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難以自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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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燭火被掀來的微風吹得搖曳,一陣急一陣緩的喘息聲傳出,良久平息,殷玄夜覺著,那藥勁兒太強,緩下去沒一會兒,又有了湧上來的跡象。

一陣陣的熱意似浪潮一般襲來,他緊咬牙關,拽緊了溫以瑾的袖子,將他的衣袍都給揪得皺巴巴的了。

他思及先前在池子裡喝了不少酒。

許是喝多了、喝過頭了吧,他想,所以藥效才來的這般猛烈。

恍惚間,他似聽到了溫以瑾發沉的呼吸聲。

「長澤……」

溫以瑾在他耳邊輕輕「噓」了聲,他背靠在溫以瑾懷裡,眼尾泛著潮紅,眼眸都變得濕潤了,手指骨節卷縮,抓著衣袍一角,指腹泛著粉。

這樣好似是不對的,可他忍不住的沉淪其中。

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難以啟齒的,通通都被他拋在了腦後,不想去深思,隻想做他想做的。

溫以瑾的指腹帶著點涼意,很快又被捂熱了,他下巴搭在殷玄夜肩頭,另一隻手攬著他的月要,墨黑發絲從肩頭滑落,他半闔眼眸,嘴唇似有若無的擦過殷玄夜耳垂。

殷玄夜眼中迷離,微張著嘴唇喘著氣,全身心的交付於他。

母後說的對,不爭取,便什麼都沒有。

從前他隻想著,溫以瑾好起來,就夠了,如今沒辦法再隻想那麼一點了,想要他好好的,卻也不止隻想他好好的,還想要他待在他身邊。

就如同現在一樣,替他排憂解難。

溫以瑾的眼睛看不清晰,索性閉上了眼睛,耳邊一點的動靜都像是被無限的放大了,因為「藥效」而變得奇怪的殷玄夜,他喉間的一些嗚咽,衣物不經意摩擦而發出的一點窸窣曖昧聲響,都變得清晰了起來,挑逗著他的神經。

「陛下,是什麼人給你下的藥?」溫以瑾忽而在他耳邊問。

殷玄夜睫毛顫了顫,心口一緊,「孤、孤不知道。」

溫以瑾沒有追問,他覺著這種事,殷玄夜沒有撒謊的必要,卻又隱隱覺得有些違和,看來這殿裡伺候的太監宮女,該好生查查管教一下了。

他想以走神來克製一下本能,然而眼下,容不得他過於的散發思維走神——根本沒法走神。

他不知道殷玄夜這幾年有沒有自己動手過,但他的反應很生澀。

溫以瑾沒見過別人被下藥的樣子,也不知道被下了藥,是不是都這麼……精力充沛。

活像憋了幾百年的勁兒都撒出來了。

他難以抑製的心跳加快了,心中意動,他一遍一遍的在心裡提醒自己,殷玄夜是被下了藥,才會流露這一番勾人之態,他不能太畜生,即便是心裡褻瀆他,也是一種不尊重。

蠟燭火苗愈發的長,過長的棉芯讓火苗忽大忽小的燃燒著——該剪燈芯了。

夜色濃稠,外麵刮著風,風吹在門窗上,讓那門窗發出細響,漫長的時間過去,外麵已然靜悄悄的,風停了,房中也靜了。

偌大的龍床上,明黃被褥淩亂,殷玄夜背靠在溫以瑾身上,恍惚回不過神,溫以瑾怕他回神後別扭,也因一些別的原因,他道:「陛下,臣今晚去別處歇息吧。」

他拿過帕子,擦了擦手,替他理了理衣裳,扌莫索著要下床,殷玄夜聞言,還沒回神,下意識的挽留,動了一下,隨即察覺到了什麼,兩人都是一頓。

沉默片刻。

殷玄夜驀地漲紅了臉,本就潮紅的麵色一下更紅了,紅的能冒出氣來。

他磕磕巴巴道:「你、你……」

「是臣冒犯了。」溫以瑾說。

「無、無礙。」

「臣讓祿喜進來伺候。」

「不必了。」殷玄夜回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又看不見,還想去哪?」

「臣——」

「孤都沒說什麼。」殷玄夜轉頭看見溫以瑾白皙麵皮上的幾分紅,他心裡那緊張便一下褪去了,「你在這歇著就是。」

他第一回瞧見溫以瑾也會有臉紅的時候。

溫以瑾卻似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臉紅,他看向了殷玄夜,看不清,又沒有挪開眼。

有一瞬間,殷玄夜覺得自己被看透了。

後頭殷玄夜道幫他,溫以瑾又說不必,殷玄夜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總覺著方才之事,還是少了些什麼。

他整理好褻衣,讓人端來了熱水,溫以瑾雙手浸在水中,洗了洗手,手腕間有些發酸,他將手拿出來時,殷玄夜就拿來帕子幫他把手擦乾了。

太監進進出出,房內歸於平靜後,蠟燭吹滅,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時候已經不早了,往常這個時候,兩人已經相擁而眠了,今夜卻各自躺在自己的地方。

溫以瑾睜開了眼睛,右手指尖摩挲著。

不尋常,他這般行徑,不尋常,按理說,從一開始,他就不會答應殷玄夜那個請求才是,當時卻像是鬼迷心竅了一般,以及後頭的反應,甚至想,倘若看得見就好了,看得見,就知道他那個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了。

從前他當殷玄夜是親弟弟般的人,也不覺兩人那麼親密有何不對,親近得理所當然,他很少去細想兩人間相處的細節,一些微妙的感覺,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回想起來,處處都不對勁。

他們……是不是太親近了些?

與他完全不同的是殷玄夜,殷玄夜還在回味著那令他**奪魄的感覺,原來這種事,換一個人來做,會這般的舒服。

翌日不用上早朝,外邊天都亮了,房中兩人還沒有動靜,溫以瑾先醒了,身體比他意識蘇醒的更快,他又無意識將殷玄夜抱在了懷裡。

聽殷玄夜的呼吸聲,還沒醒,他慢慢鬆開了他,起身時,發絲被壓住了,他悶哼了聲,睡的迷迷糊糊的殷玄夜立馬便醒了。

「長澤……」他含糊的喃喃了聲。

這一聲一下讓溫以瑾想起了昨夜的事,他打斷了自己腦海裡的遐想,道:「天色不早了,該起了。」

「唔,再陪孤睡會。」殷玄夜手腳並用的抱著他的月要身,把他拉了回去,埋首在他月匈前。

溫以瑾感覺到月匈口似被毛茸茸小動物的腦袋蹭了蹭般,一時難以拒絕,半響,他抬手在殷玄夜後腦勺揉了揉。

他想岔了,會別扭不自在的人不是殷玄夜,是他。

昨夜殷玄夜中了藥,他是清醒的。

再怎麼親近的兄弟,大抵也不會在這種事上幫助彼此,也許是會覺得惡心難受的。

可他心裡卻並不生厭。

他睜著眼,麵上恍若有種沒睡醒的惺忪,低垂著的眼眸沒有聚焦點的看著一處。

這種不正常的**,早在此之前,他就該發現的。

但殷玄夜向來粘他,而他也習慣了處處遷就他,兩人私底下太沒有邊界感了,以至於,即便他已經長大了,還是喜歡用他還小時的目光看待他。

當初對他說,幫他追人時,心裡的那點不舒坦,也都被當成了親眼看著孩子長大之後的悵然若失。

是他發覺得太晚了。

【076。】

係統:【在。】

溫以瑾問:【喜歡上主角違規嗎?】

係統說:【沒有這條規定,但不可對主角存在任何方麵的誘導行為。】

溫以瑾:【哦。】

係統問:【需要談戀愛指南嗎?】

溫以瑾:【你們這兒還有這個?】

【有,不久前剛整理出的。】係統說,【免費的幫助服務。】

雖然不一定能用得上,溫以瑾道:【讓我看看吧。】

雖說之前他還教過殷玄夜追人,但還是那句話,感情這種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戀愛指南簡介——

【你,還在為青春悸動而困惑嗎?你,還在為對ta的感情而苦惱嗎?你,想成為戀愛達人嗎……】

【我自己看。】溫以瑾打斷係統聲情並茂的朗讀,【謝謝。】

他閉上眼,腦海裡浮現了那本冊子的畫麵。

戀愛指南第一章,如何確認自己對ta的喜歡是朋友還是戀愛。

其實看不看的區別,對溫以瑾來說並不大,是對朋友還是對愛人的喜歡,在看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用了一個晚上整理思緒,睡了一兩個時辰醒來後,便沒了多少睡意。

承認喜歡這件事,沒有多難,難的是之後。

殷玄夜是一國之主,是君王,這一個身份,就足以橫在兩人之間,更何況,他們兩人,都是男子。

殷玄夜對他有孺慕之情,他對殷玄夜卻是苟且之心。

他不能散發任何的錯誤信息去誤導他,從而,他需要去克製這份喜歡,甚至是藏在心底。

一旦殷玄夜被他帶偏,他之後的人生,也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世人的目光,旁人的偏見議論,他的功績,都會被這點「缺陷」而掩蓋,就如同一張白紙上的一點墨點,那般醒目,奪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不是溫以瑾想看到的結局。

他希望殷玄夜好好的,他希望他是萬人敬仰的帝王,不用承受那些額外的,他本不需要承受的東西。

如果這份喜歡帶來的是必然的惡劣結局,那溫以瑾寧願殷玄夜什麼不知道,不用為此苦惱,即便到了最後,他和殷玄夜在一起的這些回憶,在殷玄夜的記憶裡,也是美好的。

而他會帶著這份喜歡,一直陪著他,等到他不再需要他的時候。

他明白了說起以後時,計劃裡沒有殷玄夜的那份遲疑是因為什麼,不僅僅是對他的放心不下。

那樣的以後……

……好像,總覺得有點寂寞啊。

殷玄夜回籠覺睡了一個時辰。

他醒來後,兩人間似有若無的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氣場。

表麵上看來,和之前並無不同,但昨夜的事還是留下了痕跡。

殷玄夜注意到了溫以瑾時不時扌莫向右手手腕按揉,覷一眼便臉紅一下,他也慶幸溫以瑾看不見,不然這丟臉的狀態,他都想避著溫以瑾走了。

用完早膳後,殷玄夜喝著茶水,清了清嗓子,狀似隨意的問:「手不舒服?」

溫以瑾側過頭,「沒事,有些酸罷了。」

「孤替你擦點藥。」殷玄夜說。

溫以瑾「嗯」了聲,「謝陛下。」

殷玄夜喝茶動作一頓,「這般客氣作甚。」

溫以瑾抿唇笑了笑。

一直扌莫手腕,不是酸痛,隻是無意識的覺得今天這手,好似怎麼都有點不對勁。

殷玄夜很快拿了藥來替他擦上,覺出他今天的話格外少,但自己也有點不知道說什麼,話也少了下來。

他批奏章時,溫以瑾還是在一旁坐著,存在感很薄弱,殷玄夜分心了,他也沒出聲,殷玄夜故意弄出些許動靜,他也隻偏頭問了句「怎麼了」。

「孤累了。」殷玄夜說。

溫以瑾道:「累了便歇會吧。」

昨晚精力那麼旺盛,今天疲乏也是正常。

殷玄夜:「你今日怎的……」

溫以瑾:「嗯?」

「罷了。」殷玄夜嘀咕了幾句,拿起一本奏折,「早些批完早些歇息。」

他打開一看,就是一本上奏讓他選秀的奏章,心頭霎時間不悅,便同溫以瑾抱怨了兩句,溫以瑾今天卻格外沉默。

他放下折子,側頭叫道:「攝政王。」

溫以瑾一動不動的坐著,似走了神。他穿著一身月色長袍,氣息沉靜,半張側臉輪廓線條削瘦,薄唇輕啟,唇角帶著微微上揚的弧度,如仙人羽化般。

有一瞬間,殷玄夜覺得抓不住眼前的溫以瑾了。

殿內鼎式香爐冒著煙,桌上的茶杯放涼了,奏折堆了一桌子,殷玄夜一隻手撐在桌上,支起了上半身,往溫以瑾那邊傾斜,早上那尷尬不自在的勁兒過了之後,又比往常更蠢蠢欲動了起來。

他放輕了呼吸,湊到溫以瑾耳邊,輕聲喚了一句「攝政王」,嗓音低沉軟乎,拉長了尾音,透著些許的曖昧氣息。

溫以瑾倏地回了神,抬了一下下巴,往一旁傾了傾上半身,「陛下。」

他手抬了一下,撞到了桌上的茶杯,一陣脆響,他又忙伸手去扶,扌莫到了一手的茶水。

「別急。」殷玄夜抓住了他的手,把茶杯扶好。

「奏折怎樣了?」溫以瑾第一個惦記的問題便是這個。

殷玄夜看了眼桌上的水跡,道:「無事。」

「那便好。」溫以瑾說,「陛下方才說什麼?」

殷玄夜反問他:「鮮少見愛卿走神的樣子,剛才在想什麼?」

「昨夜沒睡好,有些困罷了。」溫以瑾隨口道。

「哦……」殷玄夜攥著他的手,不動聲色的拿帕子給他擦手,麵上發熱。

他看著他骨節分明白的手指,白皙得病態,又回想起這隻手做過的事,一下腦子裡就不純潔了。

他輕咳一聲,「孤方才說,大臣讓孤選秀,你如何看?」

「陛下如何想的?」溫以瑾又把問題拋回了他。

「你太狡猾了。」殷玄夜道,「現在是孤在問你。」

「此事還需看陛下的想法。」溫以瑾說,「臣左右不了。」

「孤聽你的。」殷玄夜說。

溫以瑾:「……」

現如今他也沒法那般坦盪的說出讓他選秀的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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