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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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星回想起來兩人第一次去看電影的那個小放映室, 問:「那個放電影的小旅館還在嗎?」

沈歲進說:「還在呢,不過最近打擊盜版光碟嚴,不知道還開著沒有。老板期間還裝修過一次,薛岑和遊一鳴經常愛去那看電影, 嫌電影院空間太空曠。」

單星回:「你這是經常去當電燈泡?」

不然怎麼這麼了解行情啊?

沈歲進氣鼓鼓地說:「單星回, 這麼多年, 你嘴毒的毛病, 可真是一點兒沒變啊?」

單星回抿嘴笑了笑, 覺得她還是那麼好逗。

「下星期你去瑞士?」

「是啊, 這幾年每年都會去。」

「瑞士有那麼好嗎?」

「也還好吧, 不過環境是比國內乾淨多了,大片大片的草甸,上麵零零散散的布著慢吞吞吃草的牛,我坐火車一路在窗邊看, 就覺得自己也變成了沒有思想的牛,隻想懶洋洋地在草地上吃草。北京是日新月異的大都市,沒有這種慢節奏。」

沈歲進挺喜歡瑞士的,除了在那被藍紋奶酪毒過,瑞士給她的印象, 幾乎都還不錯。

單星回:「下回你什麼時候去?」

沈歲進:「嗯?下回……可能寒假吧,我上那滑雪。」

單星回:「我看看我到時候, 有沒有時間和你一起去。」

沈歲進:「你去乾嘛?」

跟屁蟲啊?

單星回:「你不是說你在美國,你媽當初請過奧運冠軍,教過你滑雪嗎?我去看看,你的滑雪水平, 有沒有辱沒了你的奧運冠軍師傅。」

沈歲進震驚了, 那麼久遠的事情, 他居然還記得?

好像單星回的腦回路構造,真的會比普通人強一些噯……她記得,她跟他說這事兒的時候,隻是隨意地提了一嘴,來誘哄他,跟自己一起去後海滑冰。

這人的大腦,比電腦芯片還能記事兒吧?

沈歲進說:「誰要是得罪了你,那肯定挺慘的。」

單星回仔細想了想,他這人到哪兒都能處的上朋友,社交水平堪稱一流,好像真沒有誰得罪過他:「得罪我乾什麼啊?」

沈歲進斜他一眼:「記性這麼好,記仇方麵,一定天賦異稟。」

單星回:「……」

單星回問她:「你去瑞士什麼時候回來?」

沈歲進:「兩個禮拜,看行程。如果覺得玩兒的一般,可能提早,玩兒的好,就多呆兩天。」

單星回:「哦,正好,我下星期報了個公路賽車的夏令營,和夏令營的朋友,準備從北京出發,一路騎到呼和浩特大草原。」

沈歲進愣住:「你沒瘋吧?天兒這麼熱,你騎車從北京去呼和浩特?」

單星回露出白牙,燦燦一笑:「是啊,騎車可好玩兒了。我們公路車圈好玩的人特別多,下回我帶你一起騎。」

他觀察到她的小腿和胳膊上,都有肌肉的形狀,覺得她平時一定也很愛運動。

沈歲進拒絕了:「讓我跑步還行,騎車,還是算了吧。我怕曬,有時候從屋子裡走出來,一曬太陽我就暈眩,眼睛都花了。」

單星回:「你那應該是貧血,要去醫院好好檢查檢查。」

沈歲進:「查過了,是有點貧血,大夫給開了點鐵劑,讓我喝一陣兒。」

兩人貼著牆根兒走,六點,太陽還沒全部落下去,餘光照到身上還是燙的。單星回讓她靠牆走在陰影裡,自己被夕陽的餘暉燙著。

路過昨晚路過的那片牽牛花,沈歲進采了一朵,聞了聞,皺起鼻子,覺得香氣一般。

怎麼昨晚的牽牛花那麼好聞呢?花香盈人。到了白天,就跟見了照妖鏡似的,不僅沒那麼好看了,香味都沒那麼濃了。

單星問她:「你喜歡什麼花?」

沈歲進隨口說了句:「不是玫瑰就好。我好像對玫瑰有點過敏。有一回三八節,徐阿姨她們單位組織了女同誌一起插花,徐阿姨拎了個全是玫瑰的花籃回來,我當天就全身起疹子過敏了。」

單星回驚道:「以前你在初中參加歌手大賽的時候,我還捧過一大束玫瑰給你呢!那時候,你也對玫瑰過敏嗎?」

沈歲進搖搖頭:「以前不過敏,自從有一回我噴了玫瑰味的香水,一直打噴嚏,之後我再接觸玫瑰,就有點過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單星回忖了忖,說:「可能是體質下降,免疫力弱了。」

沈歲進重重點頭:「有一陣子我的身體特別不好,一個月總要發燒感冒一兩回,對玫瑰過敏,就是發生在那時候。」

她避重就輕,沒說那陣子的事情,就發生在他和陸威,從附中轉走沒多久。

那時候的沈歲進,病了,不僅心理病懨懨的,就連身體都病得有氣無力。

仿佛單星回和陸威在她青春期裡的出走,抽掉了她整個人的靈魂,她開始變得一點兒精氣神都沒有。

也是那時候開始,徐慧蘭對沈歲進,傾注了更多的心血,每天陪著沈歲進一起,早起去晨跑鍛煉身體。徐慧蘭單位離家屬院遠,本來她就起得早趕著去單位上班,再加上要陪沈歲進早起晨跑、給家裡做早飯,於是每天五點多一刻,徐慧蘭就得起來了。

就這麼鍛煉了一個學期,沈歲進再也沒在換季的時候發燒感冒過,但對玫瑰過敏這件事兒,卻成為了永久的烙印。

盛夏晚風,把芝麻巷燒烤攤上的炊煙,吹得整條街都煙熏火燎的。

大約是手機、3之類的電子產品開始流行,這條緊靠京大的學生街上,陸陸續續開起了一批賣電子產品、維修電子產品的店鋪。

大學生的日常,是社會流行風向標的縮影。單星回觀察了下,北京這幾年,愛玩電子產品的人明顯變多了。不同於之前的b機和大哥大,現在流行於市麵的電子產品,更加智能化了。這就要求維修的人員,擁有更高的技術水平。

沈歲進在羊肉攤前等燒烤,單星回去給她買飲料,路過一家維修各類電子產品的店鋪,看見兩個穿著打扮比較新潮的大學生紮在門口,說是屏幕亂碼的3,在店裡被修壞了。

可能是老板在維修方麵的造詣確實不高,隻是個半桶水,不但沒把亂碼給修好,還把人家的屏幕,徹底弄黑屏了,兩個大學生也不是吃素的,當場拉下臉砸場子。

單星回真不是故意在心裡罵老板又菜又黑。

現在一個3也不便宜,普貨也得七八百到上千。單星回路過隻偷偷瞄了維修桌上五馬分屍的3主板和屏幕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人家大學生,明明說的是亂碼來修,可這主板現在明顯是進了水之後被燒壞了,應該是老板在維修的時候,失手把水倒在上麵,導致整個主機部分都燒壞了。

大學生在那罵:「沒那金剛鑽你攬什麼瓷器活?兩天前我把3放你這修,雖然是亂碼,但好歹屏幕還是亮的!你給我修得開機都開不了,你丫修不了就早說!」

老板明顯早就留了一手,擺爛又無賴地懟回去:「維修都有風險,你到我這修,就是默認了風險。」又在那譏嘲:「原廠嫌貴修不起,我們這維修才收你多少錢,你心裡沒個數啊?走走走,別在我這鬧。大學生就是事兒多!」

單星回一下沒忍住,本來路過的腿,又倒退了回來:「瞧不起誰呢!大學生就他媽該是大冤種兒?你做生意不老實,還埋汰我們大學生?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你在這條街上的生意,做不了長久!」

兩個站在門口的大學生一臉懵逼,突然冒出來的這人,是誰啊?

單星回指了指桌上3的碎屍,擰頭對他們冷酷地說:「你們是屏幕亂碼才來修吧?現在的問題是,這個3的主板明顯被泡過了水,有燒壞的痕跡。我話就說這麼多,剩下的,你們自己體會吧。」

老板臉色一訕,碰上來砸場的,心裡擂起了小鼓:好家夥,哪來的專業維修工?居然一眼能看出毛病所在。

昨天他在修理3的時候,座機臨時響了,他起身去接電話,一時不小心把茶杯打翻了,一整杯的熱茶,幾乎全灑在了3的主板上,饒是手快,這主板還是沒搶救過來,徹底廢了。

單星回睚眥必報地瞪了老板一眼:大學生又不都是傻子,記住,不要輕易得罪大學生!

瞪完,頭也不回的擰頭就走。

然後,他聽見身後又爆發出了一陣激烈的暴吵。

這回是大學生占了上風,罵得老板狗血淋頭。

單星回勾起唇角,露出了報復性的勝利笑容。

這社會上,有四大弱勢群體:老人、女人、小孩,還有大學生。

大學生簡直他媽不配當人。在社會人眼裡,大學生就是人傻好騙的代名詞。在社會上,誰不把大學生當軟柿子捏?大多數的老板,給大學生支付的兼職薪水,向非洲看齊。可他們對大學生的工作要求,卻比正式工還要嚴苛。一聽你是在校大學生啊?就恨不得把你這單純的菜鳥,利用壓榨成一張薄薄的紙片人。

欺負誰呢?單星回堅決不慣著這種行為。大學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未來幾十年,支撐起這個國家整體素質的重要組成部分。

虧待誰,都別虧待大學生!因為虧待了大學生,這種惡性循環就會一直貫穿始終下去,上一代被坑慣了,習慣性地去坑下一代,美其名曰:當年我也是這麼被坑過來的。

一坑接一坑,還整出了個代際遺傳。這樣坑來坑去,這社會還能好嗎?!

單星回覺得他爸這點就很好,一點兒不欺負手底下的學生。單星回知道的,跟他爹同個項目組,有個教授,那簡直把手底下的研究生當孫子使。平時打飯、打熱水、跑腿交水電費,輔導導師的孩子寫家庭作業,甚至直接上手,當孩子的槍手去參加各種競賽評比。

二十四孝的保姆,都比那些研究生有尊嚴。保姆還有工資呢!大學生被白嫖了不說,還得一個勁兒地擺好臉,捧著老師。人家一個不高興,隨便給你穿穿小鞋:這個數據不滿意、那個實驗欠嚴謹,一個學期的心血,說推倒重來就重來,延畢更是一道催命符。

不是學生願意上趕著去陪好臉,而是形勢逼迫得學生,不得不低下頭,去整這些跟學業毫無相關的瑣事。

單星回回來的時候,臉色有點青冷,沈歲進瞟見,詫異道:「你去買個飲料,老板捅你馬蜂窩啦?」

單星回把冰鎮的酸梅汁遞給她:「別提了,一些宰大學生的黑心商販真晦氣。以後你有什麼電子產品壞了,別來這條街上修,又黑又菜。你拿給我,沒準兒我都能幫你修好。」

沈歲進知道他打小就喜歡鼓搗那些機器的運作原理,段汁桃甚至稱她的「愛子」為:「拆家能手」。

沈歲進想起來,他說明天要去市場上買空調,勸他:「你明天要去買空調?先別買吧,我估計單叔叔這回回來,校辦會給批錦瀾院的別墅。現在政策變了,京大的福利房能在市麵上銷售,不再隻能被京大折價回收。前兩年強哥他們家,就把老平房脫手賣掉了,給強哥在上海買了套房子,作為他和北北姐的婚房用。不過他倆,你也知道,鬧過分手,這婚到現在都沒結成呢。」

單星回說:「強哥上個月和我說,年底他和北北姐,要回北京結婚擺酒。這回總不能再黃了吧?」

沈歲進:「是啊,那陣子吾阿姨著急忙慌地要出手房子,到處托人打聽誰願意接手。因為強哥給家裡說,他和舒北北那年要領證。後來不知道他倆怎麼回事,這婚就一直拖到了現在還沒結。這回再黃,不太能吧?這兩年北京房子漲價多,吾阿姨覺得賣得早,虧了,就著急上火的。」

羊肉串烤好了,新疆人特別大方地多送了沈歲進兩串。

他好像記得單星回似的,指著單星回說:「小夥子,是不是以前來過啊?很久沒來了吧,我有點印象。」

生意人,說話真真假假的,未必就是記得你,而是戰術性地套近乎。

單星回以前聽這個老板說普通話,覺得全是一股子新疆饢味兒,得豎起耳朵好好聽,才能聽得懂他在說什麼。時隔幾年,老板的普通話進步好多,單星回就著嗶啵作響的炭爆聲,囫圇聽,都能聽得明白。

單星回點頭說:「小時候經常來,後來搬家了,就沒來過了。」

以前經營羊肉攤的是一家人:一對夫婦和他們的三個孩子。

現在老板生意做大了點規模,燒烤攤邊上擺的桌子,都增加了五六桌。在滿座的客人之間穿梭的,多了好幾張十七八歲的新疆少年麵孔。

可能是老板的遠房侄子或者什麼親戚之類的吧。

老板特地把那兩串送的,從一大把羊肉串裡撥了出來,單獨遞給沈歲進:「送你們的,以後常來啊?」

老板真會做生意,俄羅斯套娃似的,送了兩串,就想著從他們身上掙下一筆生意,難怪這燒烤攤能乾倒其他燒烤攤,製霸這條街,經久不衰。

被老板的搭訕打斷了一下,沈歲進橫嚼了一口手上的羊肉串,接著說:「剛說到強哥他們家賣房子。這房子不是賣了嗎,吾阿姨和張教授就沒地兒住了,他們倆為了強哥倒不挑,張教授和汪主任的關係好,就讓汪主任給他們申請了筒子樓裡的小單間。結果房子賣了,強哥的婚卻沒結成,吾阿姨心裡不是滋味極了,覺得白忙活一場,好好的平房小院兒,作成了沒有獨立衛生間的筒子樓,連做飯都得在過道裡的公共爐子上做。現在段阿姨馬上要回來了,吾阿姨心裡肯定更難受了,原本她們倆就特別要好,住一塊兒多好呀!」

單星回心裡吐槽:難怪呢!有吾阿姨在,自己大舅那點破事兒,早就被捅到段女士麵前了。

吾女士可是老平房那塊兒的八卦先鋒,勘察能力,絕對一流。還有,強哥這人不厚道,居然一直沒和他提過,他們家搬家了。如果段女士知道自己的老鄰居,從平房搬走後,去擠了筒子樓,一定要偷偷扌莫一場眼淚。

段女士就是那樣的人,見不得別人吃苦,特別希望自己的好閨蜜,人生是一路往上走,而不是被遷著鼻子走下坡路。

下坡路雖然好走,但特別容易摔倒。

其實也不怪張強故意瞞著,而是吾翠芝也好麵子。如果被人知道,自己一把年紀,跟著教授丈夫,從獨院小平房,搬去了筒子樓小單間,活到這歲數,居然還越活越不如從前了,總覺得這是落了難,才會發生的事。

於是吾翠芝就讓張強別往外聲張。

吾翠芝唯一的慰藉就是,把北京房子賣的錢,給兒子在上海安了家落了戶,並且還拿到了藍印戶口,以後孫輩在上海上學,也不用愁了。隻等以後老張一退休,她就和老張搬去□□兒子兒媳婦帶孩子。

單星回有些可惜:「我媽特別惦記吾阿姨。有一年暑假,我媽領我回興州探親,臨走的時候,吾阿姨送了我媽一條真絲裙子。那條裙子,我媽到現在還時不時拿出來穿。這回回北京之前,還特地去商場,給吾阿姨買了一條名牌裙子。我媽平時都舍不得給自己買那麼貴的裙子,可送給吾阿姨,她掏錢掏得可高興了。」

兩人沿著長巷走,沈歲進感慨地說:「真想早點見到段阿姨。」

她看見段汁桃現在變成什麼模樣,就能知道,她的媽媽,如果活到這個年紀,會是什麼樣子的。

單星回聽出她語氣裡的哀愁,馬上力挽狂瀾,開始逗她:「沈歲進,除了nnie熊,我還特別想送你一件禮物,你猜猜是什麼。」

沈歲進仰頭看他:「什麼啊?」

噯,他吃羊肉串的樣子,怎麼還有點痞帥的性感?

微微瞄了一眼,馬上把視線調到別處去,自動避嫌。

單星回說:「下回吧,下回我去國外參加競賽,我就給你買。」

他見過許多香港女生愛穿那個牌子的高跟鞋,尖頭的,上麵還有許多鉚釘。單星回欣賞不來,但她們女生好像特別中意這個牌子的鞋,可能是不同性別的審美差異?不重要了,她們女生喜歡就好。

沈歲進昨天參加音樂會,穿的是帶跟的鞋子,單星回還以為她很爭氣地長高了很多。但是昨晚去她家樓下找她,她穿著拖鞋出來,一下又暴露了她的真實身高。

今天穿平底運動鞋的她,站在他身邊,頭頂的位置,才剛剛夠到他的上唇尖。

「是什麼啊?」沈歲進很好奇。

單星回神秘地笑笑:「下學期我應該還有個數學建模的團隊賽在國外,到時候我給你買。」

沈歲進皺了皺鼻子。

這人真損,讓她猜,又不告訴她是什麼東西。

真討厭!

耐心的等她把手裡的羊肉串全都啃光了,單星回一邊接過她手裡所有的空竹簽串子,一邊問:「看電影嗎?」

沈歲進想了想,時間還早,看場電影大概一兩個小時,散場時間應該不算太晚,就說:「好呀。」

單星回收集好了所有的空竹簽,對沈歲進說:「拐角那裡有個垃圾桶,我去扔下垃圾,你在這等我。」

沈歲進覺得單星回好像變勤快了?以前他對她可沒這麼殷勤,有時候他犯懶,她使喚不動他,她就會去跟段汁桃告狀,冤枉單星回欺負她。

段汁桃可護著沈歲進了。沈歲進在她麵前,把嘴巴輕輕一癟,段汁桃就心疼得跟什麼似的,覺得一定是單星回的糙毛病又犯了,肯定是他乾的壞事,委屈了沈歲進。

單星回從小嘴巴賤,段汁桃心裡有數,回頭一準兒把單星回修理一頓,給沈歲進出出氣兒。

單星回去扔竹簽,不過六七米開外的距離,再回來的時候,沈歲進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躥出來一個男的。

沈歲進乖巧的偏仰著頭,認真盯著那個男生,在說話,時不時還特別沒防備地沖著那個男生在笑。

單星回心裡,頓時躥起一股無名之火。

嘁,他早就注意到了,沈歲進今晚一整晚,壓根兒不拿正眼瞧他。

但凡她的目光,稍一碰上他的臉,她就把頭假裝很自然地微微偏轉角度,轉過去。

咋,他的臉上是帶刀帶刺能放箭啊?

也沒紮瞎她的眼啊?

單星回惡狠狠地盯著那個男的,覺得這人長得還沒他好看呢!頂多稍微有那麼點兒小帥吧?單星回小心眼地盯著那男的,認真琢磨了一番,還是覺得那人連中帥都不夠格。

沈歲進盯這男的,盯得入迷,眼睛一眨不眨,這讓單星回心裡很不爽。

臭著一張臉回去,擺冷腔說:「沈歲進,看不看電影啊?」

沈歲進用眼睛斜他,這人發什麼瘋啊?

去扔個垃圾,又碰上什麼黑心商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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