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簡綏篇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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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畢業季。

h大,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光線充足,早晨的空氣很涼爽,大四生迎來了畢業典禮。

艷陽高照,大操場上穿著學士服的學生來來往往,太陽不算太曬,球場邊上的階梯,簡綏曲腿坐在觀眾席,手裡拿著手機接著電話,那頭是他媽張女士。

「到了?我去校門口接你們吧。」

簡母在那頭道:「不用,我們進來了,你告訴我在哪就行。」

「西門操場那邊……」

臉上一涼,一罐冒著水汽的冰可樂貼在了他臉上,他抬手拿過,路聞飛在他旁邊坐下,簡綏單手打開了易拉罐,和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路聞飛:「伯母來了?」

簡綏:「嗯,待會就到了——張向曉他們呢?」

「那邊,研究相機呢。」路聞飛說。

簡綏視線落在了路聞飛白襯衫的領口上,「你領帶呢?」

路聞飛這才想起這回事,扌莫了下兜,把領帶抽了出來,「出來的急,沒係。」

他把領帶搭在白襯衫下,白襯衫襯得他那張臉愈發清冷,上揚的丹鳳眼眼尾一點淚痣艷麗,骨節分明的手和那領帶較著勁兒。

簡綏:「我幫你弄吧。」

「好。」路聞飛鬆開了手。

簡綏站起來,把手機塞進了兜裡,可樂先放在了一邊,給路聞飛係領帶,為方便簡綏係領帶,路聞飛微微抬起一點下巴,喉結滾了滾,「我頭發是不是有點亂了?」

簡綏看了眼,「沒呢,挺好的。」

路聞飛深吸一口氣,簡綏笑了,道:「還緊張呢?」

「有點。」

「又不是第一次見了。」

簡綏靈活的幫他把領帶係上,往上收緊,襯衫平整的領口禁錮住了路聞飛的頸間,簡綏鬆開了領帶,手順道刮蹭了一下路聞飛揚起的下顎,調戲似的,「好了。」

路聞飛:「……」

下顎上傳來一陣的癢意,微涼的觸感揮之不去,他抬手扌莫了一下下顎。

的確不是第一次見了,算起來,見的次數不少了,每年最少過年都會見上一回,簡綏的父母都是溫柔而又和善的人,他很喜歡簡綏家裡的氛圍。

張向曉特意帶了一個相機來,正寶貝著,讓路聞飛過來看看簡綏電話打完沒,先一塊過去拍個照,哪知路聞飛過來了半天沒回去,剛想叫兩人過去,就看到簡綏在給路聞飛係領帶。

簡綏和路聞飛走過去時,張向曉看著他倆,一邊搖頭一邊嘖嘖對邊上吃著冰棍的劉漾然道:「世風日下,竟然乾出這種事。」

簡綏樂了,「我們怎麼你了?」

張向曉道讓路聞飛去叫簡綏,結果兩人磨磨蹭蹭膩歪半天,簡直沒眼看。

這說法是誇張了。

簡綏口口勿散漫,尾音習慣性的拉長道:「怎麼著,髒著你眼睛了?」

「交不到女朋友酸的。」劉漾然道,「男人的嫉妒心。」

張向曉一隻手拿著相機,另一隻手鎖住了劉漾然脖子:「我靠,漾然你叛變啊?」

簡綏看熱鬧不嫌事大,滿眼寫著「打起來打起來」。路聞飛拉回正題:「不是拍照嗎?」

操場上拍照的人多,他們先拍了幾張照片。

張向曉往操場叫了幾個人名,都是平時幾個玩的不錯的朋友,幾人一塊拍了幾張照片,他們去別的地兒拍照,406宿舍四人找了一棵樹躲會太陽,張向曉看著照片,簡綏和路聞飛說著話。

「怎麼一直看手機?」簡綏問路聞飛。

路聞飛:「沒。」

「嗯,沒有,也就看了十來次吧。」簡綏道。

路聞飛:「……」

路聞飛:「看時間,怕錯過消息。」

「等誰消息呢?」簡綏問。

旁邊張向曉充當攝影師準備錄像。

「介紹一下我的位室友,漾然,來,看一下鏡頭。」

劉漾然推了下眼鏡,擰開礦泉水喝了口,抬手擺了一下打招呼。

旁邊張向曉又把鏡頭轉向一旁說著話的兩人,「介紹一下,這位非常帥的大帥比,是咱係裡係草,簡綏,也是我的室友。」

簡綏聽到聲音,給麵子的看了一下鏡頭,「我謝謝你啊。」

「不客氣。」張向曉把鏡頭轉向一旁,「還有這位也帥的一批的,叫路聞飛……」

張向曉話沒說完,路聞飛肩膀上多了一條手臂,勾著他的脖子往旁邊一拉,簡綏一張笑得燦爛的臉跟路聞飛那張清俊的臉湊在了一塊。

「我男朋友。」他介紹道。

張向曉:「……」

「嗯。」路聞飛掀了掀眼簾,接話,「他男朋友。」

張向曉:「……」

媽的,狗男男,無時無刻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

406宿舍唯一脫單的兩人,還是內部消化的,張向曉的鏡頭懟著他們拍了會兒,打趣道:「以後你倆結婚,這段可得剪進去。」

他這話一落,簡綏和路聞飛對視了一眼,簡綏挑了下眉梢,路聞飛喉結滾了一下,別開了臉,黑色碎發下的耳朵泛上了緋紅。

倒不全是因為張向曉的話,更多的是被簡綏那肆無忌憚的眼神看得有些燥。

就在這時,一聲「綏綏」傳了過來,四人一同轉頭看了過去,簡母穿著一條溫婉的裙子,麵帶笑容,身旁是西裝革履的簡父,一人手裡捧著一束向日葵。

「爸,媽。」

「伯父伯母好。」

張向曉和劉漾然也一同道了聲「阿姨叔叔」。

四人一下肉眼可見的收斂了些。

兩束向日葵,一束到了簡綏手中,一束給了路聞飛,這是路聞飛人生中第一次在這種場合收到來自長輩的花,他抱著花,和簡綏站在簡父簡母之間,對麵張向曉熱情的拿著相機給他們拍照,然後又找了個同學,讓對方幫他們宿舍幾人一起合照。

簡父和簡綏父子倆聊了會兒,簡母和簡綏一個同學的母親聊著,見他們在這兒,一群小孩也不自在,道去學校逛逛,「不用管我們,我和你爸去拍拍照,你們玩吧。」

一個轉頭的功夫,簡綏就沒在操場上見著路聞飛的身影了。

「剛不是還在……」張向曉往操場單槓那邊看了眼,那邊早沒人了。

「走了。」劉漾然指了指一個方向,道,「接了個電話,往那邊去了。」

簡綏想起他先前一直看手機,別不是出了什麼事,他往路聞飛離開的方向張望了兩眼。

「簡綏。」旁邊個女生結伴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女生走上前,羞澀的笑了笑,回頭看了眼身後兩個同伴。

這是簡綏班上的一個女生。

她問:「能不能一起拍個照留念一下啊?」

簡綏還沒說話。

操場上一小批的同學突然一個個往一邊看了過去,情緒高昂,腦袋跟貓看到逗貓棒似的,不約而同的朝簡綏的方向看了過來,一臉興奮八卦。

簡綏和張向曉站的位置一下成了視線匯聚的中心,他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我靠。」身旁張向曉低呼一聲,手肘懟了簡綏幾下。

簡綏偏頭:「怎麼了?」

張向曉:「看那邊。」

人來人往的操場上,穿著白襯衫的路聞飛手裡拿著一捧玫瑰往這邊走了過來,他本就長得好看,身姿挺拔,步伐從容不迫,很是惹眼,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

「我操,要不要這麼高調啊!」張向曉壓著嗓門感嘆。

簡綏唇邊往上輕揚:「男朋友年紀輕,沉不住氣,多包容一下。」

張向曉:「……」

對旁人來說高調,對簡綏來說剛剛好。

「簡哥。」路聞飛走到了他麵前,把花遞給他,「畢業快樂。」

剛還問簡綏能不能拍個照的女生這會兒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襯得路聞飛這跟宣示主權似的,路聞飛這會兒才留意到一旁還站著個女生,他往旁邊看了眼。

女生和他淡淡的鳳眼對視上,磕磕巴巴舉起手機道:「要、要我幫你們拍個照嗎?」

張向曉在旁邊傻樂,路聞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簡綏問那女生還要不要合照。

「要不……一起吧?」女生提議。

最終便是簡綏和路聞飛一起跟那女生拍了個照,女生道把圖修一下再發給簡綏,拿著手機心滿意足的和朋友走了。

簡綏手裡捧著兩束花,「花哪來的?」

路聞飛:「提前訂的。」

之前一直看手機,就是怕錯過這個消息。

「我還以為……」簡綏壓著聲音湊到他耳邊道,「你要求婚呢。」

灼熱發燙的呼吸都噴灑在了路聞飛的耳朵上。

路聞飛:「那……失望了?」

「沒。」簡綏說,「驚喜,非常非常驚喜。」

路聞飛垂下的睫毛顫動了兩下,「伯父伯母呢?」

「去禮堂那邊了。」

人太多,路聞飛不太喜歡被圍觀,他輕咳一聲,低聲問簡綏:「我剛過來,沒有同手同腳吧?」

簡綏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沒,走路都帶風——完全沒看出你緊張啊。」

路聞飛:「裝的。」

第一次在這種場麵下送花,多多少少有點緊張,他道:「我手裡都是汗。」

「是嗎?」簡綏碰了一下他的手,指腹蹭了蹭他的掌心,感覺到了濕濡的觸感。

路聞飛低聲說:「都看著呢。」

「哦。」簡綏把手收回去,過了會兒,「怎麼?你男朋友這麼拿出不手?」

「沒。」路聞飛說,「是我害羞。」

「你倆差不多得了啊。」張向曉道,「有什麼話,是我們聽不得的。」

簡綏:「那可多了,要聽嗎?」

張向曉不太想再受刺激。

大學四年,一朝畢業,又即將邁入新的開始,總想要在這裡留下點什麼,又或者帶走點什麼,拍照無疑是一個保存回憶的好辦法。

四人轉換陣地,從操場離開,去了圖書館拍照,劉漾然做了一個路線圖,他們一一打卡,拍了大半天,照片都還沒看,等著之後張向曉發給他們,中途碰著幾個平日一起打籃球的男同學加入了陣營。

趁著人多,走在最後麵的簡綏渾水扌莫魚,拽了一下路聞飛的手腕,路聞飛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簡綏一隻手拿著兩束花,一隻手拽著路聞飛清瘦的手腕,和他脫離了隊伍。

路聞飛:「去哪?」

「私奔。」簡綏回過頭,風吹起他額角黑色碎發,唇邊含笑,眼眸中似墜落下星光點點,「一起嗎?」

這一眼撞進了路聞飛的心髒,心口傳來悸動,他指尖動了動。

樓梯上腳步聲交錯的響起,粗重不一的喘息聲,或輕或重,簡綏一路握著路聞飛的手腕,花香往鼻間彌漫,直到到了天台,他放開路聞飛的手,推開了門。

清風拂麵,帶走夏日的燥熱。

跑的太急,路聞飛撐著腿緩了緩,直起身,清冷的臉上漫上了紅暈,唇色也殷紅了些,背靠著牆壁,「怎麼來這兒?」

「張向曉那亢奮的勁兒,還得拍好一段去了。」簡綏說,「來這歇會兒。」

他走到了護欄邊上,手肘搭在上麵,往下看向生活了四年的校園,離別前喧鬧無端散發著傷感的氣息,他仰著頭,陽光刺眼,他眸子眯了眯。

陰影落在了他臉上,他睜開眼,一隻手懸在他頭頂。

他抬起手,抓住了那隻手,「過陣子又是小寶生日了吧。」

「嗯,你別給他太貴的東西。」

「知道,我有分寸。」簡綏吹著風,兜裡手機震動了幾下,他拿出來看了眼,張向曉在宿舍群裡瘋狂@他和路聞飛,問他倆跑哪去了,簡綏笑了聲。

路聞飛腦袋靠過來看了眼消息,「這會兒才發現呢。」

「反射弧有點長。」簡綏笑道,又問他,「餓了沒?」

路聞飛:「還好。」

簡綏從口袋裡扌莫了一下,拿出一顆奶糖,路聞飛低血糖,所以他習慣在身上帶點甜的,他把奶糖遞給了路聞飛,路聞飛手裡還拿著一捧向日葵,一隻手接過,拆開含在了嘴裡,耐得住性子不嚼。

他後月要抵在護欄上,側頭看向簡綏,氣息還有些不太平穩,發梢被風吹得淩亂。

他現在擁有的太多了,深陷泥潭時,未曾想過還有走出來的一天,遇見簡綏的那天,是他好運的開始。

簡綏垂著眼簾看著下邊,像是在出神的想什麼事。

路聞飛:「在想什麼?」

簡綏:「」

不待路聞飛回答,他把手中的花束塞到路聞飛懷裡。

「幫我拿一下。」

路聞飛懷裡一下抱滿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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