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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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北北覺得他在跟自己開玩笑,誰二十來歲還尿床呢?

未婚夫難掩尷尬的乾笑了兩聲,邀請她去自己家住上一晚。

舒北北覺得既然訂過了婚,也不是不可以提前體驗性生活。許多外地同事,在她這個年紀,為了節省房租,已經在大城市選擇和男朋友租房同居了。

麵對全新的人生體驗,舒北北是既緊張又害怕的。但顯然,趴在自己身上的未婚夫,比自己更害怕,甚至更恐慌。

未婚夫褪盡了她的衣服,呼吸急促的,讓舒北北以為他馬上就要窒息過去。

他的手不停顫抖的貼上她冰涼的月要肢,下一秒,伴隨著未婚夫不由自主的吟哦,舒北北感覺到自己的下肢被一股熱燙的液體不停澆灌。

舒北北燙紅了臉,她聽同事們討論過那是什麼,那東西又熱又燙,還很粘稠。

舒北北體貼的說:「你太激動了,緩一緩,還沒開始呢,怎麼就先繳械投降了?」

黑暗裡,沒有人回應她。

半晌沒有動靜,舒北北發現了不對勁,自己的胳肢窩跟隨著某種異樣的微微顫動,不由震顫起伏著。

她抬手扌莫了上去,是未婚夫的頭顱,埋在她的腋窩裡無聲的哭泣顫抖。

眼淚流進腋窩的褶皺裡,像極了有人在撓她癢癢。

舒北北好笑的說:「這有什麼可哭的?我聽我同事說,她男朋友第一次更糟糕。」

她沒來得及繼續往下說,就被未婚夫絕望的哭聲遏止住了。

「北北,對不起,我又尿床了……」

舒北北嚇得打了一個激靈,覺得他真的好過分,這種時候了,還在開她的玩笑。

側身推開他,掀開被子,結果床上果然傳來陣陣的尿騷味。

而自己的下/體,被這陣熱尿,也滋了一身的騷。

那一刻,不僅未婚夫被扯掉了遮羞布,羞愧難當的掩麵大哭,舒北北更是絕望的大哭、爆哭。

她覺得命運跟自己開的玩笑也太大了,從天之嬌女一路跌落到與一個殘廢耳鬢廝磨,結果這個殘廢還是個二十好幾還尿床的廢物。

這世界還有比她更寸的人麼?

被命運反復羞辱的舒北北,主動和未婚夫退了婚,退婚的時候,未婚夫根本都不敢拿正眼瞧舒北北。

舒北北是個有骨氣的好姑娘,退婚那天,不僅把賣身一樣的彩禮一分不少退了回去,還給未婚夫結算了一筆談戀愛時候,產生的吃飯、看電影、禮物等等開銷。退婚前一晚,她點起台燈,坐在出租屋局促的書桌前,一遍遍反復回憶核算著那份費用清單,並且不打算aa,而是由她承擔所有費用。

她要以這種決絕的方式,徹底與這幾年的淪喪做一個割裂般的告別。

暈黃的台燈下,滴答掉落的眼淚,浸濕了扉頁,卻又用淚水重塑出了一個鋼鐵做的舒北北。

也是那一天起,舒北北決定離開北京,她覺得北京的風水和她的命格不太對付,她要去別的城市重新開始,重新撿起她的驕傲!

張強把視如女神的舒北北刻在了心裡,饒是初中畢業已經七八年,張強的心,還是會隨著舒北北這個三個字而牽動。

單星回一直不懂,張強為什麼會對一個女人這樣執著。

張強對他解釋說:「如果你這一生,隻有一件東西得不到,那你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會聲嘶力竭地叫囂那個東西的名字。」

「所以你和淼姐,到底誰對舒北北更有執念?」單星回問。

張強給他的腦門敲了一記,叫囂道:「喊北北姐,沒大沒小。」

單星回嘀咕:「我都沒見過北北姐,敢情隻活在你和淼姐口中的一個虛幻人物,我叫叫名字你都舍不得?」

張強說:「不虛幻,等我去了上海,總有一天,我會帶著北北,介紹給你們這幫小屁孩。」

麵對他爆棚的自信,單星回不得不提醒道:「那淼姐呢?」

張強頓了頓,不說話了。

陳淼……

「女人,麻煩吶……」張強仰天長嘯。

單星回笑他:「北北姐不也是女的嗎?怎麼她就不麻煩?」

張強啐他:「那能一樣嗎?!」

一個是夢中情人,一個是明目張膽逼他就義的女土匪。

陳淼雖然隻和舒北北在同一屋簷下,做了五六年的半路姐妹,但陳淼卻把舒北北的一言一行學了個十足十。

比如她高興的樣子,會和舒北北一樣,捏捏自己的小耳垂,露出彎彎的小虎牙。

再比如,她吃麵的時候,會和舒北北一樣,加上滿滿半大壺的醋,一邊吃,一邊覺得醋味淡了,就把剩下的半壺醋都加進麵湯裡。

陳淼和舒北北一樣,去吃個麵,能把老板店裡的醋,吃回本。

舒北北是山西人,喝醋的秘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傳給了陳淼。

有時候,張強看著陳淼使勁往麵湯裡加醋的樣子,會怔忡恍惚的以為是舒北北回來了。一切仿佛回到了初二那年,舒北北領著陳淼和他一起去旱冰場滑完旱冰,去路邊吃擔擔麵的樣子。

「你去上海,淼姐知道嗎?」單星回給了致命一擊。

張強久久沒有回復,拉開椅子,站起身,搭了搭單星回的肩,說:「下樓去吧,在閱覽室聊,吵著別人了。」

單星回指了指他手上的書,意思是還繼續看嗎?

張強說:「今天不看書了,帶你去遊戲廳吧,也帶你玩不了幾回了。」

張強把書還到對應的書架上,和單星回勾肩搭背的下了樓。

「你小子真高啊,才十來天不見,又竄個頭了,馬上快趕上我了。」張強疑惑這家夥到底吃什麼長的,自己青春期那會,為了長高一厘米,拚死拚活的喝牛奶、跳高、吊單槓,可是收效甚微,一個暑假也才長了兩厘米不到。

單星回應道:「基因好唄。」

扯淡的基因,段阿姨才一米六不到,娘矮矮一窩沒聽說麼?

「沈歲進在下麵?」張強下樓看見坐在咖啡店最外麵一排位置的沈歲進。

「本來約好了跟她一起看書,給她輔導數理化。」單星回說。

「有你的,升職成沈公主的太傅了。」張強取笑。

單星回不忘損他:「強哥,你知道為什麼你和我們這群初中生處的好嗎?」

「為什麼?」張強也很疑惑,明明和他們差了也快六七歲。

「因為你幼稚唄!」單星回說完就拔腿開溜。

氣的張強想叉月要大罵,又因為圖書館是公共場,最後強忍了下來。

擦,這小子真不會說話,就不能說他赤子童心,心態年輕麼?

張強齜牙咧嘴的下樓,想掂量掂量沒大沒小的單星回,光顧著在肚子裡憋壞招,沒注意到圖書館進來一個熟悉的人影。

「張強。」陳淼叫住了他,看他這回往哪裡跑。

張強被熟悉的女音,嚇得一哆嗦,遲遲不肯回頭,甚至打算拔腿開溜。

「還在那裝蒜呢?」陳淼拔腿上前。

她徑直繞到他的麵前,與他對視。

「你怎麼進來的?」張強疑惑道。

沒有學生證、沒有教職工證,陳淼不該能被放進圖書館啊?

陳淼眯著眼,得意的揚了揚自己手裡跟學校學生租借的學生證,別以為她對他沒招了。

「上回的事怎麼說?」哪有人光顧著逃避的,好歹也給句回話啊!

「什麼事兒啊?」張強裝傻充楞。

陳淼瞪他一眼,踩了他一腳,惡狠狠地說:「我爸看上你,想讓你給他當女婿,你回家跟你媽說沒有?」

兩個人中專畢業都快三年了,當初報專業、找工作的時候,她都問過他,她什麼心思,他還能不知道?

讀中專,兩人倒還是同班,甚至為了和張強同年畢業,陳淼選擇和張強一起留級了兩年。但是找工作的時候,陳淼性格出挑,縱然學歷不夠,還是破例被現在的單位招上了。而同批參加麵試的張強,被退檔後,從此一蹶不振,萎靡的居然和一群初中生整天在遊戲廳裡廝混。

陳淼實在看不過眼,明明也是頂聰明有頭腦的一個青年,家裡的長輩還是高級知識分子,卻因為畢業的時候,一時不得誌沒被招上工作,就開始耍脾氣擺爛。

聽單星回說張強最近埋在圖書館裡,陳淼才剛進圖書館的大門,果然在這碰上他了。

她都已經低頭成這樣了,他還想怎麼樣,這麼多年,一直受著她的照顧和喜歡,卻從來沒有給過一句像樣的負責任話。

誰都知道,他有著年少時的歡喜,但那人再也不可能回來了啊。舒北北不可能再回來了。

承認他對她有那麼點喜歡,就那麼難嗎?

明明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把小情侶之間的事情做盡了,他和她在一起時,也是很開心專注的,除了那根拔不掉的刺,陳淼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完整的張強。

「淼淼。」張強叫她。

「嗯?」陳淼的情緒緩和了下來。

「我要去上海了……」張強別過頭,目光不敢與她對視,囁嚅開口。

對麵站著的人,靜默了良久,隨後深吸一口氣,啪——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她對遠處看得目瞪口呆的單星,回勾勾手指,麵無表情的說:「過來,把這垃圾回收了。」

單星回木頓在原地,很懷疑自己這時候湊上前去,會不會累及無辜,也被陳淼呼上一個巴掌。

猶疑再三,單星回還是踱步上前,恭敬的喊了一聲:「淼姐。」

陳淼斜睨了他一眼,覺得張強整天和十三四歲的初中生玩到一起不是沒有原因,張強的情商簡直低下得退回智人時代了。

他對她說自己要去上海了,打量著她這麼多年是傻子,無欲無求是吧?

陳淼開噴:「瞅瞅你這慫樣,不合適就不合適唄,從來不開口正麵拒絕。你這樣真傷我心了張強……」

拒絕她的同時,要去找另外一個女人。

陳淼說:「這麼多年,哪怕你說過一句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和你拖泥帶水到現在。」

又問:「你去上海乾什麼?你以為你去了上海,你就能找到我姐了?」

陳淼鄙夷的說:「當初我姐出了事,你沒去找過,現在你混成這樣,你還有什麼臉去找她?這麼多年,一遍遍的打著喜歡我姐的名號,乾著對我不負責任的事。一邊說著我姐的好,一邊卻從來不拒絕我對你的好,我也看透了,張強,你就是個慫人,慫到家了你!」

也算是她賤,明知道他拿著喜歡她姐的名義做幌子,光明正大的打著自己心有所屬的旗號,就可以對其他女孩的示好視若無睹、不負責了。

陳淼覺得自己眼瞎,單位那麼多追求她的大好青年她瞧不上,非要在這麼個扶不起的爛窩棚裡打轉。

單星回勸她消消氣,「淼姐,強哥這人你還不知道?嘴賤心軟,他對你還是很好的。」

「好個屁!」陳淼一點不客氣的罵髒話,「對我好就是這麼欺負我?!」

單星回如數家珍的說:「你看啊,每回你去遊戲廳打遊戲,強哥讓你輸過沒有?」

「那是他自己要玩!」陳淼叉起月要。

單星回又說:「那每回吃東西,強哥讓你付過錢沒有?」

「那是他瞎擺闊!」明明遊手好閒沒有一點收入,畢業就啃老,糟蹋父母的血汗錢罷了。她是正經的上班族,有工資有收入,還輪不到花他的錢,說了多少遍,他就是不聽,非要跟她搶著買單。

單星回繼續舉例:「那你上下班,強哥總騎著自行車接送你吧?」

這回陳淼總算不吭聲了。

單星回見情緒扭轉,乘勝追擊的繼續擺例子:「去年冬天,你說要吃冬天裡的第一份烤地瓜,強哥總是吭哧吭哧的跑到西單天橋那買的吧?每回你說想吃什麼,強哥也總帶你去啊!」

這麼一想,好像確實是的。

張強雖然嘴上時不時會提著舒北北,像是在提醒她,他是名草有主的人,但實際上,張強的行動,卻很對她唯命是從。

爸爸說的對,有時候不能光看一個人說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

陳淼一合計,覺得張強才是那個一廂情願蒙在鼓裡的傻子,明明他對她很在意,隻不過他一直固執的活在自己的執念裡。

陳淼被單星回提醒的豁然開朗,心頭一片敞亮,忽然也不想和張強計較了,他這個二愣子,左右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隻不過聽說他要去上海,陳淼還是不放心的,他要是真去了上海,她還怎麼拴住他呀?

陳淼覺得有些事,小孩不適宜聽,於是又把單星回支了回去,「小單,你退回到之前的距離,有幾句話我要和你強哥單獨說。」

張強使勁給單星回使眼色,示意他別走。

單星回速度給他飛了一個眼神:告辭告辭。

單星回飛速退回到咖啡店的招牌前,剛一站定,就聽沈歲進在身後悠悠惻惻的說:「單星回,我要吃蘇式小餛飩……」

單星回一個踉蹌。

剛伺候完一個女土匪,馬不停蹄,又來一個女大王。

沈歲進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忽然單星回會不會像張強一樣,陳淼想吃烤地瓜,張強就二話不說的蹬著自行車去買。

然而答案是掃興的:「梅姨不是打電話給飯店了嗎?」

沈歲進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指望一個懶疙瘩替自己去買餛飩。

「你就是懶。」沈歲進不留情的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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