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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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悅本以為顧雪城會殺了自己,或者把他扔進淩霄城地牢,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顧雪城禦劍回到淩霄城之後,竟然直接把他扔進了雲雪樓。

雖然漫山梨花早已謝去,但雲雪樓並不顯得破敗,到處乾乾淨淨,明顯仔細修葺過。

數十名美貌侍女低著頭裊裊娜娜地迎上來,恭恭敬敬地對顧雪城跪下施禮:「帝君。」

經過京城那場激戰,周悅已經耗盡了全身靈氣,此時隻能趴伏在地上,稀裡糊塗地看著這一切。

顧雪城這是要做什麼?他怎麼把自己弄到這裡來了?雲雪樓怎麼多了這許多侍女?

顧雪城冷冷道:「芝兒。」

一個熟悉的瘦弱身影出現在周悅眼中,芝兒還是那般怯生生、蠢兮兮的樣子,畢竟,他隻是朵靈芝。他看見周悅,忽然睜大了眼睛,眼圈登時紅了,仿佛小狗看到了主人。

顧雪城淡淡道:「你的主人太髒了,你把他帶到泉室弄乾淨,別讓其他人碰。」

說完之後,顧雪城就轉身離開了。

周悅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樣子實在不敢恭維,渾身又是血又是泥又是雨水,簡直狼狽骯髒到了極點,顧雪城一向愛潔,自然十分嫌棄。

芝兒笨手笨腳地扶起周悅,嗚嗚咽咽道:「主人,嗚嗚嗚……你走了好久,你不要芝兒了……芝兒學會了種草藥,還會收拾屋子,也不偷吃東西了……芝兒每天隻吃一個蘿卜……」

周悅又是憐惜又是好笑,輕輕扌莫了扌莫他腦袋上的須須,安慰道:「芝兒乖,主人沒有不要芝兒。」

芝兒十分好哄,被周悅扌莫了須須,不一會兒就開心起來,而後他按照顧雪城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扶著周悅,來到了雲雪樓泉室。

泉室似乎是新建的,偌大的白玉浴池無比奢華,一股溫暖的清澈靈泉淩空而下,發出「嘩嘩」的巨大水聲,激起陣陣白色水霧。

周悅正想脫去衣衫,又想起身上那些雙修留下的痕跡,不由得略微有些猶豫,他偷偷往旁邊看了一眼,泉室裡數十名侍女都垂眉斂目,手裡捧著藥草、布巾等東西,沒人敢看他。

而芝兒是個呆呆笨笨的小傻子,以前也經常伺候自己沐浴,倒也沒什麼。

周悅鬆了口氣,緩緩褪去衣衫,踏進了浴池裡。

剛剛把全身泡進熱水,他就舒暢得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太舒服了,果然是靈泉泉水,讓他疲憊的身心都舒展開了,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周悅泡了一會兒,身子稍微舒服了些,又開始琢磨起了顧雪城的心思,對方沒把自己扔進地牢,還讓芝兒伺候自己沐浴,是嫌棄自己髒,想弄乾淨了再審?還是想用錦衣玉食誘惑自己,讓自己供出白晨雨的下落?

又或者……對自己還有一絲心軟?

周悅搖了搖頭,最後這個猜測實在不太可能,畢竟顧雪城說得很明白,留下自己,是因為自己還有「用處」。

難道想讓自己為他熬藥煉丹?他的十全金丹境界不穩定?不像啊,打架的時候那麼牛逼,看起來沒有絲毫境界不穩的樣子……

周悅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隨口問道:「顧……帝君去哪兒了?」

芝兒想了想,傻乎乎道:「帝君去幫老百姓了。」

周悅微微一愣,而後鬆了口氣,京城被大水淹了,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傷亡,但是損失也不小,顧雪城願意出手彌補,實在是太好了。

他忍不住嘆道:「顧……帝君還是仁善的。」

芝兒傻乎乎地點了點頭:「嗯,帝君一直說,那人教他這麼做。」

周悅愣了愣,之前在京城的時候,顧雪城也說過類似的話,說因為有了「他」的教誨,所以不會傷及無辜。

當時自己沒放在心上,隻以為「他」是某位和顧雪城有著一麵之緣的世外高人,可是連芝兒都知道那人,難道「他」和顧雪城關係匪淺?

甚至……亦師亦友?人生導師?兄長一般?

周悅莫名有些月匈悶,隨即又覺得自己十分滑稽,顧雪城作為原著大反派,如今有了人生導師,那是天大的好事,自己在這兒矯情個什麼勁兒呢?真是荒唐。

這麼想著,周悅的心境開闊了許多,又舒舒服服地泡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從浴池裡起了身。

他低頭看著身上那些痕跡,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第三次雙修中途,顧雪城的十全金丹已經漸漸成型,留下的痕跡仿佛烙印一般,直接從靈體帶到了身體上麵,特別是那些淤青指痕和齒痕,消退得非常緩慢,看起來幾乎有些觸目驚心,十分不堪。

周悅原本期望靈泉可以消退那些痕跡,如今看起來,並沒有那種效果。

還好侍女們都不敢抬頭,芝兒又是個呆呆笨笨的傻東西,他服侍著周悅擦乾淨了身體,又為周悅披上一件寬鬆的絲綢浴袍。

這時,五名侍女恭恭敬敬地走了過來,她們在周悅麵前齊齊跪下,高高舉起手裡五個白玉托盤:「請公子更衣。」

周悅低頭望去,五個白玉托盤裡麵,分別放著五件不同顏色的衣裳,有月白色的、淡青色的、鵝黃色的……做工非常精致,質地輕薄柔軟,看得出是上好的靈蠶蠶絲,隻是樣式略微有些古怪,顯得有些……放盪。

周悅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還有其他衣裳嗎?」

領頭侍女柔聲道:「這些都是帝君親自為公子選的,請公子更衣。」

周悅愣了一會兒,隻得選了一件稍微正經一點兒的白色交領紗衣,勉強穿上了。

「鞋呢?」他疑惑道。

領頭侍女恭恭敬敬道:「雲雪樓地麵乃是昆崗暖玉鋪就,帝君吩咐過了,公子不用著履。」

周悅似乎猜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相信,他勉強壓下心裡的不安,淡淡道:「為我束發吧。」

梳頭侍女的手法十分熟練,但卻沒有為周悅梳成正式發鬢,也沒有給他戴上男子發冠,反而鬆鬆散散挽了個髻,用一根玉簪別上了。

周悅回到寢殿之後,看著銅鏡裡麵和過去截然不同,甚至顯得有些輕浮的自己,心裡愈發不安,但是折騰了整整一天,身子實在疲憊得很,他在寢殿裡轉了幾圈之後,就趴在那張白玉大床上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隱約覺得有人在看自己,而後發鬢有些微癢,仿佛有人輕輕撫扌莫著他的頭發。

周悅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果然,顧雪城坐在床邊,正垂眸看著他。清冷的月光從寢殿的雕花窗欞投進來,斜斜照在那張雪白俊美的麵孔上麵,襯托得他越發清貴冷漠。

周悅鬆了口氣:「小城。」

顧雪城沉沉望著他,並沒有說什麼,但周悅自己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改口道:「帝君。」

顧雪城不置可否,一雙漆黑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紗衣鬆散的樣子,喉頭難耐地動了動,低聲道:「你穿了我……本座為你準備的衣裳。」

周悅乾笑一聲:「我……小人隻是個男人,這種靈蠶絲的料子過於嬌貴了,隻怕糟蹋了衣裳。」

顧雪城微微蹙眉:「你不必如此自稱。」

周悅有些疑惑,自稱哥哥自然不行,自稱我也不行,如今連自稱小人都不行,那還要他怎麼樣?

顧雪城輕聲道:「你是本座的妾,原本應該自稱』奴』。不過,倘若你伺候得好,本座便恩準你自稱』我』。」

「……你說什麼?」周悅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腦海裡一片空白,幾乎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顧雪城在說什麼?什麼妾?他聽錯了嗎?

顧雪城淡淡道:「你還不明白嗎?這就是你唯一的』用處』。」

周悅不敢置信地搖著頭,他知道自己做了無可挽回的事情,也知道顧雪城恨透了自己,無論顧雪城把他投入地牢,還是把他千刀萬剮,他都可以理解,可是把自己囚禁在雲雪樓上,讓自己做他的……妾?

這,這簡直……

顧雪城盯著他身著紗衣,發髻鬆散的樣子,想著那唯一一次的美好滋味,眸色漸漸有些暗沉,啞聲道:「過來。」

周悅一邊搖頭,一邊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顧雪城看著他退縮的動作,眸色漸漸變得冰冷,忽然難以忍耐地冷笑一聲:「怎麼,想為那個白晨雨守身?當初為了那顆九轉金丹,你是怎麼低三下四服侍本座、討好本座的,你全都忘了?」

他越說越咬牙切齒,忽然一把揪住了周悅衣襟!

周悅不由自主地狠狠一掙,隻聽「嘶——」一聲清脆的裂帛聲,他身上陡然一涼,那身靈蠶蠶絲織成的柔軟紗衣已經裂開了,露出大片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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