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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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悅立刻厚著臉皮,露出一個哀怨的表情,輕聲對白晨雨道:「公子,就算你喜歡……年輕的,也不必把我帶到這裡來,如此羞辱。」

白晨雨眨了眨眼睛,臉色更加古怪了,但他很快明白了周悅的意思,立刻很配合地擺出不耐煩的表情,對那客人道:「他年紀大了,本公子確實有些膩味了。你那裡可有嬌嫩貨色?最好是良家子。」

那客人恍然大悟道:「良家的嬌嫩貨色,這有何難?程老板,我上次買的那個雛兒,把他領出來,我要和這位公子換人。放心,該你程老板的銀子,自然少不了。」

「好咧!」老鴇立刻扭動著月要,喜滋滋地下去了。

不多時,老鴇就領著一個十三四歲模樣,滿臉驚慌的清秀小男孩兒出來了。

那小孩兒怯生生地看著幾位客人,絞著手指頭,囁嚅道:「奴,奴名喚柳兒,今年十三了。」

老鴇笑道:「怎麼樣?這小孩兒是老奴前年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保證是良家出身,一開始還倔得很,打了好幾頓才慢慢老實了。如今已經調/教了足足兩年,今晚就可以開/苞了。」

周悅看著那竭力做出種種媚態的「柳兒」,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白晨雨,心裡一陣難受。

他忍不住看了白晨雨一眼,白晨雨眸色極為陰沉,薄薄的嘴唇抿得緊緊的,冰冷的靈氣幾乎壓抑不住地泄了出來,自從有了九轉金丹之後,他還從來沒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周悅收回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朗聲道:「拐帶采買良家子,按我大梁律法,此乃死罪!此時不抓,更待何時?」

他話剛出口,那位假裝客人潛伏了半天的兵馬司提督再也按捺不住了,一聲暴喝:「把這老鴇給我拿下!」

數百名巡捕登時湧入金蕊樓,一把將老鴇和那客人按在了地上!金蕊樓裡登時一片尖叫!

原來五城兵馬司耳目靈通,中午就聽說了宮裡傳來的消息,金蕊樓販賣稚齡童兒,京城裡人盡皆知,為了和京兆尹搶奪功勞,兵馬司提督立刻帶了大批人馬,早早埋伏在此處。

周悅方才一進門,就看出了埋伏,於是故意引蛇出洞,讓老鴇主動暴露,正好一網打盡。

那想要換人的嫖客似乎終於明白了周悅並非孌寵,而是官家的人,臉色登時一片慘白,拚命磕頭求饒:「饒命啊,饒命啊!小人狗眼不識泰山,饒命啊!」

老鴇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被兩名士卒狠狠按在了地上,他整個人癱軟在地,哭嚎掙紮道:「老奴不明白,老奴到底犯了什麼事兒?!」

周悅厲聲道:「你采買良家子,逼良為娼,按大梁國法,罪當月要斬!你可知罪?!」

「月要,月要斬?」老鴇登時嚇癱了,哀嚎求饒道,「不關老奴的事啊,都是那姓張的人牙子,是他,是他……老奴要揭發他,他才是罪魁禍首……」

白晨雨站在老鴇麵前,垂眸望著這個曾經折磨得自己生不如死的仇人,看著他涕淚橫流,屎尿都嚇出來的模樣,心裡竟然一片平靜。

他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要親手將此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抽魂煉魄,可是此時此刻,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漸漸消散,反而有了一種終於釋然的輕鬆感覺。

這種人不值得髒了自己的手,他應該被月要斬棄市,屍體還要被老百姓爭相唾棄,這才是他的歸宿。

白晨雨收回目光,抬起眸子,輕聲道:「哥哥,我們走吧。」

周悅點了點頭:「走吧。」

拿出太醫院院判月要牌,和五城兵馬司提督說明情況之後,周悅和白晨雨並肩走出了金蕊樓,兩人聽著身後老鴇嫖客們的哀呼求饒聲,一時間感慨萬千。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深藍的蒼穹布滿了金紅色的晚霞,一片絢爛無比。

白晨雨忍不住微微扭頭,望向身邊那人,霞光輝映之下,那張俊雅蒼白的麵孔也有了幾分血色,纖長的睫毛上似乎點綴了點點金光,仿佛還是多年前那個從屋頂輕躍而下,救自己於水火之中的仙師哥哥。

白晨雨望著那張溫和淡然的麵孔,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月匈口一片酸軟,微微發漲,還暖洋洋的。

他極其聰明,此時當然已經猜到,周悅身體如此虛弱,還辛辛苦苦搬來京城,不僅僅是為了隱居,也不是為了開藥鋪,最重要的是,為了幫自己解開心結。

原來,哪怕自己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情,哪怕自己犯了那樣不可饒恕的錯誤,哪怕自己那樣傷害了哥哥,哥哥也沒有放棄自己……

自從在雲雪樓看見周悅和顧雪城親熱之後,他難受到了極點,就算周悅被他威脅,活生生挖了顧雪城的金丹,他也隻覺得快意解恨,從來沒有這種酸軟甜蜜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周悅耳邊傳來實習係統驚喜的聲音:【滴——黑化值降低15%,現在黑化值,55%。恭喜宿主,撒花花,撒花花!】

周悅喜出望外,沉鬱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金蕊樓是白晨雨最大的心結之一,而剩下那個白家,估計至少還能降低15%的黑化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望向身邊的俊美青年,輕輕翹了翹唇角:「走吧,回家了。」

白晨雨怔然望著周悅,忽然再也忍不住了,伸手輕輕摟了對方一下,說出了那個多年前深藏在心底的稱呼:「仙師哥哥,謝謝你。」

周悅並沒有拒絕這個擁抱,還回摟住對方,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背脊。

雖然對方的背脊早已長得結實強健,不再像小時候那麼單薄羸弱,但周悅能感覺到,這一刻的白晨雨,不再是那個性情偏激,執意要挖顧雪城金丹的白晨雨,而是當年那個走投無路的雨兒。

或許,真的還有希望,把白晨雨拉回來。

……

靈氣,好濃重的靈氣!

一條巨大的黑色蟒蛇「嘶嘶——」吐著血紅的信子,在茂密的竹林裡迅速穿梭著,它貪婪地追逐著那無比濃鬱的靈氣,終於來到一座小竹屋前麵。

小竹屋前麵的大片空地上,竟然已經聚集了方圓數百裡內的大群妖獸,有毒蟲、有巨虎、有妖蛟……一片黑壓壓的,足足有上千頭。

這些妖獸似乎都是被這裡極其濃鬱的靈氣吸引過來的,它們死死盯著那座小竹屋,個個蠢蠢欲動,想將裡麵那人撕成碎片。

靈氣,濃重的靈氣,鮮美的修士血肉……

巨蟒齜了齜雪白的毒牙,「嘶嘶」吐著鮮紅的信子,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水缸般粗細的墨黑色身軀翻卷而起,長長的蛇尾狠狠甩出!眼見就要將那座小竹屋轟然掀翻!

就在這個時候,一線細細的青綠,悄無聲息地淩空劃過!

隻聽「嗤——」一聲輕響,巨蟒水缸般龐大的身軀,陡然斷為兩截!腥熱的血液混著無數滑膩的內髒,鋪天蓋地潑灑而下,仿佛一場腥風血雨!

在那漫天血雨中,眾妖獸忽然有種無法呼吸的強烈壓迫感,不由自主地匍匐在地,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竹屋的門已經悄然打開。

一位身型頎長,容顏冷漠俊美的雪衣人,正靜靜站在小竹屋前麵,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拈著一片薄薄的竹葉,竹葉邊緣還有一抹淡淡的血色。

原來,方才將那巨蟒開膛破肚的神兵利器,竟然隻是這片小小的竹葉!

那雪衣人輕輕閉上眼睛,眉間一道鮮紅血痕若隱若現,似乎正在調動全身靈氣,用靈識細細尋找著什麼。

片刻之後,雪衣人下頜微微繃緊,似乎極輕地咬了咬牙,而後冰冷地低笑一聲:「和別人躲起來了啊……黃泉碧落,本座倒要看看,你能躲到哪裡去。」

與此同時,一股冰冷至極,又強悍至極的龐大威壓,如同潮水般轟然漫開!那威壓鋪天蓋地洶湧而來,幾乎如同驚濤駭浪一般!一時之間,天地也為之變色!!

那冰冷磅礴的威壓無邊無際地蔓延開去,似乎宣示著什麼,又昭告著什麼。

方圓數百裡,鳥獸蟲蟻無不匍匐,山林一片鴉雀無聲,一些凡人若有所感,驚惶地望著陰沉的蒼穹,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更遠處,九州四海,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們,八轉金丹的高級修士們,更是駭然失色,麵麵相覷,心中大為震動。

十全金丹,終於現世了。

有修士失手打碎了茶盞,顫聲道:「這、這樣的威壓……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修士呆坐靜室,遙望天際,喃喃道:「鳳凰涅槃,竟然是真的。」

還有修士陡然收劍,靈劍被那遙遠的磅礴威壓壓製,發出嗡嗡嗡的低沉哀鳴,修士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如此威壓,難道傳說中的十全金丹,終於現世了?」

有人深深蹙眉:「自仙魔大戰之後,至今九千多年,從未出現過十全金丹……這位大能到底是誰?」

也有佛修閉上眼睛,喃喃祈禱道:「不知這位大能,到底會成為魔尊,還是仙帝……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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