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回家回到現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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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天一天如流水般流逝。

裴珩的症狀趨於穩定,偶爾管從醫生辦公室回,麵上露出分輕鬆,與他的聊天,葉玨得知裴珩的信息素活躍程度已經降正常水平。

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這天就能出院。

「太好,回的話正好趕得上月考。」葉玨站在走廊上,若所思道。

管失笑著搖搖頭:「這話倒是和少爺說的一模一樣。」

「哦?」

「少爺也說回學校第一件事是幫補習缺失的課,」管揶揄的看著他,「要是什麼學習上的問題,一定要問少爺,他很關心的成績的。」

葉玨頓住,「好,我先看看班長。」

「那我準備午飯。」

許是擔心裴珩知道自己的病情不利於恢復,這天和裴珩身體關的情況,管都是私下裡告訴的他。

接二連三的好消息傳入耳裡,葉玨隻要尋機,便似若無的問係統該怎麼告訴其他人裴珩身體快要崩潰的事。

係統給出的借口五花八門,心思想都是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

推開病房門進,房內燈光昏暗,隻開柔和的床頭光。

溫暖的光暈灑在裴珩的側臉,他靠在床頭,闔著眼,五官清雋如玉,發絲如墨一般烏黑,在燈光的覆蓋下,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神情,蒼白卻又顯出分漫不經心。

聽開門的聲音,裴珩抬眸看:「回,管找說什麼?」

想起管說過的不要讓裴珩知道自己病情的話,葉玨心的懷疑越擴越大。

他現在不確定管是不是被主係統操控,裴珩雖然表麵看起情淡漠,實際上是一個很主見的人,被裴當作繼承人養這麼多年,因為一個病情而鬱悶嗎?

何況管在大族待一輩子,哪裡的膽子,敢欺上瞞下?

大腦深處一個地方一直活躍著,葉玨知道那是主係統藏身的地方,隻要它是清醒的,那裡就一直活躍。

「管說的病情轉好,馬上就能出院。」他儼然一副被高興沖昏頭腦的模樣,直接把管三令五申不要告訴裴珩的話說出口。

裴珩神色稍頓,忽然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管呢?」

「準備午飯。」

「這天很少見他的人影,」裴珩說:「原是在忙出院的事。」

葉玨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要拉開簾子嗎?」

八點多的天已經大亮,裴珩因為身體的原因才醒,醒後便一直靠在床頭醒神,屋子裡全部的光線都自他床頭的小夜燈。

「唰」。

簾子一拉,明媚的陽光傾灑而入,a城的陰雨天已經過,這天天色大好,天空一碧萬頃。

樓下的草坪地裡不少出散步、曬太陽的病人。

葉玨收回視線,轉過身時,發現裴珩次闔上眼,線條狹長的眼睛內勾外翹,睫毛在眼下覆下一層陰影,晦暗不明。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調低病床的高度,為他蓋上被子。

裴珩沒睜眼,話卻含著笑:「麻煩。」

他拍拍葉玨的手,像是察覺葉玨心底的不安,低不可聞的安撫:「我沒事。」

話音剛落,他便蹙著眉,陷入沉睡。

這天,裴珩的睡眠時間越越長。

雖然從麵上看不出什麼,但就憑他這麼久才察覺管私下一直在聯係他這一點,便足以說明他的精神狀態很疲憊。

葉玨坐在看護椅上,陪著他。

心裡什麼都沒想,卻溢出分不自覺的焦慮。

【宿主,】見時機已,係統開口,【要看看之前見過的那個小姑娘嗎?】

「小姑娘?」

【就是之前在電梯口見過的那個,被媽媽抱在懷裡的小姑娘。】

葉玨知道它說的是誰,這天在醫院裡,他總能見一個被媽媽抱在懷裡,沒頭發的十歲小姑娘。

小姑娘頭頂生命倒計時十天的數據,手腕上戴的卻是表明病情算不得危重的黃色手環。

算算看,今天就是第十天。

他順著係統的話往下問:「怎麼?」

係統說:【病情突然加重,現在在icu裡,我看宿主好像很喜歡那個小姑娘,要不要看一看?】

小姑娘聲音很甜,每次見葉玨都高興地叫一聲「大哥哥」。

葉玨心情沉重,點頭:「好。」

他輕手輕腳的離開病房,走之前為裴珩倒杯水,放床頭。

……

病房沉寂下。

許久,門被推開。

管走進,麵露忐忑:「少爺。」

病床上,『虛弱』的裴珩睜開眼,眼裡絲毫沒困意,一片清明,他坐直身子,語氣微沉:「他哪?」

「陸少爺又看那個小孩。」管答。

早在葉玨和小孩第二次「偶遇」時,小孩一的信息就被管呈給裴珩。

同樣的信息素失衡綜合症,隻是小孩因為分化太早,腺體沒發育成熟,又因為今年才十歲,根本沒相匹配的alha可供依賴,所以才進醫院。

之前的病情一直很穩定,也一直穩定下的態勢,可這個檔口葉玨卻能經常在醫院各個角落偶遇這一人,事情顯然不對。

裴珩神情莫測,修長的指尖摩挲著紙頁,紙頁上,小孩的一寸照片靈動可愛,紮著羊角辮,頭發烏黑茂密,膚色是健康的蜜色,充滿朝氣。

管猶豫著開口:「少爺,您是在懷疑陸少爺嗎?」

這句話他問的很艱難。

從入院第二天,裴珩要求他演一出背主的戲開始,管就覺得裴珩和葉玨之間應該是發生什麼矛盾。

他心為這兩個孩子解開矛盾,可裴珩心思深沉,月匈城府,僅憑他一兩句話,根本撼動不他的想法。

何況他也不明白裴珩為什麼懷疑葉玨身上,先是監視他每一天的動軌跡,是在他麵前表現得一天比一天虛弱,現在過分,直接臥床不起。

如果不是知道裴珩的病情的控製住,而且在慢慢轉好,管恐怕已經嚇得六神無主。

他一個知情人都憂心忡忡,別提對裴珩格外上心的葉玨。

這簡直像一出沒頭沒腦的惡作劇。

但他又不能明著譴責越活越幼稚的少爺,隻能委婉道:「我問過醫生,您的病的是突發症狀,不是別人意誘導或者刺激。」

這個別人,自然指的是『被裴珩懷疑』的葉玨。

聽出他話的潛意思,裴珩抬眸,不冷不淡的睨他一眼:「我沒懷疑他。」

那為什麼總要在葉玨麵前表現得那麼奇怪?

這話管還沒問出口,裴珩便道:「出吧,午飯加道清炒蝦仁。」

心底的忐忑詭異的平復下。

管想葉玨一吃蝦仁就滿足的模樣,忍不住一笑:「好,我這就吩咐。」

他關上門,感嘆自己多想多錯。

……他們少爺這幅模樣,哪裡是監視。

分明是保護。

*

葉玨五樓。

五樓是手術區,遠遠地,他便看見手術室的燈在亮著,門口冰冷的長椅上,坐著一對麵色慘白的夫婦。

這裡充斥著絕望與悲傷。

醫院的牆聽過比教堂多的禱告,小孩的媽媽是一位樸素的婦人,眼神麻木的握著月匈前的十字架,嘴裡念念詞,那張布滿苦難的臉上皺紋滋生,蠟黃的皮膚顯得營養不良。

這個庭因為一個患病的孩子支離破碎,可他們從未想過放棄過孩子。

腳步聲驚動人。遲鈍的抬頭,看見葉玨。

「……小陸啊,」淚水不知不覺的滑下,人連忙擦,雙目通紅的對葉玨說:「怎麼?」

「我準備樓下買點東西,抬頭就看見們,」葉玨坐身邊,和沉默不言的男人打個招呼,道:「陳叔,陳嬸,媛媛沒事的。」

人捂住嘴,無助的哭聲溢出,淚如雨下:「不小陸……的不……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

意外發生的很突然,陳嬸說今早隻是醫院食堂給兒媛媛買碗粥,回兒就進icu,醫生剛剛出和他們說大致情況,媛媛的病情突然惡化,他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對陳嬸而言,這注定是個難忘的一天。

這一天,一直以的精神支柱倒塌,這個一輩子都麻木不仁、為生活忙碌奔波的人,次麵對命運的折磨。

哭的不能自已,匆匆起身,洗手間。

長椅上隻剩下葉玨和沉默的陳叔。

媛媛住院這麼久,這是葉玨第二次見陳叔,魁梧高大的鄉下漢子紅著眼眶,悶不吭聲的咽下所苦澀。

「陳叔。」葉玨接杯溫水,遞給他。

陳叔接過,溫熱的水軟化他的心髒,他深吸一口氣,顫抖著聲音說:「我不該走的……我就該陪在媛媛身邊,陪走這最後天。」

葉玨一頓,聽他繼續說:「媛媛生病,我們砸鍋賣鐵才湊夠的手術費,我怕孩子媽擔心錢的事,出打兩份工……我沒文化,碼頭搬貨,一天能掙兩百,媛媛病情又一直穩定,醫生說今年過年就能出院。」

他停停,抹把臉:「我想著時間還那麼長,我先把欠別人的錢還上,好好陪媛媛……誰知道孩子媽今天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媛媛不好……」

生老病死,皆由天定。

陳叔落淚,他應該是農村最為常見的男人形象,吃苦耐勞、帶著大男子主義,卻生活的風雨擋背後,沉默的為人提供所好的一切。

「怎麼這麼突然呢……」他抖著手,魔怔似得不停地說:「怎麼這麼突然……我不該走的……我該一直陪著媛媛們娘倆,都是我的錯……」

葉玨連忙抽出紙,塞進陳叔手裡,艱澀的說:「陳叔,冷靜點,要是倒下,嬸子該怎麼辦?」

這句話撐起男人。

陳叔木著臉擦掉眼淚,「對……說得對……我得撐著,我不能倒……我還得陪著們娘倆……」

腦海裡,係統嘆息著出聲:【宿主,不是一直問我媛媛得的是什麼病嗎?】

葉玨不動聲色的直起身,「說。」

【媛媛得的也是信息素失衡綜合症,】係統道:【年紀小,分化的卻早,分化過程出岔子,信息素一度失衡,鄉下人不講究這個,隻以為是身體弱,等媛媛在學校暈倒,陳人才發現問題多嚴重。】

【媛媛的診斷報告我看,前期的診斷結果一直是信息素持續穩定,馬上就能出院,後期病情突然惡化,才戴上黃手環,前天醫生還說病情穩定下,但是信息素不比身體的其他部位,一旦出稍許差錯……】

它的未盡之意,葉玨已經明白。

係統說這麼多話,無非就是在給他打預防針。

它倒像是個的為葉玨著想的好係統,聲音都不跳脫,反而變得沉重:【宿主,看陳人現在後悔不迭的樣子,陪裴珩走最後一程嗎?】

……所以陳人的遭遇,竟然隻是係統為他挑選的「前車之鑒」?

葉玨眼神冰涼,竭力壓下心底的怒氣,「我。」

【哎,】係統虛偽的嘆息:【我是希望直接返回現實的,畢竟現實裡的裴珩還在等……隻是現實是現實,虛幻是虛幻,如果的回,這個世界裡的裴珩獨自一人走向死亡,也不是想看的。】

葉玨麵無表情:「倒是解我。」

【我隻是知道重情重義。】

這頂大帽子扣腦袋上,葉玨眯起眼。

陳嬸已經回,陳叔攬著的肩膀,低聲和說著話,他眼神悲涼,麵上卻一如既往的剛毅,撐起陳嬸最後的希望。

就在這時,葉玨的手機突然響。

「嘟——嘟——嘟——」

急切的手機鈴聲猶如一記警鍾,轟然敲上緊繃的神經。

葉玨心跳得很快,「砰砰砰」響個不停,與此同時,他也嗅空氣風雨欲的預兆。

他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管焦急恐慌的聲音:「陸少爺!少爺……少爺病情突然惡化,進icu!」

下一秒,不等葉玨反應,係統格外震驚的聲音便率先響起:【什麼?!不可能!】

*

葉玨一路飛奔至九樓。

九樓熙熙攘攘擠滿人,管失魂落魄的站在最前麵,向體麵的臉上布滿惶急,不停對醫生說什麼。

他一,管便看見他,抬手打斷醫生喋喋不休的話語,他對葉玨喊道:「陸少爺!」

葉玨迅速走過,瞳孔仍顫個不停,明明早就已經準備,但的這一天時,他心的恐慌還是無限放大。

醫生警惕的看著葉玨,他應該是裴專用的醫生,身上還披著繡裴徽的白大褂。

「陸少爺是我們自己人,繼續說吧。」管道。

醫生這才點點頭:「信息素失衡綜合征稍不慎就轉變為絕症,但是裴少找自己的『藥』,按理說病情應該好轉,但現在病情已經惡化,我們竭盡全力救治他。」

葉玨臉色蒼白:「……絕症?」

醫生嚴肅的嗯聲:「是的,這是最壞的打算,但少爺救治及時,也許不……」

「在這之前,們從他的體檢報告裡沒發現異常嗎?」葉玨打斷他的假設。

「很抱歉,少爺這天的診斷結果都顯示他很健康。」

他說著,轉頭看向這位被管奉為上賓的「陸少爺」。

麵前的男生應該和裴珩一樣的年紀,五官樣貌都算不得出眾,但氣質乾淨,眼睛形狀姣好,瞳仁黑幽幽的,一眼看不見底,莫名竟給他分看見裴珩的懼意。

他頓住,謹慎的問:「在少爺身上發現什麼不對嗎?」

葉玨說:「們都沒發現異常,我又能發現什麼。」

他垂著眼皮,在周圍一片尷尬的寂靜,像是忽然想什麼,又道:「不過這天我發現裴珩精神不好,很嗜睡。」

管麵色登時大變,像是明白事,呼吸都在顫栗:「對!」

醫生思考兩秒:「我之前接觸過這方麵的病例,信息素失衡綜合症惡化的病人裡,十個八個都表現出精神不濟。」

「除這個呢?」葉玨追問。

他麵色不變,眼神卻沉沉,想從醫生的一言一確定一件事。

不遠處響起一聲拉上窗簾的聲音。

日頭高懸,正是太陽高升的時間點,耀眼刺目陽光透過走廊另一側的落地窗投射進,曬的人心浮氣躁,路過的小護士順手拉上簾子,發現不少人都在看自己後,尷尬的收回手。

葉玨忽然響起今早裴珩的表現。

八點多的時間,屋內窗簾緊閉,隻開著床頭燈,等他把簾子拉開後,裴珩便閉上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這天每天皆是如此,他隻當裴珩精神不濟,需要睡眠,沒往深處想,但如果……

葉玨做出焦急的模樣,連連舉例:「除嗜睡這種表現,不諸如食欲不振、心跳急促、四肢虛軟無力……或者視力退化這類的表現?」

醫生嘴裡念念詞,重復他說的這種症狀,搖頭:「都沒,這個病麻煩就麻煩在是信息素出問題,就算異常,也是表現在腺體上,和什麼呼吸啊、食欲啊、視力啊,都沒關係。」

都沒關係啊……

葉玨心跳的很快。

係統遲疑道:【宿主,檢測的心跳超過正常數值。】

葉玨沒說話。

係統:【宿主,的心跳的越越快,怎麼?】

【宿主?宿主怎麼?】

葉玨深吸一口氣,在係統一聲又一聲詢問,掩下眼睛裡的暗色,說:「我擔心裴珩。」

係統立刻安慰他:【沒關係,隻要陪在他身邊,他沒事的。】

葉玨蒼白的笑笑,低下頭:「……嗯,我的。」

……

這天直晚上十二點,裴珩才從icu裡出。

病情得控製,他被轉特殊症狀病房,很罕見的,他是以清醒的狀態被轉送走的,離開前,他躺在病床上,看眼葉玨。

葉玨同樣望著他。

下一秒,他便見裴珩緩緩彎起嘴唇,對他露出一抹溫和安撫的笑意,alha被汗水浸濕的額發滑落,清雋優越的五官是病態的蒼白,狹長深目,波瀾不驚,依舊流露出遊刃餘的沉穩氣勢。

此時此刻,距離葉玨離開這個世界。

還剩三天。

很明顯,先前種種,都是裴珩故意留給他看的破綻。

如果他並沒發現係統的異常,那麼在今天和醫生聊完後,他也反應過裴珩得的病蹊蹺。

所謂的信息素失衡綜合症,為什麼在裴珩身上表現出前所未的異狀,要麼是裴珩故意,要麼是係統撒謊,他接觸不特殊症室的裴珩,那就對係統進試探。

屆時他肯定發現係統的異常。

如果他早就發現係統的異常,那麼今天,他就明白過裴珩的身不由己,裴珩很明顯發現自身情況的不對,也發現這個世界不對,是在用這種方式給他示警,告訴他不必擔心他。

是……

葉玨恍然之餘,還牙癢癢。

裴珩難道是打算自己對付主係統?像很多個世界之前那樣,次把他瞞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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