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蛛絲馬跡(求訂閱)(2 / 2)
到那時,揚州所有經辦糧草和食鹽的人員,不論官員還是糧商鹽商,以及普通百姓,都難逃一死。
萬一有毒的糧食和食鹽被親征高句麗的陛下吃了,那所有人都會被誅滅九族,滿門抄斬。
那些製毒投毒的惡賊,為什麼選擇大鹽商王家下手,目的恐怕不止是王家,或許還有更大的目標
想到這裡,揚州刺史等人就感覺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
緊接著,揚州刺史就長揖到地,顫抖著說道:
「還是公子考慮的周到,下官這就發動所有人手,在全城展開搜捕行動」
「下官相信,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抓到那些惡賊,將他們碎屍萬段!」
李醫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接茬說道:
「刺史大人,請立刻傳令下去,封鎖整個揚州城」
「沒有抓到那些手握劇毒的惡賊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離開揚州城」
「更重要的是,在沒有查到所有劇毒,並徹底銷毀之前,一粒米和食鹽都不得運出揚州」
「從現在起,所有儲備軍糧和食鹽的倉庫,都要嚴加戒備,任何不明身份的人都不能靠近」
「在所有軍糧和食鹽運出揚州之前,我都會親自檢查一遍,以策安全」
沒有絲毫遲疑,揚州刺史立刻用力點了點頭。
「公子所言極是,下官這就下令」
隨後,揚州刺史轉身向會客廳外走去,然後將跟隨而來的手下召集到一起,開始聲色俱厲地下達各種命令。
緊接著,收到命令的那些揚州官員和將左,紛紛轉身離開王家大宅,將揚州刺史的命令傳向各處。
他們離開這裡時,每個人都帶走了幾幅嫌犯畫像,連夜在全城展開搜查。
尤其是揚州每一道城門,都會有嫌犯畫像送達,並張貼公示。
與此同時,幾支抓捕隊伍也已離開王宅,前往城中各地去抓人了。
正說話間,文繡和柳非煙突然興沖沖地跑進了會客廳。
剛一進門,她們就激動不已地說道:
「公子,思羽的爹爹醒過來了,而且跟思羽相認了」
話音未落,坐在一旁的王源昌已嚎啕大哭起來。
「老天保佑,終於讓我那可憐的孫兒活過來了」
「我王家有救了,真是天可憐見!」
一番哭嚎後,這位老爺子起身就要給李醫跪下磕頭。
李醫卻伸手攔住了他,隨即微笑著說道:
「王老太爺,使不得!」
「令孫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照料」
「咱一起去看看吧,我需要查看一下他的情況,再對症下藥」
說著,他就要帶王老太爺去後院。
就在此時,會客廳外突然趕來一位捕快,大聲稟報道:
「啟稟公子,刺史大人,當初給王家孫少爺看病的那些郎中,隻要在揚州城內的,全都抓來了」
「公子特別叮囑的那個曹郎中,也被抓來了,就在前院」
李醫看了看那位捕快,然後冷聲說道:
「將那些郎中全部分開看押,彼此不得進行任何交流」
「回頭我來跟他們對對方子,看看他們有什麼說道」
「卑職遵命」
那名捕頭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去了前院。
緊接著,李醫就看向了揚州刺史。
「刺史大人,請立刻派人去抓捕昌順號大掌櫃王家明」
「王家明跟此事有莫大的乾係,王家有人曾在外麵見過他跟一名嫌犯有接觸,且互相認識」
「抓捕王家明的時候,盡量不要發出太大響動,以免打草驚蛇」
「王家明身邊的人也不能放過,包括他的家人,整個王家都要封鎖,不能讓任何人出入」
「啊!抓捕王大掌櫃!」
揚州刺史驚呼一聲,立刻看向了王源昌。
昌順號是揚州第三大鹽商,王家明在揚州的地位可想而知。
公然將他抓捕,必定會震撼整個揚州,甚至會讓所有鹽商和糧商都人心惶惶。
但是,昌順號東家王源昌卻肯定地點了點頭。
「刺史大人不必有任何顧慮,盡管抓捕就是,王家不容違法亂紀之徒」
「事後老朽會出麵向各家鹽商和糧商解釋,讓大家不必擔憂,也不會影響市麵」
「老東家深明大義,如此甚好」
揚州刺史贊賞地點了點頭。
隨後,李醫和王源昌就去了後院。
這邊廂,揚州刺史開始布置針對王家明的抓捕行動。
而在揚州府衙及衛所、以及各個城門,幾乎所有衙役和捕快、以及府兵,全都行動了起來。
沉浸在夜色裡的揚州,氣氛頓時變得肅殺和緊張起來。
……
大約二十分鍾後,李醫再次回到了會客廳。
剛一回來,他就對揚州刺史說道:
「刺史大人,咱們開始審問吧,先從那些郎中開始,看能否從他們身上挖出一點有價值的信息來」
「這裡是揚州,你是這裡的主官,審問自然由你來主導,我從旁輔助即可」
「遇到用藥和劇毒方麵的問題,我再提問即可」
聽到他這番話,揚州刺史立刻暗自長出一口氣,多少放鬆了一點。
之前他還真有點擔心李醫大包大攬,直接無視他這地方主官,獨自審理這個桉子。
那樣的話,做為揚州刺史,他的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
現在好了,完全不必有這種擔憂,他頓時放心許多。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就是放在明麵上的擺設,起個裝飾作用而已。
真正審理這桉子的,還是麵前這個年僅十歲的孩童。
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心中一暖,也感覺麵上有光。
此時,他對這個桉件已了解的差不多了,上台表演自然沒有問題。
客套幾句後,審問正式開始。
第一個被帶上來的,是位年約五十的郎中,而非最早給王家孫少爺看病的那個郎中。
在李醫的計劃中,需要先給那個家夥施加一點壓力,讓他在焦躁中多等待一會,然後再提審,效果或許更好!
來到會客廳,這位五十左右的郎中還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事情。
之前他正在家中吃晚飯,結果被突然闖入的捕快帶走,帶到了這裡。
在此期間,任他怎麼詢問,那些捕快也沒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讓他始終一頭霧水。
看著端坐在前方椅子上的李醫和揚州刺史,這位郎中連忙躬身施禮。
「草民見過公子,見過刺史大人」
李醫輕輕點了點頭,揚州刺史則板著臉說道:
「沉濤是吧,汝可知因何被拘傳至此?」
沉郎中連忙躬身回道:
「回刺史大人的話,草民素來奉公守法,絕不敢違法亂紀,委實不知因何被拘傳」
揚州刺史雙眼一立,隨即冷聲說道:
「先別急著狡辯,看看這張藥方,是不是你開的?」
「還有畫像上的這兩個賊子,你可認得?」
「若是認得,立刻從實招來,如有半點隱瞞,小心項上人頭」
話音未落,沉郎中已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停磕頭求饒。
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郎中、老百姓,哪見過這場麵,這陣勢啊!
要知道,坐在椅子上審問他的,一個是當今陛下的嫡長孫,一個是揚州府的主官。
這樣的人物,他平時連見都見不著,更別說接近了。
現在見著了,卻是被當做嫌犯審問,他能不害怕嗎!
就在磕頭求饒之際,兩名月要懸橫刀的家夥已來到近前。
他們分別拿出一張藥方和兩幅畫像,讓沉郎中辨認。
沉郎中先是看向那個藥方,自己開出的藥方,他當然認識。
「啟稟刺史大人,啟稟公子,這藥方的確是草民所開」
「大約一年半前,草民被請來這裡為王家孫少爺看病」
「經草民診斷,王家孫少爺患的是虛妄症,所以開了這個藥方」
揚州刺史和李醫對視一眼,都輕輕點了點頭。
緊接著,揚州刺史接茬說道:
「再看看畫像上的這兩個賊子,可曾見過,在哪裡見過?」
「如若見過這兩個賊子,立刻從實招來,不得有半點隱瞞」
隨著他這番話,沉郎中立刻看向那兩張畫像。
他仔細端詳了片刻,突然咦了一聲。
「草民見過畫像上的中年男子,雖隻見過一麵,印象卻很深」
話音未落,揚州刺史和李醫已雙眼放光,興奮的全都站了起來。
「快說說,你在何處見過這個賊子」
揚州刺史急切地問道。
沉郎中點了點頭,隨即解釋道:
「那是大約兩年前,草民因為急需一味藥材,自己又沒有」
「所以趕去曹德發的藥鋪,想從他那裡買點」
「草民趕到時,正好看到曹德發送這名中年男子出來,表現的非常恭敬」
「正因為如此,草民才對此人印象深刻,當時草民還點頭打了個招呼」
「此人卻沒理草民,急匆匆離開了,之後草民問曹德發此人是誰,曹德發卻諱莫如深」
聽著他這番解釋,李醫的雙眼頓時變得更亮了。
他知道曹德發是誰,正是最早給寧思羽他爹開藥的那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