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2 / 2)
「殿下得早點回來。」
「我和我夫君出去,你就不用跟著了。至於我什麼時候回來,看情況吧。」
馬車外長久無聲,隔著車簾,陳嬌嬌隻能看到他的虛影。
很久很久,她在等待。
「是。」
閉上眼,她咬了咬唇。
馬車晃晃悠悠往前,她還是回頭了。他變成一個小點,長久的站立沒動。
心裡一窒,那種無力的難過感又湧上。
陳嬌嬌收回視線,坐好。
「你怎麼了?」
「沒事。」
她回去的很早,卻沒等到接她的他。
他的屋子黑著,陳嬌嬌猜測他或許早睡下了。
沒她的打擾,他可以睡的更早了。
原來是這樣啊。
第二日早上,虞氏提出允陳嬌嬌出宮幾日,許家老太太大壽,她得去賀壽。
也不急著往回來,在許家呆上幾日也好。
「在外陌生,嬌嬌可以帶上熟悉的人。」
確實是不放心,所以虞氏的意思也很明顯了。
帶著吧。
「我確實要帶小月的,小月也該清楚自己逃不過這個麻煩。」
陳嬌嬌笑著開玩笑,拉著小月的手搖晃。
殿內剩餘幾人臉上卻笑意缺缺,祁宴沒說話,垂眸盯著地上奮力翻身的小蟲。
米粒一般大,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死在了地上。
從她們在講話的時候,他就在看小蟲。
但也清楚的聽出了她的意思,他不必跟。
「嬌嬌想好了,在外一人母後不放心,隨你挑幾個帶上。」
「您就放心吧,我是去賀壽的,又不是去打架。帶那麼多人做什麼,大喜的日子多嚇人啊。」
壽宴辦的隆重,許家老太太熱情又慈祥,非拉著她住了五六日。
還叫家中人領著她四處玩玩,前後七七八八加起來,回到宮裡的時候已經入了夏。
算起來,他們也近半個月未曾見過一麵,未曾說上過一句話。
夜晚,陳嬌嬌拉著小月在外頭的石凳上賞月。
月亮始終是月亮,明亮的高懸。陳嬌嬌撐著頭發呆,突然聽到一邊的黑暗裡細嗦的聲音。
他的身影搖晃,她猛的站了起來。
「阿無?」
聽到聲音,祁宴也愣了下。
艱難抬頭,沒想到她會今日回來。這是回去的必經之路,沒想到能在這碰到她。
他身上暗色的衣裳被鮮血浸透,蒼白的融入月色。
陳嬌嬌剎那間懵了,「去叫太醫。小月!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是。」
小月不敢耽擱,迅速跑走了。
陳嬌嬌立刻過去伸手扶住他,碰上他毫無血色的臉,「你怎麼會誰傷的你啊?阿無!」
「沒,事。」
「什麼沒事啊,你還能站穩嗎,你」
話音未落,他唇角溢出鮮血,整個人向前倒去,陳嬌嬌慌忙接住。
抱住他,她止不住的掉眼淚,「你再堅持下,阿無,阿無。」
耳邊僅有他微弱的呼吸聲,她手中沾染了他的鮮血。
陳嬌嬌這才仔細看,他月匈口上的傷處不停的往外溢出鮮血。
他又做什麼去了,將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阿無,你跟我說說話,我害怕。你別睡,阿無。」
她哭的哽咽,手一下下的撫扌莫著他的後背,祁宴牽了下唇角。
有點好笑,他本來是打算先回來再說。
能活就活,死了就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殿下。」
真的不是想要她去死,意識模糊,她的哭聲也漸漸遠去,祁宴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手從她的月要間垂下,陷入混沌。
*
(如果愛是種表達,他甘願自我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