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二更)(1 / 2)
【在哪裡?】
【藕粉店。】
【我這就過去。】
寧璿趕到藕粉店的時候,他們已經聊完了。
鍾秋紅腫著眼睛,依偎在尚黎懷裡。
徐辭隨身帶著的筆記本,風吹紙頁嘩嘩啦啦響,盡可見密密麻麻的字跡,顯然已經寫得不少了。
「那有問題,我再聯係你。」
徐辭看向尚黎,話也是對她說的,仿佛她是鍾秋的監護人。
尚黎不情願地點了頭。
徐辭跟寧璿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寧璿跟尚黎她們回大利武館。
鍾秋說了很多話,像是很累的樣子。
尚黎給她倒了杯水,等她喝完,扶她去床上休息了。
寧璿等在外麵,逗弄那隻小白羊。
不一會,尚黎走出了臥室。
寧璿見她出來,臉色沉重,就問:「怎麼了?鍾小姐又受刺激了?」
尚黎頓了兩秒,轉述鍾秋的話:「她說姐姐不能被遺忘。她要換種方式銘記她。」
寧璿聽了,沉思兩秒,表示:「我覺得這也是個方法。尚老師,你不覺得,當她能平靜地向別人說出自己的痛點,意味著她快要走出來了嗎?我覺得是個好現象。」
尚黎思考著寧璿的話,好一會,才點頭說:「我隻是……心疼她。」
「我理解。我前幾天,看到一篇公眾號文章,裡麵一個母親談及兒子死後,自己的心態,她說——」
寧璿回憶著那段文字,緩緩道:「以前,我以為死亡隻是一個人的離開,直到孩子離開,我才知道,死亡是一群靈魂同時的消亡。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那個真正離開的是如此幸運,因為他已經死了,而我們卻一直在死,經歷由他的死亡,帶來的、更綿長的死亡。」
這何嘗不是鍾秋的狀態?
曲染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鍾秋卻因為她的死亡,一直在死亡,經由她的死亡,帶來的、更綿長的死亡。
「你這麼說……」
尚黎眼裡酸澀,低聲道:「我好像更理解她了。」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同。
鍾秋的痛苦,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曾用曲染來自救,如今,在換別的方式救自己。
「我相信她會好起來的。」
寧璿滿眼認真:「她真的是個很堅強的人。」
尚黎重重點頭。
臥室內
鍾秋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眼淚無聲落了下來。
姐姐。
每次想到這個人,心都像被撕碎了一樣疼。
如今,她咬著被子,忍著淚,在心裡說:姐姐,好多人都在愛我呢。也有人代替你愛我了。姐姐,對不起,我們要再見了……
*
寧璿在大利武館吃了晚餐。
回到酒店房間時,都九點了。
她洗漱後,給鬱雅知發了視頻,轉達了這個消息:「今天鍾秋來劇組探班了,跟徐編劇撞上了,聊了很長時間。我估扌莫著,她是想把姐姐的故事拍成電影,換種方式銘記她。」
鬱雅知聽了,沉思片刻後,說:「這是好事。能敞開心扉說出來,就意味著離走出來不遠了。」
「是啊。希望她早點走出來。」
寧璿閒聊兩句,轉了話題:「鬱嘉言怎麼樣了?」
鬱雅知笑道:「還不錯。我剛想跟你說呢,丁捷這個人就是個活寶,每天跟鬱嘉言說話,都能把人刺激得不輕。我覺得她還真能把人氣醒。」
誰能想到她在鬱嘉言床前,說了親生爸媽要挖他腎的事。
還說:「你可趕緊醒來吧,不然你爸媽就來挖你腎、偷你肝,賣你器官了!」
反正把鬱嘉言刺激的不輕。
呼吸加重,心跳都加速了。
寧璿聽笑了:「真的假的?這個丁捷也太有意思了。她在深市待很長時間了吧?是不是喜歡鬱嘉言啊?」
鬱雅知笑道:「她要是喜歡,也很好,反正我爸對她是很喜歡了。還把她請家裡住了。」
寧璿一聽,忍不住為鬱嘉言默哀:「如果丁捷能讓你弟弟醒來,你爸肯定是喜歡的,就是鬱嘉言能被她氣醒,醒來日子不見得好過。哈哈哈。」
她是真樂,覺得人的命運太玄妙了。
「你別說,一說我也想笑。」
鬱雅知想到鬱嘉言挺著肚子的樣子,覺得從前受到的氣,全消散出去了。
兩人閒聊十一點,才結束通話,睡去了。
翌日
陽光燦爛。
鬱雅知懶洋洋起了床,洗漱下樓吃早餐。
當她坐到餐桌上,丁捷跟鬱父也過來了,兩人都麵色紅潤、一頭汗,顯然是運動過了。
她看得驚奇:「你們一起晨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