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備婚二三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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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羲成為霍羲,與霍平梟父子相認的那日,沛國公府那身患重病的遠方表妹房姌,終是在夜晚不幸離世。

房小娘似是一早就看出了她將去世的征兆,早在房姌去世的三天前,她便去大慈寺知會了主持一聲,準備在她頭七的那日,為這可憐的姑娘誦經超度。

令阮安頗為不解的是,霍平梟在出征前,雖有派手下幫著房小娘置辦房姌的喪事,卻又讓沛國公府秘不發喪,也沒讓下人去京兆府吊銷房姌的戶籍。

公府偌大,且房姌剛一入長安就罹患惡疾,許多下人都沒見過她的模樣。

阮安回到長安後,亦在霍平梟的安排下,和阮羲暫時住在了沛國公府中。

說來蹊蹺的是,等男人出征後,長安城中卻又開始流傳起鈴醫阮姑在南境的那些軼事。

更有甚者,將她和定北侯的交集編成了極為纏綿悱惻的話本子。

寫那話本的人竟然還知道她一直都在扮老的事。

她和霍平梟在嘉州的那些事自然不是空穴來風,但卻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在民間盛傳,阮安不知到底是誰寫得這話本子,卻總覺得這事同霍平梟脫不開乾係。

分開了這麼些年,她亦有些忘了,霍平梟的性格看似外放驕亢,實則心思詭譎深沉,他人雖不在長安城,可在這兒的勢力卻不小。

她總覺得這件事,八成就是他刻意做的。

是日,天朗氣清。

房姌的五七剛過,黔中那處也傳來了霍平梟得勝的消息,阮安在公府暫住的館室裡,為故去的房姌抄了些經文。

看著自己努力書寫,卻仍不甚工整的字跡,阮安無奈地撂下了手中的毛筆。

她嘆了口氣,都過了一輩子了,她的字跡怎麼還是沒有任何長進。

阮安想,等霍平梟回來後,她一定要問問他,長安城裡的哪個先生最擅教字。

姑娘也暗自下定了決心,這一世,她要練得一手好字,一定要把她那《劍南鈴醫錄》寫成。

因著房姌的喪事,房小娘近來歸寧的次數亦很頻繁,今日她來尋阮安時,還給阮羲買了他最愛吃的碧羅

兩個人在偏廳的羅漢床處落座後,阮安認真地聆聽著房小娘講起霍平梟小時候的事,房小娘一提起那些往事,就笑得連連搖首,說他小時候頑劣到,都能讓霍閬那種深沉性子的人氣得動怒。

可房小娘卻獨獨沒提起霍平梟的生母,大房氏。

阮安總覺得,比起生母和霍家的人,霍平梟同房小娘的關係要更親近些。

在公府生活的這一月裡,阮安也終於有了逐漸融入霍平梟生活的實感。

其實縱然喜歡了他兩輩子,阮安對這男人的了解依舊不深,前世每每想起他時,心態也是很復雜的。

因為她無法確定霍平梟的周圍到底有沒有其他女人,所以每當她想起他、或是產生想打探他私事的念頭時,心中總是會多了些負罪感。

也隻有在身為平民百姓,為出征的大驪戰神祈福時,她才覺得自己有些立場,能夠惦念他。

眼下兩個人的關係終於確定下來,阮安覺得,自己也終於能夠名正言順地打聽關於他的事,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關心他。

思及此,阮安溫聲問向房小娘:「那…霍侯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話說罷,房小娘的神情雖然未變,可那眼神卻不易察覺地黯淡了幾分,且隱約透了些傷感。

阮安覺得自己問錯了話,剛要將話題岔開,卻聽房小娘的語氣帶著唏噓和懷念,道:「仲洵的生母,也是對我最好的長姐,她是被老國公千嬌百寵養大的嫡長女,容貌最是明艷動人。」

「當年長安城裡的人都說,仲洵的母親是大驪第一美人,她綺年時的玉貌,令許多自詡有姿色的美人都自慚形穢,比現在她們說的,那李太傅家的嫡長女李淑穎還要美。」

聽罷房小娘說的這席話,阮安深表信服,因為從霍平梟那俊昳精致的眉眼就能看出,她母親一定是個大美人。

阮安本以為房小娘還會同她再講起一些關於霍平梟生母的事,未料房小娘竟對她叮囑:「姑娘,你嫁給仲洵後,切記不要在霍家提起他的生母,在仲洵的麵前,也盡量不要提。」

「我記住了。」

阮安對房小娘點了點頭,剛想開口再向她問起,霍平梟脖子上的疤到底是怎麼來得時。

婢女白薇走了過來,恭聲對她通稟,道:「姑娘,魏管事過來了。」

魏管事便是自小伺候霍平梟至大的魏元。

阮安不太清楚霍平梟是怎麼和霍家的人說得這事,但相府的人卻從沒來打擾過她的生活。

來的這個魏元也是男人的心腹,相府的主母高氏也無法過問他的事。

阮安沒有母家人,是以,她剛進公府的時候,房小娘不僅給她安排好了住所,還給她配了四個伶俐的丫鬟,

房小娘直接將她們的身契遞給了她,要讓她自己給丫鬟們取名。

阮安直接照著藥名給這些姑娘們都取了名字,卻也盡量挑著好聽的給她們取,她們四人的名字分別叫做——白薇、茯苓、澤蘭和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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