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蟲母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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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零點整,簡日曦的新專輯上架,當天在趨勢上登頂。

眼尖的路人和粉絲也發覺了裡一個眼熟的身影。

【咦,主打歌的另一個主演好眼熟……是最近很紅的那個雌蟲。】

【談鬱?這不就是之前簡日曦艾特的模特?】

【他倆演得好曖昧啊……看得我小臉紅紅jg】

【他好漂亮……嘶,想讓他抽我。】

【所以他倆之前在艾特什麼啊hhhhhh】

大眾原本對談鬱在廣告裡性冷淡的美貌有不少印象,又因為這個而被翻出來討論,也注意到談鬱準備拍的單元劇。

倒也沒人往情侶那方麵想,畢竟簡日曦出道以來不曾有過緋聞,脾氣又很差。

把這兩人推到風頭浪尖上的,是被冠以《因拍攝一見鍾情?ea親密情侶……》的緋聞報道。

談鬱一早醒來就犯頭疼。

又做了噩夢,這次是溫馨夢境,他和兩個兄弟。那兩個小孩是雙胞胎,長著一模一樣的蟲子的觸角和復眼,在戰亂裡死了。

談鬱醒來時反胃到難受,夢境的真實感讓他意識到這些曾經發生過。時間線是k星係的某次戰爭,距離現在並不久遠。

這是角色的過去,也是他的過去。

【也許可以這麼說吧。】

『剩下的記憶呢?』

談鬱試圖再回憶下去。

一個高大的軍服男人出現在煙霧塵土之中,朝他走來。

四周都是尖銳耳鳴,他什麼也聽不見。

談鬱開完會,把兩位雄蟲領主也敷衍送走。他轉眼到了公司宿舍區,收拾了宿舍正走出門,瞥見走廊上的一個青年,背對著他,雙手搭在欄杆上,一頭絢爛金發和身上的短t恤輕飄飄地隨風鼓起,起風讓一頭金發乍一眼仿佛飛揚的旗幟,那隻尾巴盤在月要上,遮住了短t下的一截背肌,因為甲片的光澤而像藏了一條蛇。

這時候周琴給他打了電話。

「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拿到了蘭軻的角色。」周琴很高興,「早上接到的電話,讓你過幾天進組。在那之前你得先去工作室培訓,以前好像沒有這樣的……你那個角色似乎有些特殊。」

「壞消息呢?」談鬱收到了一條她發來的地點和時間信息。蘭軻的工作室在市中心,離ea娛樂的公司總部不太遠。

周琴唉聲嘆氣:「緋聞正在艱難澄清。」

談鬱倒是不在意這些:「沒關係。」

他掛了電話,這時簡日曦回了頭,揚起一邊眉毛對他說:「你怎麼搬到這裡來住了?」

他說著往宿舍門那兒瞥了眼,像是無聊,又仿佛隻是路過來看熱鬧:「我經紀人叫我過來找你一趟。」

「因為緋聞的事?」談鬱問他。

即便被傳了有鼻子有眼的緋聞,在碰到當事人之一,談鬱也是一臉無懈可擊的平靜,這人的興趣似乎隻有在鏡頭之前才會湧現。

他剛剛換了衣服,穿一件低領的灰色長t恤,裸露著白皙的鎖骨和脖頸,看起來病懨懨的。

他打量談鬱,談鬱也在做一樣的事。

簡日曦本就長著一張年輕肆意的麵孔,行事作風也是這種風格,說不上討厭。如果離得遠的話,談鬱會認為他蠻特別。

因為剛才的詭異猜測,談鬱慣性地開始觀察身邊的角色,因為他沒有多餘的屬於蟲母角色的記憶。

關於白暉濡、周啟竹的夢境是未來預兆,也是原著裡的情節,但在現實裡實際上因為蝴蝶效應沒有發生。

關於k星係的夢境則是他的過去記憶,已經發生了,且因不明原因他隻想起了一部分。

那些記憶是他自己的。

他到底是誰?

他是談鬱自己,也是原著的蟲母,也可能是其他世界的角色。

【我也】係統抱怨道,【你的存在已經讓數據紊亂了。】

談走神了幾秒,見自己的助理正豎起耳朵八卦,找了個理由把助理叫走了。這時候簡日曦才笑了一聲,說:「她讓我來叫你一起開個會……就是我倆剛剛被拍到疑似戀愛的事。雖然你已經拒絕炒作緋聞了。」簡日曦頓了頓,扯了一下嘴角,「順便讓我和你緩和關係。」

「這事兒本來是我的問題,就是那天叫你去吃飯被拍的。」說完,簡日曦嘖了聲,「偏偏是和你……真巧啊。」

簡日曦長了兩顆尖牙,這樣一笑仿佛既惡劣又稚氣。

談鬱因為混亂的記憶而心情不佳,不打算與他糾結之前的事,對緋聞也不在意。

他隨便點了下頭,說:「走吧,在哪兒開會。」

簡日曦應了聲,邁開步伐,他對談鬱的宿舍表現出了很大的興趣,下樓梯的時候不忘回頭瞄了幾眼,興致勃勃地問:「下次能到你宿舍看看嗎?」

「為什麼?」

「我對你住的地方長什麼樣有興趣啊,你和司晉遠鬧掰了?」

「不可以,沒有。」談鬱很冷淡。

簡日曦又與他說起的事:「已經剪輯好了,你想看嗎?」

「這種未公開的不方便。」

談鬱婉拒。

「可以給你看。」青年忽然停下腳步,盯著他的臉,語氣輕快而認真,「你不知道,這首歌的主角是你自己,好像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

這話裡摻雜了些許別的情緒。才華橫溢的年輕歌手看著的模特兒,發覺他長著歌曲的靈魂和形象,巧合得像是假的。

盡管如此,脫離了的世界和鏡頭,談鬱又回歸了質樸的冷漠本質,隻是很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下次吧。」說罷就回頭繼續往前走。

簡日曦挑了下眉,說:「你和白暉濡也這樣相處?我很好奇。」

「你可以去問他。」

談鬱頭也不回,語氣敷衍。

這時已經快到會議室,他往前一步,正打算上去敲門,忽然被一股力道擒住了肩膀,那是一根手腕粗細的尾巴。

談鬱條件反射地回身擰對方的手臂。

「你反應很快嘛。」

簡日曦的金色豎瞳裡滿是興奮,他在談鬱反應過來時就乾脆地放棄了掙紮,任對方控製自己的手,分明因此疼痛,他的表情卻並非如此。

門裡傳來了笑聲,是經紀人們正在談笑。

簡日曦視線往下,一寸寸地劃過談鬱冷冰冰的臉,他總是這種表情,即便是在這種時候,被男人堵在牆邊,在隨時有人瞥見的回廊裡。

少年呼吸時那件寬鬆的t恤被撐起微微起伏,領口寬大,因為剛才的動作露著半邊白皙的肩膀,他的視線停在鎖骨凹下去的部位的曖昧陰影。

即便如此,談鬱沒有察覺這種微妙的危險,兀自與把他攔住的青年做平淡建議:「你那麼感興趣,問白暉徐就是了。另外,你今天沒有吃藥嗎?」

簡日曦壓根沒有聽他在說什麼。

他看著那張淡色的嘴唇,說話時隱約的粉色的舌尖。

如果他們是情侶,或者他是白暉濡,談鬱這時候已經被掐著臉與他接口勿了。

他想到這兒,將手撐在牆上,勾唇笑道:「你這樣暴力的樣子,不知道白暉濡有沒有見過?……小心點,噓,別暴露了。」

這人話裡話外都是要拆散情侶的惡劣態度。

「隨便吧。」談鬱無所謂,抬手把他甩起來的尾巴揮到一邊,「你對我有意見,那就去找白暉濡說,他如果聽得進建議就會和我斷了的。」

他冷冽的雙眸很淡地掃了簡日曦一眼,說完,他打開門,進了會議室。

開會過程相安無事,連經紀人也沒看出來兩人剛剛在門口險些打起來。談鬱一結束了會議就往外走。

不是因為簡日曦,而是他得趕時間去蘭軻的工作室。

走進工作室裡間的時候,談鬱先是見到了蘭軻立在窗邊的身影。

褪去那件大衣,隻穿著簡約的乳白針織衫,身材高挑而挺拔。

「好久不見。」

蘭軻回頭對他說,視線停在他的臉上。

他頷首:「蘭導。」

「這個角色是後來加上去的,原本沒有這個人。他出現的契機是因為我在包廂裡遇到一個年輕人。這麼一想也很奇怪……你是這個角色,但也不是他。」蘭軻與他說起劇本,談鬱需要扮演的角色,笑了。

談鬱翻著劇本,其中一幕場景是某次戰爭,他的角色從屍堆裡爬出來,被路過的軍隊帶走了。劇本取材自某次戰爭,他猜測就是k星係的惡戰,也是他經歷的那場戰役,那些文字讓他產生了詭異痛苦的熟悉感。

他平息著情緒去揣摩這個角色,並不覺得他像自己。

這個角色愛慕主角,隱晦地、內斂地向對方表達情感。

這不是他會做的事,隻是蘭軻在腦海裡加工的幻想。

蘭軻告訴他:「演這段。」

「暗戀劇情?」

「你的眼神哪裡像暗戀……」蘭軻垂下薄薄的眼簾,伸手按住談鬱的肩膀,輕笑道,「你不該這麼看你喜歡的人吧。」

一瞬間,談鬱以為他意有所指。

蘭軻能看出來他就是在扮演一個心有白月光的角色嗎?

他重新讀了一遍劇本。

故事裡的少年是在隱秘地表述感情,這段回憶隻有短暫的幾個場景,從主角的視角,所以與他對戲的隻有攝像機。主角在回憶裡才逐漸察覺了少年對他的情愫,對方隱秘的、壓抑的眼神讀出那些曖昧意味。

這對演員的要求不低。

談鬱望著蘭軻,對他讀那段台詞,微微垂下眼瞼,在他眼裡是泛起的細微情緒,像他湛藍冰冷的虹膜裡的淺淡紋路。

「晚上一起嗎,」他停下腳步,對身旁的男人輕聲道,說話時狀似不經意地將目光投向男人臉上,又很快轉移視線,「打仗了,晚上不安全。」

這一小片段是主角的回憶,主角後來才意識到這是一種邀約。

談鬱演繹這一段,他整個人心不在焉又常常看著主角。

這是他理解的這個角色,比劇本更內斂,他不覺得這個角色經歷過那些痛苦之後還能這麼熱烈愛上旁人。

談鬱等了許久,蘭軻就站在他麵前,卻沒有反應。

男人眼中掠過一抹情緒,轉瞬即逝。

他微微笑了下,對談鬱說:「繼續吧。」

兩人在房間裡反復了磨一下午細節。

傍晚時分,蘭軻邀請他到外麵吃飯。

他忽然想到一個棘手問題,蘭軻這個年紀說不定已經有伴侶。

他時常想到什麼就問什麼,何況這個問題十分重要。

「蘭先生現在是單身嗎?」談鬱問他。

蘭軻正在翻菜譜,聞言撩起眼皮,定定地望向對麵的人。

十八九歲,習慣所致問這種話時也是語氣理所當然。

蘭軻笑了下,說:「是。」

末了,他問:「你談過戀愛嗎?你在那段劇情裡卡殼的時候我就想問了。」

「差不多了,再過一段時間應該能追到他。」談鬱低頭飲茶,關於這個話題他有很多話想說,「在蘭先生這裡學到的,如何表達愛慕情感的技巧……大概也能用在他身上。之前也有導演說我身上沒有戀愛的氛圍。談戀愛……雖然還沒開始談,好像是有作用的。」

這話說得仿佛戀愛是他練習角色的一種工具。

「你追求別人是這種不熱絡方式?」

蘭軻抬眸看向他,若有所思。

【好好向白月光請教怎麼追人!】

「不對嗎?」談鬱想了下,「那應該怎麼追?」

男人輕笑:「讓我教你?」

「也許你可以告訴我雄蟲喜歡的細節?」

談鬱斟酌了幾秒打算繼續發言,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白暉濡。

談鬱走到包廂外麵,接了電話。

白暉濡:「下班了?」

「在和蘭軻吃飯。」他回答。

「嗯,」白暉濡說,「早點回家。」

「你在哪?」

「餐廳。下次一起吃飯吧……或者你喜歡的娛樂?」

談鬱列了幾個自己的愛好:「我的娛樂?射擊,運動,樂器……大概就這些。你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

白暉濡回答:「明天一起。」頓了下,他說:「我想見你了。」

談鬱有些意外他會說這種話:「我們不是剛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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