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笑笑X鯉魚(3)〔我是真的怕你...〕(1 / 2)

加入書籤

3

現在回想起來, 他甚至都沒有表白,隻是滲透進她的生活裡,然後有一天約她出來吃飯看電影, 兩個人去坐摩天輪,快要爬到頂點的時候,她沒來由很慌張, 好像意識到他的意圖似的,他盯著她看了會兒, 然後朝她伸出手:「牽個手?」

他說話漫不經心的, 像是挑逗,可她還是緊張了,吞咽了口唾沫, 盯著他看。

他等了幾秒鍾, 然後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篤定她喜歡他。

她沒有拒絕, 她那麼喜歡他,藏都藏不住,他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隻心髒像是不受控製了。

他們在不到半分鍾後就接了口勿,他鼻尖蹭著她的鼻尖, 甚至問了句:「可以嗎?」

她依舊沒有回答,他也依舊親了。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她的錯,她不該因為喜歡就失了原則,丟了分寸, 被他攪得暈頭轉向,然後茫茫然跟著他走。

她並不討厭他, 甚至於很多時候是有些感激的,他教會她很多她從來不敢嘗試的東西, 他天生就不是個守規矩的人,和她截然相反。他常常告訴她失敗沒什麼大不了的,做錯事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人不需要是完美的。

他在廣場的正中央給她跳蒙古舞,炫耀他小時候學民族舞的經歷,後來因為四肢不協調被迫停止了,所以當然他跳的也不怎麼樣。

她在旁邊目瞪口呆,然後他過來拉住她的手,笑道:「來,試一試,你會發現比你想象的要簡單很多。」

還有很多,零零碎碎,刻在腦海裡,她覺得自己可能會記一輩子。

她討厭他,恨他,也愛他。

所以她覺得她暫時忘不了他:「對不起,我覺得,我可能還是放不下。」即便分手了,她短時間也沒辦法接受別人。

她對蔣敘說。

她看出了他的意圖,愛意是最難隱藏的東西,甚至她看著蔣敘,就像看到李彧麵前的自己,或許李彧眼裡的她也是這樣,直白得一覽無遺。

蔣敘聽懂了,所以愣了片刻,搖頭:「沒關係。」

他人生前十幾年都是在貧窮中度過的,即便後來有了個有錢爹,也改變不了如影隨形的劣根性,他從小就沒什麼紳士風度,想得到什麼不在乎手段卑鄙不卑鄙,也不在乎她愛他多少,是否真心還是虛情假意,他等了太久,所以並不想再錯過。

他拿起她的包:「出去走走?」

談瀟點點頭,覺得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他們出了商場,沿著後巷走著,路上行人寥寥,她情緒逐漸慢慢平復,或許是想要打消他的念頭,也或許是憋了太久沒人說,她開始說自己和李彧的事,從上學那會兒講起,講她有多喜歡他,講他們的甜蜜,也講她的不安和難過。

她記得跟李彧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因為兩個人的學校離得遠,見一麵並不太容易,她常常抱著手機輾轉反側,想和他說很多話,又怕顯得自己很呱噪,每次小心翼翼在聊天框裡刪刪減減,然後懷著謹慎又忐忑的心情發出去。

會從他的回復時間和用詞裡揣測他的心情,因為他高興而高興,因為他冷淡而不安。

約會的時候,會默數他什麼時候牽自己的手,會因為他沒有牽手而懷疑他是不是厭倦了。

她愛得太用力了,所以常常會覺得失望。

她那些細微的心思,他從來察覺不到,於是她每每自己和自己計較,奢望著,失望著,又自己和自己和解。

慢慢發現他喜歡她,遠遠沒有她喜歡他更多。

她以為自己不在意的,可到頭來還是計較了。

所以她不覺得蔣敘可以受得了,人在感情裡都是自私的,純粹的愛和奉獻是絕對的稀有品。

講著講著她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但她還是講了下去。

蔣敘一直安靜聽著,並不打斷她,甚至時不時會追問半句,讓她傾訴下去。

他們走累了,在巷子盡頭的湖邊停下來,兩個人站在觀水台的欄杆前,吹著夜風,遠處是波光鄰裡的湖麵。

他把圍巾摘下來,掛在她脖子上,談瀟說了聲謝謝。

冷風吹著,空氣有些潮濕。

談瀟大約話說多了,大腦有些缺氧似的,昏昏沉沉的,很疲憊。

他側頭一直看著她,抬手給他擦眼淚,低聲哄著:「既然這麼傷心,重新開始不好嗎?」

談瀟抬頭看他,他笑了笑:「很樂意為你效勞。」

她被嚇到了,後退了半步,又被他拉回去,他麵目嚴肅下來,低聲說:「你不是愛他,愛的隻是年少的執念,你很清楚你和他互相都沒辦法真的改變彼此,所以磨合注定是痛苦且鮮血淋漓的,你提分手,不就是因為不相信他愛你到願意為你改變?」

談瀟呼吸一滯,再次被刺痛。

不是不相信,是根本不可能。

兩個人的社交圈子大相徑庭,生活習慣千差萬別,三觀嚴重不合,能在一起這麼久,已經是奇跡了,那件事大約隻是一個導火索罷了,她從很早的時候就意識到,越走越難走是必然結局,現在終於還是分道揚鑣了。她不是對他失望了,他從來都是那樣的人,她隻是決定放過自己,更愛自己一點了。

他不用再遷就她的沉悶無趣了,她也不用再患得患失了。

蔣敘低頭看她:「但我可以,笑笑,你可以試著喜歡我一下。」

她語塞:「我……」

他仿佛懂她在遲疑什麼:「我不在乎你現在是不是能忘記他。」

未來還很長,我隻是想你給我一個機會。

他承認自己有些趁虛而入了,於是抿著唇,不敢再多說。

她沉默不語,他低頭,緩慢親上去,或許是氣氛有些曖昧,或許是她真的沒反應過來,總之他們就這樣接了個口勿。

沒有生氣和憤怒,也沒有旖旎和情難自禁,仿佛隻是難過時候討要的一個慰藉。

也像是一種儀式:李彧,你看,我真的不愛你了。

他總教她要放下道德包袱,現在她終於做到了,無縫銜接是他以前總乾的事,甚至沒有人質疑他這麼做對不對,因為他向來不自稱自己是個好人,是個好男朋友。

她覺得自己已經出師了。

但最後她還是推開了他,有些呆愣地後退好幾步。

他試圖繼續安慰她,但談瀟說了句:「你走吧,你讓我靜一靜。」

他沉默了會兒,點頭,然後叫了一輛出租,把她塞了進去,然後才回商場開車走了。

蔣敘沒想到她還會打給他電話。

她問他在哪兒,要還他圍巾,他還在路上,原本想說回去拿,可沉默片刻卻又改了口:「我在家,你要來嗎?」

她要了地址,他幾乎是一路疾馳回去。

他自己住在一棟公寓裡,她來敲門的時候,並沒有進去,隻是站在門口遞給他,說了句:「謝謝。」

蔣敘沒有強求,隻是說了句送她回去。

談瀟突然笑了聲:「送來送去的不奇怪嗎?」

蔣敘也扯了下唇角:「本來就是騙你來我家,以為你不會來。」

談瀟點點頭,他已經回去拿了車鑰匙。

於是兩個人就詭異地又上了車。

一路上彼此沉默,下車的時候,他才說了句:「我等你的答復。」

談瀟有些無奈:「蔣敘……」

蔣敘「嗯」了聲:「我隻是覺得你並不討厭我,試一試也不行嗎?」

談瀟沉默著,一時想不出來回應的話,她算不上喜歡他,可確實也並不討厭,甚至有那麼點好感。

蔣敘看她遲疑,俯身過去親她,或許是第一次接口勿她沒有推開給他的勇氣,或許是壓抑的情感無處宣泄,他舌尖企圖撬開她牙齒的時候,她終於如夢初醒,有些慌張地下了車,連聲再見也沒有說。

車裡突然安靜下來,他自嘲笑了聲,看她進了小區。

撬牆角這種事,他並沒有什麼心理壓力,哪怕她和李彧沒分手,他都不介意。

之所以等到分手,不過是害怕她有壓力。

可到底他還是太著急了,得知她分手他已經徹底坐不住了,知道她來b市,更是無法無動於衷。

他點了根煙,抽完一整根才離開。

舌根有些發苦,鼻尖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味道,怎麼壓不下去,於是顯得心浮氣躁。

他很少抽煙,年少那會兒被人帶的,身邊都是些小混混,自然也學不到什麼好的。

他在學校裡很少惹事,隻是覺得沒有必要,談瀟似乎總是腦補他受氣包的樣子,也或者是為了回報他上課經常幫她應付老師提問,會給他同桌分糖果,然後指使他同桌再分給他。

她不會像陳沐陽那樣直白地去懟人,卻會在很多人嘲笑他的時候,不合時宜地插一句:「我覺得他其實人挺好的。」

後來離開附中的時候,他經常還會想起她,然後打聽她一點細枝末節的東西,她在學校很安靜,每天就是上學下學,隻偶爾陳沐晴做出些出格的事,才能看到她的影子。

高考後他回南臨做兼職,那天第一眼就看到她了,跟著她走了好幾排書架,她沒有認出他,他甚至在還有些失望,但還是在她招手的時候,第一時間迎上去了。

長那麼大,他從未因為自己的外貌而自卑過困擾過,卻因為她的目光而生出遲疑,害怕如今的自己不是她喜歡的樣子。

但她笑著誇他變得更帥氣了,他才吐出一口氣來。

他原本沒有多餘的想法,但因為重逢而生出些異樣的心思,他在臨大讀書,她家就在南臨。

偶爾回來,他找到機會能在各種場合碰到她。

於是那心思就越來越發酵起來。

可她很快就和李彧在一起了。

現在,他們分手了。

談瀟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覺得自己混亂無比,她心裡清楚地知道自己為什麼和李彧分手,也知道復合無望,卻還是會因為蔣敘的出現而生出愧疚,仿佛自己做了什麼有違道德的事。

她也有幾個片刻想要答應蔣敘,她愛到底是怎麼樣的,被喜歡和被在乎的戀愛是怎麼樣的。

可最後她得到的隻有混亂和害怕。

之後的幾天李彧一直試圖用各種辦法聯係她,然後在得不到回應的時候迅速抽離。

蔣敘偶爾會約她吃飯,製造各種偶遇,但並沒有再逼她。

李彧不再試圖求復合的時候,她反而會一直一直刺探他的動態,無論怎麼告訴自己不要再在意他了,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和眼睛。

沒有她,他照樣吃喝玩樂,生活豐富無比,身邊依舊很多朋友,和從前沒兩樣。

她從別人的朋友圈裡翻到過他的圖片,他靠在甲板上吹海風,北方冰天雪地,照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他在很遙遠的熱帶地區出海遊玩,照片上他帶著一點淺淡的笑意,歪著頭,漫不經心,一如既往的樣子,好像誰也不放在眼裡。

她在期望什麼呢?

本就該如此的。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家有千千結 我在大唐開醫館 火星漫遊 在初代遊戲王世界中打牌 娶妃後,我有了讀心術 大佬們來掀我馬甲 重生2001遊戲人間 他是不是在追我 當皇帝成了後爹 致命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