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好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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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哪,這是個問題。

「師父,這條公交線直通我住的地方,下車就到,真的很方便。」駱隋帆當然不能把鬱昕帶到自己的總統套房去。

但鬱昕也知道小駱向來是個愛替別人考慮的,所以他很乾脆地做決定:「別跟我強,今晚送定你了。」

「……」駱隋帆隻好開口交代,「我住在三環的馨德街。」

馨德街那片鬱昕熟,連導航都不用開。兩人並排坐上車,五環大道在深夜裡很安靜,兩排路燈幽幽地打著瞌睡。

鬱昕平常和駱隋帆在一起多是聊各種配音相關的事,從入坑的作品,到喜歡的前輩,再到有沒有被損友逼著偽過小萌妹,兩人愛好相同總是有聊不完的話。

像今天這樣靜默幾分鍾還沒人開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其實鬱昕心裡有點沒底,不知道下午那件事小駱想開了沒有。夏南西說男人之間這樣有點肢體接觸很正常,一定是他之前碰見小駱差點被欺負的事所以才想的比較多。

嗐,多大點事兒啊。

他當師父要有當師父的樣,鬱昕做好心理建設,覺得多少該先主動道個歉再說。

「小——」

「師——」

兩人同時開口。

「你說。」

「師父你先說。」

「……」

鬱昕借著開車直視前方的便利不用去麵對小駱現在的表情,他一口氣說出來:「沒什麼,就今天下午不小心摁到你這件事,師父跟你道個歉。」

說完後鬱昕就開始忐忑地等。

安靜的幾秒過去後,他聽見小駱低低地笑了一聲,用下午和夏南西一樣的語氣說:「這些接觸很正常的啊師父。」

怎麼一個兩個都說正常,可他上學的時候確實沒跟男生發生過這麼親密的接觸啊。難道是大家都知道他比較能打,所以讓他錯失了男高中生以及男大學生的快樂體驗?

「那你以前上學的時候也和別人這樣過嗎?」鬱昕問。

駱隋帆猶豫了一瞬,他能感覺到鬱昕這一天下來的拘束,如果說實話,鬱昕說不定又要別扭多久。

他說:「嗯,有過的。」

鬱昕握緊了方向盤,聽見答案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心裡到底是放鬆還是不爽。

他的小駱竟然以前就被別人這樣那樣扌莫過,可能還親過臉,可能還,誰知道還特麼親過哪。

鬱昕舔了下後槽牙確認,是的,他就是不爽。而且他也想明白了為什麼,大概就是自家地裡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兩人各懷心事地又陷入沉默。

車進入四環後,周邊商店便開始增多,路上也有了車流,等開到三環,幾乎每條街都是亮堂堂的電標,馨德街也不例外。

這片一部分是宛城還沒改造完的城中村,一街之隔的另一邊便是豪華的cbd,鬱昕說:「小駱,給個具體地址。」

「師父,你看這片人挺多的,治安也好,我就在這兒下車吧,兩步就到,要不你到前麵調頭還麻煩。」駱隋帆一雙長腿收回,坐得有點拘謹。

鬱昕拒絕的話本來都到嘴邊了,但看小徒弟難以啟齒的樣子,衣食無憂二十餘年的小少爺突然無師自通地悟了——

小徒弟一定是因為窘迫,才不想讓他看見自己住的地方。

之前和擬音師來采風的時候他大致了解過,這片還有很多筒子樓拉手樓沒拆,一些房主甚至把本就逼仄的房屋改造成青旅。

說是青旅,其實就是一個開間裡擺上六七張上下床,中間留下的路兩個人同時過都得側身。主要是便宜,很多來務工的人都會住在這裡。

小駱之前剛被騙了錢,現在生活肯定很拮據,他不想帶自己過去,是因為沒有人願意把自卑的傷口給別人看。

鬱昕心裡一陣酸痛,他回去一定得想個辦法。

「行,那你就在這兒下車吧。明天周六好好休息,周日上課見。」

「好,謝謝師父。」

目送鬱昕開車離開後,駱隋帆走向街對麵的豪華cbd。

——

周日清晨,駱隋帆正在酒店和助理交代公司業務時,收到鬱昕一條語音消息。

他點開放在耳邊,似乎還沒睡醒的人一邊打哈欠一邊說:「小駱小駱,起床了嗎,醒了就早點來工作室,有任務給你——阿西,小金下去!」

消息末尾還聽見兩聲狗叫。

駱隋帆又播放一遍,他知道鬱昕已經如願養了金毛,鬱昕也和他吐槽過這隻家夥越長越大,站起來都能摟住他的月要,再長下去估計還能襲月匈。

駱隋帆低頭笑,腦補出頭頂亂糟糟鳥窩的小師父無奈把狗子扒拉下去的畫麵。

有點羨慕,嫉妒,嘴角卻是助理從沒見過的溫柔,。

跟著駱總一路奪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小王突然一哆嗦,這個男人,他不正常。

駱隋帆到小桔樓後沒等幾分鍾鬱昕便也到了。

駱隋帆猜他起床急沒吃飯,把路上買的奶黃包遞過去:「師父,先吃點墊墊。」

鬱昕咬一口奶黃包,奶心又甜又糯,簡直完美!

美中不足就是有點噎。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駱隋帆就已經把擰好的牛奶遞到他嘴邊。

鬱昕喝得有點心虛,這奶好像在央視有廣告好幾塊一瓶?

罪過罪過,他這一頓要讓小徒弟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了。

但沒事,因為他即將要解決一個大問題。

鬱昕帶駱隋帆上二樓,他有模有樣地說:「你也知道咱們這裡比較偏,然後工作室的設備又都特別貴,所以經常沒個人看著我和東北就挺不放心的。」

說著他打開二樓一間房。

之前鬱昕有一段時間跟有強迫症一樣不停返音,搞得太晚便不想來回跑,所以在二樓布置了一間臥室。

空調電視衣櫃書桌都非常齊全,怎麼也比十幾塊錢一晚的民宿要強得多,而且連上下班的時間和路費都能省下。

「師父……」

「哎呀你別嫌委屈啊,咱可說好的第一年你是我們的免費勞動力。以前我在這裡住過一小段時間,床單被罩一會兒給你換新的,其他你就將就將就吧,小長工。」

鬱昕拍了拍駱隋帆肩膀,覺得自己這一番說辭簡直天衣無縫,既改善了小駱的住宿條件,又順理成章地保護了他的自尊心。

很好,這師父當得越來越得心應手。

「你倆來挺早啊,乾嘛呢擠一塊?」夏南西上樓剛好看見兩人,鬱昕摁著駱隋帆肩膀抵在牆上,跟拍偶像劇似的。

來之前鬱昕找夏南西串過詞,夏南西答應得好聽,轉頭就笑得意味深長,他賤兮兮問:「昕哥,你不是說隻讓老婆和狗碰你的床嗎?」

「沒有!」鬱昕莫名耳熱,雖然也不知道他在心慌個啥。

「小駱,你師父把你當狗子!」

「夏東北你特麼給爸爸站住!」

一場父子局戰鬥開始。

駱隋帆看著打鬧的兩人無奈勾起嘴角,指尖摩挲過鬱昕遞給他的鑰匙,仿佛上麵還留著前主人的溫度。

果然不管過了多久,他還是一樣溫暖,即使他已經不記得自己。

「好啦好啦我投降!爸爸!」一場轟轟烈烈掃盪整個小桔樓的戰鬥終於以夏南西的投降告終,「你這崽種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能跑。」

鬱昕麵色如常,朝攤在地上的夏南西屁股又給一腳:「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夏南西立刻朝圍觀的小駱投去求救目光:「那你師叔是你師叔不?」

「少打我徒弟主意!」鬱昕一把將小徒弟藏在身後,非常有嗷嗚護食的氣魄。

「哎呦行了,誰敢動你的大寶貝。我來得早是要跟你說件事。」夏南西掏出來手機氣喘籲籲地在屏幕上劃拉。

鬱昕問:「好事壞事?壞事自己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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