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猩紅嫁衣(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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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三姑堂找麻煩的風水師行至半路,愣是被一群造化者套麻袋群毆到骨折,差點當場嗝屁。要不是有個心善的女人一直提醒「還剩二十天,別鬧出人命,會被官方找上」,興許這會兒他們已經被栓著石頭沉江餵魚了。

這下可好,當晚去的多明,當晚就被扔出多明。

而那批不知名的打手委實下作,不僅把他們扒得就剩條底褲,還戴個黑色頭套、拿麻繩捆出花樣丟在大街上。嚇得路人報警,他們被一波帶走做筆錄,頭套一摘當真是顏麵盡失。

好歹是九蛟有頭有臉的風水師,上過電視登過報,如今卻被套麻袋暴打,個中曲折著實耐人尋味。

是算命不準被打,還是算得太準被揍?是內行人的算計,還是外行人的尋仇?以及,這批風水師到底有沒有算出今晚命裡有此一劫啊?

警員憋著笑:「你們一個接一個說,慢慢說,我們警方一定會把鬧事者繩之以法。」

一名鼻青臉腫的風水師扯著嘴角:「小年輕,勞煩你打電話去長生別墅區,讓曹家派車來接我們,這筆錄就算了。」

警員收了笑:「姓名、性別、年齡、職業。」

風水師威脅道:「你的八字遲早會落到我手上。」

警員沉了臉:「你被打的照片已經在我手上了。」

「……」

筆錄照常進行,並對過程中不大配合的兩名風水師做了拘留。

事畢,警方表示會揪出參與群毆的「流氓地痞」,幾名風水師也總算能借用手機,給曹家去個信。

結果,電話不通不知道,一通嚇一跳。素有「好山好水好養人,多財多祿多子孫」之稱的風水寶地——長生別墅區,居然鬧鬼了!

風水師:「什麼鬧鬼?鬧什麼鬼?你說清楚!」

管家在另一頭哆嗦:「有、有好幾家的人都看見了!看見了鄒家以前死掉的媳婦,穿著嫁衣在、在臥室裡梳妝……」他咽著唾沫,越說越惶恐,「就在剛剛,鄒家的老太爺被嚇得心髒病發,死了。」

「老爺子到處找你們,找不見人,已經發了大火。你們快些回來吧,我現在一直在幻聽,不久前還聽到客廳裡有沙沙沙的聲音,像什麼東西在遊,可出去查看又沒發現什麼。」

「嚇!」管家驚呼道,「那聲音又來了……你、你聽見了?」

風水師自然沒聽見什麼沙沙聲,他有且僅能聽見一個詭異的女音正用梨園戲腔唱著小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他的耳畔。

他倏然回首,正對上一張新嫁娘的桃花麵。對方正笑盈盈地看著他,再伸出手往他月匈膛一推:「冤有頭債有主,找到你們了,嘻嘻!」

「但你們好像變弱了……」新娘裂開嘴,露出兩顆長長的毒牙。

風水師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去,驀地飛出數米,直接栽倒在路中央,之後便被一輛呼嘯而過的油罐車碾成碎末。

驚覺妖邪作祟,風雲已然生變,剩餘的風水師趕緊掐訣念咒,卻不想那股邪氣飄飄盪盪,猶如絲帶般繞著他們轉了幾圈,就此消失了。

有人掐指一算:「糟糕,風水局破了個缺口,籠屋的氣泄了。」

「氣泄了會怎樣?祖宗有說過這事嗎?」

「這還需要特地說明嗎?你見過哪個遭反噬的過得好了?百年成形大局,一朝氣泄,絕非破幾個財就能完事,可能讓布局者斷子絕孫都是輕的。」

「那曹家……」

「快回去看看吧!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我們也討不到好。」

沒人管死去的同伴,仿佛人命在他們眼裡就是這般輕賤的東西。他們行色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而留在原地處理車禍現場的警員見狀,不禁破口大罵。

「他們就這樣走了?連給死者家屬打個電話都做不到嗎?啊!這還是人嗎?狗看見同伴被撞死還要拖到馬路邊上呢,他們就這?」

「人心不古,遲早遭報應。」有一位老警員搖頭道,「總感覺要變天了。」

九蛟一手遮天的九家一起出事,可不就是要變天麼?

隻是外頭變天與否是外頭的事,一切變故仿佛與厲蘊丹沒有關係,她依舊走著她的陽關道,哪管別人怎麼過獨木橋。

樓道仍在搶修,她就坐電梯;電梯也要修,就讓造化者來送飯。

往後數日,多架無人機飛上高樓給困居的籠屋人送飯的場麵成了一道別致的風景,引得小報社的記者紛紛前來拍照,還單出了塊板麵宣揚人性的美好。

許是人性高光真的壓過了邪異,這些天住在籠屋的人過得十分太平。

據說年久失修的水龍頭不再冒深紅色的鐵鏽水了,枯萎數年的盆栽奇跡般地復活,衰運幾十年的流浪漢突然中了張彩票,就連怎麼也擦不乾淨的公廁都變得鋥亮起來……天是藍的水是綠的,誰也想不到灰不溜秋的籠屋也能有別的色彩。

與之相反的是,以鄒家老太爺的死為開端,長生別墅區的怪事就沒停過。

人人都說見到了鄒家死去的第一個兒媳婦,她的死或許是有什麼冤屈,竟然拖到現在還不肯轉世投胎,硬是纏著鄒家人不放。

短短一周的時間,鄒家上下已是因各種原因死了14人,甚至其中兩個是下一代繼承者人選,有一個年僅十八歲。

白幡掛起,紙錢撒落。

鄒家老太抱著僅剩的孫女慟哭,大抵是受的刺激太大腦子糊了,說出的話讓人細思極恐:「籠屋的風水局又不是我們鄒家一家做的,憑什麼我家的人都死了,另外八個沒出事?啊!憑什麼!」

「你這個殺千刀的屬蛇媳婦,要死就死個乾淨!能進我們鄒家的門是你的福氣,你的父母兄弟我們哪個沒照顧著,你替我們去死去填局有什麼不好!居然回來報復,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

大概是怕她說出更出格的話,有人捂住了她的嘴,有人打碎了記者的相機。他們隻想把鄒老太帶離現場,可不知為何,鄒老太像是鬼上身似的走向停棺處,雙膝跪下,抱著一口棺材狠狠磕起了腦袋。

一記、兩記、三記……血肉模糊。

她的表情十分扭曲,又定格在萬分驚恐,最終涕泗橫流:「我不敢了,放過我!放過我!不是我的主意,我隻是見錢眼開,我隻是……都是曹家的錯!是曹家,曹家你害死我們了!」

隨著「咚」一聲巨響,她的頭在棺木上磕炸了。小孫女尖叫起來,很快被嚇得不省人事。

再然後,出事的是曹家、孫家和魏家……

靈異事件、股市動盪、流言無數,隻是「上流人士」的生活距離老百姓太遠,縱使他們同住九蛟復仁,但一方的事隻能成為另一方茶餘飯後的談資。

以前的「上流人士」是怎麼談及老百姓死活的,到了這會兒,老百姓也是怎麼談論他們死活的。就像風水輪流轉,今年轉到這家,明年就轉到那家。

而造化者更不同,在多方事端中他們習慣了多方吃瓜。又在吃瓜時偶然得知曹家曾動用三億請厲蘊丹出手卻被拒絕一事,頓時,手裡的瓜更香了。

「不愧是正統道門出身的,麵對三億都能不心動啊!現在想想,她幫我們除靈隻收六千塊真是行善積德。」

「三億能值幾個獎勵點啊,換我我也不要。」

「嘁,沒進主神空間前你要說這話我就信你是個君子,進了主神空間說嫌棄錢,你就是個小人。人家那三億是真三億,就等於你麵對三萬獎勵點好不?要是有人出三萬獎勵點請你出手,我看你馬上跪舔。」

「臭小子你特麼想打架啊!」

「打就打怕你啊!」

距離七月半是愈發近了,厲蘊丹沒理會活得挺精神的造化者,隻是翻開了祝姑給的《撼龍經》、《青囊》、《連山》、《歸藏》……沒日沒夜地研讀核對,尋找支線任務剩餘的答案。

不得不說,茅山涵蓋的東西太廣太雜,饒是厲蘊丹身為古人、少時對奇門遁甲等概念有所涉獵,也不太能看懂個別內容。直到她研讀得心煩意亂,鑽進無盡仙藏練了數十遍刀法後,才恍然明悟。

彼時,她正站在懸崖峭壁之上,遠眺廣袤之海,忽覺它的波瀾壯闊與高天類同。乾天坤地,巽風兌澤,僅是這一角的風景便囊括了四個卦象。

與日月星辰相接,與自然萬物相生,與春夏秋冬相合,不就是「道」麼?

她何必非要弄懂「蛇佬招財局」是什麼,該怎麼破,有時候很多答案都藏在自然之中,往往隻要站在開闊處看一眼,所有的迷霧皆會散開。

開闊處,散開……

厲蘊丹站在修好的電梯門口,摁下了18層的按鈕。

看門的小吏告訴她,電梯無法直達禁區18層,可事實證明他錯了,18層不僅能直達還沒被封,有且僅有的「鎖」隻是一扇不怎麼結實的電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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