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1 / 2)
等到再次醒來,他能感覺到自己躺在床上。
好像沒死,眼前一片白茫茫,他皺了下眉用力的眨眼,想看清。
可還沒等視力恢復,唇猛的被人貼上。
她的氣息襲來,如烏雲壓境一般。
祁宴的意識一瞬清醒了十分,茫然的睜了睜眼,看著她捧住自己的臉,親口勿他。
陳嬌嬌強製著撬開他的唇,淚水滴進兩人的唇齒,滋味苦澀。
他的唇有了溫度,柔軟的讓人心安。
他或許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麼,但她知道。
那晚,他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別不理我。我沒有那麼想,嬌嬌。嬌嬌,嬌嬌,我叫你嬌嬌,你能不生氣嗎?」
整整四日了,他昏睡著,身上沒有活人的溫度。
她能不害怕嗎,她能不擔心嗎,爛人!
陳嬌嬌用力咬上祁宴的唇,咬了兩下,她不太滿意的又狠狠叼了一口。
直至出血,她才滿意。
感覺到細微的疼痛,祁宴眨了兩下眼,下意識的舔了舔唇。
他覺得自己腦子不太能轉過來,為什麼,突然,這樣?
「我,是不是活著?」
「你死了!這裡是地獄,十八層地獄。專門收留你這種畜生的。」
他呆呆的如同反應不過來,陳嬌嬌一抹眼淚,知道自己跟個病人生氣也沒用。
她伸手拽住他的衣領,重新俯身堵住他的唇。
反正他躺在床上,也跑不掉,沾板上的魚肉。
畜生,長嘴不會說話。那要嘴乾嘛,留著給她親嗎?
鼻尖相撞,呼吸聲可聞,相交在一塊兒。
陳嬌嬌伸手擦去他唇上的血跡,「你看我眼睛都腫了!」
她確實紅著眼睛,像是樹林中的小兔子,鼓嘴的樣子更像了。
「我不管,你親我口。」
祁宴一點點挪上了她的唇,短暫的觸碰後遠離。
「眼睛受傷要親眼睛!我嘴又沒腫。」
他反應不過來的樣子有點可愛,陳嬌嬌忍住笑,板著臉,「人有兩隻眼睛!為什麼不喜歡我的左眼,啊?」
他老老實實的左右都親了一口,陳嬌嬌才勉強放過他,「還疼不疼?」
月匈口是刀傷,那日太醫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省人事了。
太醫說的一般都是推卸責任,故作嚴重的話,但陳嬌嬌是真的很怕。
握著他的手,一遍遍的叫他。
失血過多導致了休克,他連指尖都是蒼白的。軟綿無力的閉著雙眼,那一點點微弱的呼吸聲,撐著她緊繃的神經。
祁宴搖頭,扶住床板坐了起來。
「往裡麵去去,我困死了。」
呆頭狗,陳嬌嬌想起就生氣。什麼畜生能一睡睡四日,連眼睛都不帶眨巴一下的。
她又一次爬上他的床,祁宴被擠到裡麵,她擋住了他的去路。
「抱抱,我害怕,你下次不要這樣了。」
陳嬌嬌爬到了他身上,靠在他懷裡。
祁宴下意識的伸手抱住她,因為他要是不伸手她會從腿上掉下來。
在他的記憶中,她已經很久沒這般了。
她長大了,知道男女有別,不再輕易爬他的床了。
「阿無,」陳嬌嬌勾住他的手,感受到他的溫暖,她眼淚再次決堤,「我以後要死在你前麵,就不用害怕了。」
「胡說。」
「我沒胡說,你得好好活,反正我就是要比你早一個時辰死。就不用被你嚇唬了。」
從他的角度垂頭,她小臉圓鼓鼓的,長睫眨巴著掉下眼淚。
祁宴沒再說話,對她會死的這個概念不喜的皺了眉。
沒一會兒,懷裡人睡著了。一手環住他的月要,一手和他的左手十指相扣。
*
為了看住他,不讓他再出什麼意外。
這回換成陳嬌嬌亦步亦趨的跟著祁宴,他去哪她就去哪。
「阿無,到時辰了該回去喝藥了。」
「我數三聲,你跑快點的過來!」
「你能不能別動啊,老實坐著能把你累死是吧。」
過於擔心他的身體,所以陳嬌嬌忘記詢問那夜他到底為什麼受傷。
他為什麼有時不時有幾日會消失,是去哪了?
他房內的為什麼藏著刀,為什麼刀上有鮮血的痕跡。
她忽視掉了,眼裡隻有他的身體。
祁宴沒什麼辦法的接受了,她說了她最多也隻能折磨他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