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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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悅難堪到了極點,一時間幾乎不敢去看顧雪城的表情。

顧雪城呆住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親眼看到那些指痕齒痕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種眼前發黑的感覺,果然……果然這段日子,他摯愛的愛侶,他仰慕的哥哥,他心尖兒上的人,一直那樣……那樣服侍白晨雨。

他死死盯著那些痕跡,一時間幾乎有種萬箭穿心的感覺,就在這個時候,他眼角忽然又瞥到了什麼,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縮,而後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拽,狠狠從周悅脖頸上拽下了那枚刺眼無比的玉佩!

那是周悅的係統玉佩,周悅失聲道:「還給我!!」

顧雪城隻用了一隻手,就輕而易舉地摁住了他,而另一隻手則緊緊捏著那枚玉佩,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還真是愛護這枚玉佩啊,一直貼身戴著。你和白晨雨顛鸞倒鳳的時候,也戴著這枚玉佩?」

周悅顫聲道:「小城,別這樣……還給我……」

顧雪城冷冷道:「你叫本座什麼?別忘了你的身份。」

周悅忍著羞恥,苦苦哀求道:「帝君,求您還給我,求您了。」

顧雪城盯著他顫抖的淡色嘴唇,忽然輕聲道:「好好服侍本座,本座就還給你。」

周悅緊緊盯著那枚脆弱的係統玉佩,生怕顧雪城一個不小心,就把它給捏碎了,他實在沒有辦法,隻得胡亂揣測著顧雪城的心思,慢慢膝行過去,最後硬著頭皮,極輕極快地口勿了顧雪城一下。

顧雪城微微一震,而後一把抓住周悅的頭發,近乎凶狠地加深了這個口勿,幾乎把周悅口勿得喘不上氣來。

唇舌交融間,顧雪城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一愣,勉強離開了周悅的唇,啞聲道:「你的靈氣……怎麼如此稀薄?」

周悅垂下眸子,沒有吭聲。

顧雪城看著他心虛的樣子,眼神漸漸沉了下去,他沒有再問,一隻手貼住周悅丹田,一絲十全金丹的純淨靈氣緩緩探了進去,而後他的瞳孔陡然縮緊了。

他失聲道:「你,你做了爐鼎?!」

周悅丹田一片空空盪盪,全身經脈殘破不堪,那顆七轉金丹更是色澤晦暗,一看就是給人做過爐鼎,而且不止一次,對方根本沒有絲毫憐惜,甚至沒有把他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完全把他當成一個物件兒在肆意踐踏。

顧雪城腦子裡「嗡嗡嗡」直響,他想起了白晨雨和自己打鬥的時候,那般圓融純熟地操縱著自己的九轉金丹,絲毫沒有境界不穩的樣子,如果沒有九轉金丹資質,想要徹底控製九轉金丹,除了服用靈丹妙藥,就隻能,隻能……

所以,周悅為了幫白晨雨鞏固境界,給白晨雨做了爐鼎。

自己最珍惜的人,最仰慕的人,舍不得輕易碰觸的人,小心翼翼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被別人輕而易舉地肆意糟蹋了。

顧雪城隻覺得月匈口陣陣劇烈絞痛,眼前幾乎有些發黑,甚至境界都有些不穩的感覺,他重重喘了兩口氣,才勉強穩定住了情緒,而後抱著一絲希望,盡可能地放柔了聲音:「告訴本座,是不是他逼你的?」

怎麼可能有修士心甘情願給人做爐鼎?甚至卑微地奉獻到了這種地步,掏空了自身丹田,損毀了自身靈脈,抽乾了全身靈氣……讓一名七轉金丹的修士,殘破成了這個樣子。

顧雪城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緊緊盯著周悅的表情,他想,隻要周悅點一點頭,承認是白晨雨逼迫了他,自己就忘了過去的一切,憐惜他,疼愛他,為他治好殘破的身體,把他當成自己的妻子,用十全金丹的靈氣為他療傷……

然後,他要抓住那個白晨雨,把他的靈脈一根根抽出來,把他的皮一點點剝下來,把他的血肉一塊塊剜下來,扔到大街上餵狗,而後抽魂煉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周悅垂下眸子,雖然那三次雙修的過程確實十分粗暴,但也談不上一個「逼」字,他抿了抿唇,輕聲道:「是我自願的。」

顧雪城眼前一陣發黑,腦子裡「嗡嗡」直響,一時間幾乎有些站立不穩,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狠狠一揮袖!隻聽「轟!!」一聲巨響,寢殿的白玉地麵登時被靈氣轟出一個大坑!

他是自願的,他是自願的……他是自願的!!

那自己算什麼?自己到底算什麼?!

自己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做了一場整整十年的大夢,直到被挖了金丹,被扔在血泊裡,居然還抱著一絲卑微無比的可笑期盼,期盼對方隻是被迫做了爐鼎!結果他的哥哥,他的愛侶,竟然自我糟蹋到了這種地步!

自己在他眼裡,是不是特別可悲可笑?到了這個份兒上,還巴巴地把他弄回雲雪樓,自欺欺人地想和他長長久久……

顧雪城想著想著,雙眼漸漸一片血紅,而後幾乎難以自控地,緩緩把手放在了周悅的丹田上麵。

他感受著那顆色澤暗淡的七轉金丹,隻要自己靈力微吐,這顆脆弱的金丹瞬間便會碎裂,對方就徹底成了廢人,隻能永遠待在自己身邊,全心全意依賴自己,靠自己靈氣供養,哪裡也去不了……

可是他看著對方蒼白憔悴的臉色,還有那雙溫和悲傷的眼睛,卻根本下不了手。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知道對方心甘情願給別人做了爐鼎,才變成如今這副殘破樣子,為什麼自己還是下不了手?

他好恨,他好恨……他想碎了這人金丹,廢了他全身修為,把他綁在自己身邊……

周悅被顧雪城緊緊按著丹田,身體絲毫無法動彈,他感覺到對方掌心洶湧波動的靈氣,隱隱察覺到了顧雪城的意圖,顧雪城想要……碎了自己的金丹。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周悅還是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幾乎有種翻身就跑的沖動,可是身體卻絲毫不能動彈,隻能被迫和顧雪城四目相對。

他怔然望著對方那雙布滿血絲的絕望眸子,忽然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他雖然在感情方麵不太敏感,但也不算太遲鈍,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顧雪城或許對自己……還有一絲餘情未了,他很痛苦。

想到這裡,周悅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恐懼和憐惜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狠狠拉扯著他的靈魂,他忽然有種沖動,想不顧一切地告訴對方所謂爐鼎的真相,哪怕那些真相非常卑微,非常不堪,非常可憐可笑。

他正要開口,顧雪城閉了閉眼睛,俊美麵孔上那種接近暴怒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語氣重新變得一片冰冷:「周悅,你可知道本座,為何要納你為妾?」

周悅愣了愣,不知道怎麼回答,說實話,他現在對「妾」這個身份,還沒有什麼真實感。

顧雪城輕輕翹了翹唇角,眼底卻一片寒涼:「因為本座很快就要大婚了。』他』生性羞澀,為人高潔,本座怕冒犯了』他』,便想在你身上多試幾次。」

周悅腦海裡一片空白。

顧雪城要大婚了?和誰?思緒混亂之中,周悅忽然想起了什麼,難道是那位……亦師亦友的「他」?

「雖然你年紀大了些,但還算略有幾分滋味,又很會伺候人……」顧雪城充滿惡意地掃視著周悅,聲音又輕又柔,「放心,本座大婚之後,也會把你留在身邊。本座那位道侶心月匈寬闊,仁慈善良,品性高潔,他不會介意的。」

周悅死死盯著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然是從顧雪城嘴裡說出來的,他望著那雙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寒涼眸子,心底漸漸一片冰涼,仿佛有什麼東西終於死去了。

與此同時,他又有種可悲可笑的僥幸感,還好自己沒有一時沖動說出真相,還好自己沒有來得及告訴顧雪城,自己其實是為他做了爐鼎,毀了經脈,白了頭發,弄成如今這副模樣。

他可以麵對顧雪城的恨意,卻無法麵對顧雪城愕然同情的表情,那實在太過悲慘了。

「聽明白了嗎?本座要大婚了。」顧雪城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仿佛在細細觀察他的每一絲表情,每一絲反應。

周悅勉強壓製住月匈口的陣陣絞痛,俊雅的臉龐終於維持住了一片雲淡風輕,仿佛毫不在意這樁婚事。

他點了點頭,平靜道:「恭喜帝君。」

顧雪城月匈口陡然一沉,不由自主地死死咬緊了牙關,隻覺得嘴裡全是濃重的血腥味兒。

他幾乎費盡了全身力氣,終於勉強穩定住情緒,而後低笑道:「不知道做過爐鼎之後,滋味兒和以前有什麼不同?應該不會那麼生澀了吧?」

周悅忍著月匈口劇痛,淡淡道:「自然純熟了許多,帝君試過便知。」

……

周悅醒來的時候,已是滿室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顧雪城已經離開了,身邊的被褥一片冰冷,身上也是狼藉不堪。

周悅望著雪白的帳幔,愣了許久,才慢慢爬了起來,隻覺得兩條腿軟得仿佛麵條一般,根本不聽使喚,他試了好一會兒,終於勉強站起身,想出去透透氣。

剛剛走到門口,他就聽見外麵的侍女小聲道:「裡麵那位醒了嗎?」

「好像還沒有,昨晚弄到那麼晚……」

「聽說他曾經是帝君的兄長,差點還做了帝君道侶,怎麼如今卻做了個……妾?」

一名侍女壓低了聲音:「我聽以前的老人說,他品性低劣,又十分放盪,之前做兄長的時候,不知道給帝君吃了什麼迷魂藥,帝君才想著和他結為道侶,還好帝君鳳凰涅槃之後,終於清醒過來了。」

「帝君遇到淩霄殿那位了唄,然後一見傾心。裡麵那位不甘心退出,便以兄長之尊,給帝君做了妾。」

「不過他應該挺會伺候的,昨晚帝君五更才走,弄了整整四個時辰,我聽著那動靜都臉紅……他可是帝君兄長,竟然如此不知廉恥……」

周悅整個人都僵硬了,隻覺得滿臉滾燙,幾乎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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