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沒有退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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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溫以瑾離開了他的唇。

「臣也是個男人。」他嗓音發啞道,「陛下,不要再戲弄臣了。」

殷玄夜攥緊了身下的被褥,「從來都是你戲弄孤,孤何時能戲弄你。」

他尾音還在發顫。

怕了嗎?

卻又不像是害怕,這種情緒,更像是上頭之後的……興奮。

男人一旦**上頭,很容易會克製不住自己,溫以瑾不知道他是因為酒的緣故,還是他本身就不抗拒和男人進行這種親密的行為——一般男人應當是抗拒的才是。

殷玄夜大多數的東西,都是他教的,現如今,連這種事,都是他來幫他。

兩人之間的界限,在溫以瑾上一次的妥協時,就已經變得不明了。

溫以瑾手肘撐在床上,懸在殷玄夜上方,陰影籠罩著他,他眼眸半垂,額角浮上了一層薄汗,吐露的呼吸滾燙,連帶著久病不愈常年畏寒的身體都熱了起來。

殷玄夜還抓住他的衣襟,用的力道,是他能感覺出來的勾人。

「陛下。」溫以瑾輕聲叫了聲。

殷玄夜心髒緊了緊,抓著他衣襟的手更緊了。

「臣,逾越了。」溫以瑾溫聲沙啞道。

緊接著,他俯身下去,鼻尖同他鼻尖蹭了蹭,感受到他呼吸的節奏,他抵著他的鼻尖,試探的往前親了一下,捕捉到了他的嘴唇。

殷玄夜沒有躲,甚至是往上抬了抬下巴。

後來便一發不可收拾。

房中燭火亮了大半夜。

門外守夜的下人端著熱水進去時,兢兢戰戰的,這麼晚了,陛下和攝政王還沒睡不說,還命人端洗漱的水進去,要說沒點什麼,都不可信。

進出的下人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的進去,又靜靜的出去。

房內床簾放下,待下人都退出去後,一隻手從裡麵伸出來,撥開了床簾,床上一片淩亂,殷玄夜褻衣鬆垮的披在身上,下了床,一陣酸軟差點讓他直接摔在地上。

他臉上潮紅未退,先去洗了洗手,又退回來,撥開床簾,溫以瑾垂眸理好了褻衣,在殷玄夜伸手過來時,他抓著他手腕,被他扶著下了床。

兩人沒有誰開口說話,就仿佛激情過後,留下的隻剩是尷尬了。

殷玄夜還回味著方才,隻一想,就渾身發燙,他替溫以瑾洗乾淨手,拿帕子擦乾上頭水跡,而這頭溫以瑾琢磨著該如何打破這寂靜。

片刻後,他開口道:「陛下,臣有事要同你說。」

「你說。」殷玄夜嗓子還有些啞。

溫以瑾道:「聽聞先前太後送了陛下一壺酒。」

殷玄夜聽到這話,一瞬從那飄飄然的狀態中回過神。

「聽誰說的?」他問。

「太後。」溫以瑾說,「看來確有此事,今日陛下可是喝了太後送的那壺酒?」

殷玄夜:「……」

他不知道溫以瑾知道了多少,眸光閃爍著,沒有貿然開口應下。

溫以瑾又道:「太後讓臣轉告陛下一句話。」

他頓了一下,道:「太後說,那酒,是她拿錯了——這是何意?」

殷玄夜一愣:「你說……」

他話音戛然而止。

酒拿錯了——這話溫以瑾不知道什麼意思,他怎麼會不知道,霎時間,腦海裡變得亂糟糟的一片。

母後特意讓溫以瑾轉告這句話,殷玄夜哪能不清楚這句話裡包含的意思。

酒拿錯了,便是說,那酒沒有那作用?

而這兩回,根本就是他借著酒意,借著中了藥的借口,對溫以瑾做出的那回事——他呼吸陡然沉了幾分,麵上愈發的發燙,火辣辣的疼,羞憤同難堪一同湧上了心口,叫他一時間不敢去直視溫以瑾的臉。

若是溫以瑾知道其中內情……又當如何看他?

「那酒陛下莫要再喝了。」溫以瑾聲線低沉,還有種事後獨特的沙啞,麵色無異常,「喝多了傷身,明日李禦醫來時,叫他替陛下也號脈瞧瞧吧。」

「孤、孤知道了。」殷玄夜說。

兩人洗淨後,上了床榻,溫以瑾躺在裡側,他有些心不在焉,躺在了這兒,又想起了後頭好幾個口勿,到現在,嘴唇都還發麻著。

他舌尖抵了抵唇角的位置,嘗到了血腥味,方才親口勿時,被殷玄夜咬到了,這也時刻提醒著他,他和殷玄夜,早就越了君臣、兄弟的界限,君不君,臣不臣,更別談兄弟,沒有哪家兄弟,會互幫互助到了如此地步。

燭火吹滅,兩人睡在床上,沒有同從前一樣抱在一塊,肩膀中間隔著兩拳頭的距離。

翌日一早,殷玄夜便去上朝了,他動作很輕的起身,溫以瑾還是醒了,但他沒有出聲,聽著殷玄夜穿衣的動靜,聽著他壓低了聲音吩咐祿喜在他醒來後準備早膳。

外麵動靜停歇,溫以瑾睡了會兒,就起身了。

早膳備了些粥食,溫以瑾拿著勺子,吃了幾口粥,又拿起一旁筷子夾菜,這幾天來已經習慣了看不見吃東西的狀態,隻是比尋常要慢些。

用過早膳後,他支開了祿喜,往床下扌莫索著,上回他就是在這下麵扌莫到了一個東西時,殷玄夜就進來了,他還沒來得及看。

扌莫了好半天,他找到了一個暗格。

他閉眼扌莫了扌莫那暗格的輪廓,折騰半響,打開了暗格,從裡麵拿出了一個小木盒出來,他費了不少勁才打開了鎖。

他摘了眼前的白綾,光線刺得眼睛酸疼的一下,眼前很模糊,他隻見裡頭放的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看不清,但大致扌莫的出。

有殷玄夜還小時,他送給他的木雕、風箏、哨子……一些小玩意,還有一些信,他拿起最上麵的一本書冊。

很舊了,似被翻過不少遍。

【這是什麼?】他問係統。

係統道:【小黃書。】

溫以瑾:【……什麼?】

係統又重復了一遍,在溫以瑾要把書放回去時,係統補充了一句,【男人和男人的。】

溫以瑾:「……」

他把書放在了一邊,找了好一會兒,發覺這裡麵隻是一些舊物,在他打算收拾時,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攝政王。」祿喜推門而入,見溫以瑾坐在桌邊,眼前的白綾係的歪了。

「何事?」溫以瑾問。

祿喜道:「王爺府中管家來了,道是有事要說,在外麵候著。」

祿喜扶著他去了外麵,王府中的管家正轉著圈,見到了溫以瑾,才迎了上來,溫以瑾問他出了什麼事,管家說,前幾日有人在府中發現了他和西域使臣來往的信件,汙蔑他有通敵之嫌。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溫以瑾麵色一淩,管家又說,此事已調查清楚,是府中下人出了問題,陛下也都查清了。

「王爺在宮中,便沒聽過一二嗎?」管家低聲問,「前幾日奴才便想求見,可一直被攔在宮外……」

溫以瑾稍作思索,就想明白了,他不知道這些消息,隻怕是殷玄夜不想讓他知道,他在宮中的人手,殷玄夜也是清清楚楚,要想瞞著他,那也是很簡單的事。

在皇宮之中,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在殷玄夜的眼皮子底下。

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竟是絲毫不知。

他想了片刻,當即,準備先行出宮。

溫以瑾在宮中來去一向自由,隻讓祿喜轉告了殷玄夜一聲,祿喜欲言又止,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了宮。

溫以瑾出宮,不僅是為府中的事——還為昨夜發生的事,兩人黏的太久了,再這麼下去,他同殷玄夜的關係,便會變得模糊不清。

殷玄夜下朝後,才得知他已離去的消息,他想,是不是他追的太緊了,溫以瑾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跑掉。

他沒有立馬去尋他,直到當天晚間,他上床睡覺之時,發現了枕頭下他本藏的好好的一本春宮圖,他心跳都驟然停了一瞬。

他將床下暗格打開,翻出了他藏東西的木盒子,裡麵有明顯被翻過的痕跡。

他喚了太監進來,問今日除了殷玄夜,還有哪些人進過這裡,一一排查後,他才確定了,這是溫以瑾翻出來的。

他的眼睛明明看不見,怎麼會,怎麼會……

殷玄夜在房中來回踱步。

分開第一晚,沒睡好的不止殷玄夜。

溫以瑾回府之後,整頓了一番,一直忙到了半夜,夜深人靜時,白日壓下去的那些思緒,便都湧上了頭。

殷玄夜會在箱子裡藏那些東西,是什麼時候藏的?他細想了一番,應該是在他征戰回來後。

所以前晚,對他的口勿不抵觸,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成?

殷玄夜他好男風?

是本就如此,還是在軍營中,受到誰的影響?軍營中皆是男子,會發生這種事,似乎也並非沒有可能。

越想,溫以瑾的心便越沉。

先前殷玄夜說不喜歡薑姑娘,他本以為他沒有喜歡的人,倘若有,且是不能宣之於口的男子,這麼想來,他先前怎麼也不願說,便是有跡可循。

劇情本就開始歪了,做不得數了,他喜歡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不待溫以瑾想出所以然來,廂房的門被敲響了。

「王爺,王爺。」外頭小廝叫喚著。

溫以瑾翻身自床上坐起,「進來。」

小廝進來點了燭火,讓房內有了光亮,「王爺,不好了,陛下來了。」

溫以瑾:「……」

他緩了緩:「你說,誰來了?」

「陛下。」小廝壓低聲音。

按照宮裡的規矩,這麼晚了,宮門早已關了,殷玄夜特意出宮,顯然不簡單。

「拿衣裳來。」他掀開被子。

小廝轉頭匆匆的去拿架子上的外衣,扶著溫以瑾下床,溫以瑾才剛套上鞋,還沒站穩,就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以及那吵吵嚷嚷的聲響。

「陛下,陛下……」

腳步聲在門外停下,「篤篤」的兩道敲門聲響起。

「攝政王。」外頭的人出聲叫了一聲。

「王爺……」小廝拿著衣裳,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

「去開門吧。」溫以瑾說。

小廝這才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前去開門,前幾天府上的事府裡上下都知曉,當時溫以瑾不在,不少下人都有種危在旦夕之感,現如今他回來了,有了主,下人便也沒有那麼慌亂了。

房門敞開,門外殷玄夜身旁的太監手中提著一盞燈籠照明,殷玄夜的臉藏在黑暗裡,看不清楚表情,散發著令人膽戰心驚的氣場。

他後頭跟著好幾個的府上下人,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噤了聲,房內傳出溫以瑾的聲音。

「都下去吧。」

下人們麵麵相覷,退了下去。

殷玄夜讓他帶來的太監在門外候著,踏入了臥房中,反手關上了門。

溫以瑾凍了一會兒,嗓子發癢的咳了幾聲,「這麼晚了,陛下怎麼來了?」

殷玄夜見他隻穿著褻衣站在床邊,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他肩頭,「我有事同你說。」

他不想將事情拖太久,溫以瑾的性子,除了公事,許多時候,都是自己放在心裡琢磨,殷玄夜本還能讓他琢磨一兩天,但看到自己藏起來的東西被他發現了,又覺不能讓他琢磨太久。

他總是猜不到溫以瑾的心思,可溫以瑾卻能猜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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