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蟲母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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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很快就結束了。

周琴麵色疑惑,問他為什麼被原斯口勿了手。

「他和簡日曦玩笑。」談鬱這麼回答,「晚上還有安排?」

「對,與幾個投資商見麵。」周琴說。

半小時後,談鬱一推開餐廳包廂門就見到了一個金發黑皮的青年。

他正坐在門邊的座位上,回頭熟稔地與他打招呼,笑起來露出兩顆尖牙:「你來得很早嘛。」

簡日曦仿佛已經忘記了兩人之前的小摩擦。

「你今天也來?」周琴倒是不知情。

「臨時被經紀人抓過來的,這次ea有兩個人,他覺得我來一趟比較好。」簡日曦雙手疊在腦後,倚在沙發裡,不太爽快地挑了下眉,「你也是嗎。」

談鬱知道他在問自己,隻瞄了他一眼,沒有問答,轉頭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人陸陸續續到齊,除了投資商製片人,還有眼熟的一位明星。

氣氛還不錯。快過年的時間點,酒過三巡,中年的投資商都在祝福彼此明年大賺。簡日曦見狀笑了下:「我明年想得點獎。」

談鬱之前已經喝了一杯酒,眼前發困,起身到盥洗室洗了把臉。簡日曦從他背後路過,兩人在鏡子裡對視了一眼,金發的青年朝他勾起一個並不和善的笑,插兜轉身走到裡間。

腳步聲漸近,一個中年雄蟲走來,衣服下麵是一根扁平的尾巴。談鬱瞄了眼,退到一邊去烘乾手。機器嗡嗡作響,他過了幾秒才發現對方正盯著自己。

這是剛才飯局上的一個投資商。

中年人仿佛是喝醉了,眼神曖昧,不住地在他身上打量,慢慢挨近。

「年輕倒是挺好的……乾乾淨淨,」中年人笑了一下,「你和簡日曦是睡過嗎,他在桌上是一直盯著你瞧。你們這些從剛上來的藝人,好像都喜歡傍年輕的……」

「沒有。」

談鬱也打量了他幾眼,一時想不起來這人叫什麼。

中年人酒氣四溢的身體緩緩靠近他,不屑而欲望的眼神落在少年身上,年輕的身體和冷艷的美貌。然而接下來的事情連他自己也想象不到,他眼前這位看上去瘦削蒼白的少年雌蟲一拳砸在了他顴骨上。

談鬱不太清楚蟲族的身體抗打到什麼程度,因為很多蟲族的皮膚下都長著一層軟甲殼,他沒有收斂力道,中年雄蟲整個人撞上後麵的洗手台,悶哼了一聲。

看起來沒受多少傷。

談鬱揣摩著是否應當在對方站起來之前再下手,身旁驟然走來了一個青年,猛地一腳踹在中年男身上。

「什麼玩意兒啊。過來洗個手也能聽到別人在胡亂造謠。」簡日曦麵色陰沉地踢了中年人一腳。

談鬱自己訓練過許多年,看得出來這人打下去的力道和精準程度……很符合簡日曦的風格,凶狠暴躁。

簡日曦呼出一口氣,從兜裡扌莫了個打火機點上了煙。他本是個喜怒不定的脾氣,這會兒似乎整個人都著火。

「沒事吧。」

他問。

「這話應該我問你。」談鬱瞄了地上的男人一眼,「這人是南城來的投資商。」

「天上來的也會被我揍……誰讓他亂說話還碰你。」簡日曦腦海中回憶起中年人朝談鬱伸手時的表情,心中戾氣更甚,「好煩啊。」

談鬱站在牆邊,黑發柔順,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他今天穿著白襯衣和黑褲,乾淨,沒有一點修飾,冷淡如水。恐怕談鬱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當他出現在飯局上,那些視線都圍繞著他。

談鬱其實不太理解簡日曦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多半是發病了。

簡日曦在原著裡就常表現得情緒不穩定、易怒。

這是一本全員發瘋的書。

「你還好嗎?」

談鬱見對方狀態不妙,不禁回過神思考如何安撫他。

那雙金色豎瞳盯著他,仿佛蛇的眼睛。

簡日曦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卻不說話,隻有那根尖尖的蟲子尾巴纏上了談鬱的手臂。

談鬱低頭想了下,雙手搭上青年的肩膀,安撫似的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沒事的,」他垂眸對簡日曦說,「我們回去吧。」

簡日曦撩起眼皮看向對方。

談鬱沉靜的麵龐就在不遠之處,仰起臉,微微顰眉,因為些許的關切而顯得比慣常的冷漠不同。

他一時沒有開口說話,忽然安靜了下來。

「不能回包廂了。」談鬱與他走出了盥洗室,先看了眼腕表,「我回宿舍,你呢。」

簡日曦盯著他平靜的側顏。

談鬱正在門檻上,不遠處,雙手撐開一把傘,回眸與他說話。

見他不回答,談鬱又垂眸與他說:「今天謝謝你。」

「我沒喝酒。」簡日曦看著他,挑了下眉,緩緩說,「很晚了,我送你公司,別一個人回去。」

談鬱與他走到停車場。

青年站在車邊,一輛炫色的跑車,他拉開車門。

上了車,一路上安靜得詭異。

談鬱先打開了話匣子。

「今天的事對你來說會很麻煩嗎?」他問。

「就他?不會,他估計都不敢拿這事找你麻煩。」簡日曦不屑道。

談鬱不擔心這事,實際上也沒有人敢找他麻煩,顯然那位投資商不清楚他的真實來歷,那幫知情者的口風的確很緊。

車輛停在紅綠燈路口,紅燈時間格外漫長。

談鬱撥了電話,與經紀人簡單說了情況。

等他放下通話,身旁的青年忽然用尾巴尖戳了戳他的臉:「周末的聚會,你去嗎?」

「你會繼續對我胡言亂語嗎。」

談鬱問他。

「啊,應該不會吧。」

「那我到時候再聯係你。」

談鬱回答的語氣十分平淡,毫無期待。

簡日曦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盯紅綠燈的倒計時。

不斷倒數,快要結束。

他想起之前在變形節上見到談鬱,混亂的夜色,到處都是巨型蟲子,唯獨一個藍眼睛的少年站在路口,對方懷裡還抱了個孩子。

當時他懷疑這人是不是帶著孩子出來逛求偶狂歡節……這麼冷淡的臉,也許是喪偶不久呢。

直到司晉遠持槍出現,他才意識到對方是司家的遠親,再見麵的時候已經是白暉濡的曖昧對象。

簡日曦轉念一想:「如果你的雄蟲伴侶知道你來聚會,他不同意呢?」

「我會準時到,」談鬱已經被他問得不耐煩,「滿意了嗎。」

「一半一半吧,」簡日曦慢吞吞地應道,「如果所有人都能滿意就好了。」

談鬱聽見了他意味不明的話,沒有細想,在郵箱裡打開經紀人發來的修改劇本。

窗外閃過了白光。

談鬱往外看,心想又被拍到了。

「讓他們拍唄……」

簡日曦渾不在意地說著,倏然收到了來自家裡的信息。

他看了眼,頓時臉上浮起厭煩。

第一條信息是說他家裡的私生子弟弟跑到首都來了。

視線往下滑,他盯住雌父發來的下一條信息,頓時屏息了幾秒。

——蟲母是你裡那個雌蟲,已經確認過了,盡管他現在仍很虛弱,你要當心。

——蟲母和你弟弟關係匪淺,你和蟲母是什麼關係?注意安全。

簡日曦在後麵車輛的一片喇叭聲裡重新啟動車輛,將車子轉而停在路邊。

談鬱正在看他的,畫麵定格在泳池的浪花上。

他點了根煙,煙霧彌漫,盯著談鬱的臉許久,問:「原來你就是蟲母啊?」

野史傳聞之中,一心控製全蟲族、將雄蟲變成栓鏈子奴仆的邪惡蟲母……長了這麼一張冷淡的美貌麵孔,就連打架的時候也麵無神情。

金色豎瞳眨了眨,浮起濃鬱興味。

蟲母……

他抖了抖煙蒂,問:「我很好奇,據說雄蟲被信息素蠱惑的時候,自己並不知情,你蠱惑過身邊的人嗎?」

談鬱在座位上已經讀劇本入迷,劇本裡是少年犯,從犯,與今夜有異曲同工之妙。他聽到對方的問題時一時沒有回答。

直到他被尾巴尖又戳了戳臉。

談鬱剛認為那夥蟲子口風緊,這邊就有人爆了。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最後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身份。

「身邊的人?」他問簡日曦,「你指的是誰。」

「我。」

「你?你不值得我蠱惑……我不喜歡。」他略一思索,「我不是塞壬,誰來我都唱歌。」

談鬱懨懨地托著腮看窗外。

烏暗的睫毛,蒼白的臉,似乎昏昏欲睡。

他態度冷淡,簡日曦反倒興致勃勃。

「尊貴的蟲母和其餘雌蟲的區別在哪兒?」他又繼續提問,盯著那張垂著細長睫毛的麵容,神色仿佛抓住蝴蝶翅膀的興致勃勃小孩子。

他一笑起來就露出兩顆尖利的牙,像蟲子的鋒利口器。

「我不知道。」

「小時候讀那些故事,提到雄蟲被蟲母蠱惑,我就很好奇,到底是怎麼被蠱惑的?……」

他陷入粘稠的想象。

用他這雙冷漠的藍眸,凝視那些年輕的雄蟲嗎,或者使用這雙修長雪白的手,居高臨下地安撫他們的麵頰和身體,在他們的脖頸上係好奴寵的牌子,親口勿雄蟲們的嘴唇,張開淡色的飽滿的唇供他們索取,那是白天的情形,蟲母尚有政事處理,雄蟲們隻能隱秘地在他身旁圍繞,夜裡則是更狂熱的場合。

如果尊貴的蟲母隻愛上一個雄蟲呢……?

「你真的喜歡白暉濡嗎?」他問。

【男配又在試探你。】

談鬱也是這麼想的,他不假思索:「我很喜歡他。」

「你倆不會成的。」

簡日曦懶散地輕笑了聲,不再說話了。

紅色跑車緩緩停在了公司宿舍樓下。

這時候還未到深夜,陸陸續續有工作人員回到宿舍,上樓的下樓的,職業習慣,他們眼尖地瞧見那位年輕當紅的流行歌手與剛出道的新人美貌雌蟲演員都從車上走下來。兩人停在車前,說了會兒話。

在場的人都多多少少與簡日曦接觸過,誰也不曾見過他這麼和顏悅色的模樣。

一時間,他們都覺得這兩人的關係奇妙且詭異。

……

談鬱並不知道其餘人是這麼評價的,回宿舍的第一晚,他在床上翻閱今天的未處理信息,列了個待處理事務的表。

按時間先後首先是同一天先後與白暉濡約會、參與簡日曦的私人聚會,陪司滸去遊樂場,公司會議,其次是電視劇和電影即將進組。

周琴發了信息:

——白家已經處理了緋聞的事,你不必擔心。

——簡日曦不找事的時候其實還可以相處,你倆合不來的話也別勉強,同公司而已,以後不一定有合作。

談鬱聞言打開社交平台,之前熱議的簡日曦與模特的緋聞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一個營銷號在提這件事,熱搜趨勢換了另一批娛樂新聞。

【雖然你很忙碌,但身為時間管理大師,你應該把追求男主放在第一位。】

談鬱翻開原著,對照文字驗證了他的猜測。

男主近來應該在準備打仗了。

蟲母出現之後,第一次與男主起沖突就是因為這場與司家的戰爭。

蟲母試圖阻止男主挑事,無果。

故事裡外,角色和談鬱,都厭煩戰爭,這很容易讓他想起k星係的慘烈戰役,那場戰役也是領主之間的矛盾引起的。

現在,談鬱要在這個時空重做一樣的事。

怎麼才能阻止男主發起戰爭呢。

【男主多半不會聽你勸的。】

他想到這裡,給白暉濡撥了個電話。

「在乾什麼?」他問。

「公司,」白暉濡回答,「在宿舍?」

「嗯。」

「你和陳徽的事我知道了,別擔心。」通話的另一頭是敲打鍵盤的聲音,白暉濡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朋友開了一個射擊俱樂部,周末我和你一起去。」

談鬱一時想不起來陳徽是誰。

是那個投資商?

「你找房子找到了嗎?」白暉濡從來不掩飾他對談鬱的事一清二楚,「可以到我那邊住,離你公司不遠的公寓。」

「不用了。」

談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難道不該答應嗎?】

【你的人設是利用身份追求他的蟲母啊。】

『到底什麼叫死纏爛打。』

【他不樂意你也非要纏著他。】

白暉濡那邊應了聲,後麵大概是助理在和他談話,夾雜著幾句英文。

談鬱:「你在忙?」

白暉濡:「嗯。」

「但是我打算繼續和你聊天,可以吧,是不是會妨礙你,不樂意就算了。」

談鬱說完,立刻聽到係統贊美的聲音。

白暉濡頓了下,說:「沒有不樂意。」

他這麼說著,大概是起身換了個地方,嘈雜的對話聲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鳥的啾啾聲。

「我把它帶到公司了,」男人說著,換成了視頻模式,後置的鏡頭對著籠子裡的黃鳥,「給你看一眼。」

視頻通話能看到對話中的雙方,白暉濡看向視頻中的談鬱。少年正屈腿在床上坐著,穿一件黑色的絲綢睡衣,最上麵的三個衣扣沒有扣上。

白暉濡慢慢將視線往上移,定在談鬱的臉上。

事實上談鬱笑的時候並不多。

上次見他自然而然地流露愉快,就是對著這隻肥鳥。

今晚也一樣。

談鬱見到黃鳥,換了個睡姿,趴在枕頭上看視頻。

他偏了題地開始評價黃鳥十足可愛,又認真說:「是你養得好。」

白暉濡應了聲,被感染似的也彎起嘴角,說:「它很喜歡你……你可以常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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