱自己去報了警,會害了我侄子……」眼睛默默瞟向吾翠芝。

吾翠芝一下就懂了,就跟她在意準兒媳舒北北的身世那樣,檔案上的直係親屬有汙點,造孽造到了孩子身上。這對孩子往後的人生,無論升學、就業或者找對象,影響實在太大了。

吾翠芝往地上啐了一口道:「這種人就該斷子絕孫,自己孬就別禍害下一代!」

徐慧蘭也深諳這裡頭的利害關係,一個有前科的父親,幾乎就斷送了孩子在這社會上的一半可能。不說鐵飯碗,就連一些稍微大型一點的央企、國企,政審這一關,基本過不了。

幾人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梅姐在邊上開腔:「呀,小吾,你兒子快結婚啦?準備什麼時候辦呀?」

說起這個,吾翠芝麵子上其實是有些掛不住的。

因為兒子之前和舒北北也曾談婚論嫁過,吾翠芝都專程請人挑了日子,還和老張在北京定好了酒店,甚至請帖都印好了,誰知強子卻打電話回來,說和舒北北分手了。

吾翠芝心焦的吃不下飯,著急上火的馬上買了車票去上海,結果撲了個空。她打了電話給老張,才知道強子回北京了,娘倆剛好錯過。

有了前車之鑒,吾翠芝對兒子這回的具體婚期,口風就緊了很多。

「可能定在年底吧。不過他們年輕人工作忙,強子現在自己開了個電腦銷售公司,今年又跟大學實驗室合作了個軟件開發工作,成宿成宿地忙。小舒在強子的公司管財務這塊兒,強子出差多,小兩口這兩年忙的經常十天半月才見上一麵。本來說今年暑假,我領著老張去上海照顧他倆,但我家老張把我攔了下來。老張叫我別去打擾他們小兩口了,這兩年拚事業,他們本來相處的時間就不多,我們兩個老的說不定是去討嫌,妨礙他倆過小日子。」

梅姐說:「你家張老師真是頭一號體貼人呢。隻有上趕著去給小兩口幫襯的長輩,沒見過說怕打擾小兩口,不樂意上兒子兒媳家裡叨擾的。」

吾翠芝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他是不是犯懶,不願意去上海折騰。他就喜歡在家窩著,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強子在上海的新房子,裝修的特別好,是小舒他舅舅找人幫忙裝的。小舒之前在她舅舅的廠裡上班,她舅舅挺寵她的,知道強子和小舒的婚房要裝修,二話不說就幫著聯係了裝修隊,裝修了三個月,裝好後還給小舒送了一套進口家具。」

段汁桃:「呀,那正好,吾大姐你之前還操心強子他們在上海沒人照應。小舒有親戚在上海,那可太好了。」

吾翠芝點頭說:「之前小舒他們家條件好的時候,小舒她舅舅跟著小舒她爸闖過一陣。這幾年她舅舅在上海的廠子效益好,強子有時候公司的賬太緊了,小舒她舅舅也會幫一把周轉。」

段汁桃笑她:「你之前還為著張強找了小舒愁的不行,現在放心了吧?」

吾翠芝滿意地笑笑,笑而不語。

沈歲進見大人們在院子裡聊著,想去單星回的書房轉轉,以前她經常和他在書房玩兒。

點開書房的燈,發現書房的格局真是一點兒沒變,有些書,甚至還擺在幾年前的位置不曾動過。

沈歲進在書桌前坐下。

以前書桌上擺滿了各種小說和練習本,現在桌子被清理了一番,桌麵隻有一台電腦。

段揚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路過走廊,驚奇地發現書房的燈亮著,窗影上是一個年輕女性的影子。

段揚一麵拿著乾毛巾擦頭發,一麵往書房的方向走。

邁進書房的門檻,和扭過頭來的沈歲進,撞了個正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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