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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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的慕斂春、流明一行人也追逐黑影到了迷霧盡頭。

不過他們被一座高山擋住了去路,而山坡中開著一個洞口,周圍沒有別的去路,很顯然,追的人逃進了山洞中。

慕斂春問:「我們要進去嗎?」

沉吟了片刻,一人站了出來,白袍廣袖,麵容白淨,乃是流離道君主雪刀。他性格較為穩重,聲音也平和:「我們修士對戰時,向來避免被人引入狹窄的洞穴,以防遭受伏擊,在下認為不應該進去,而是想辦法把他逼出來。」

慕斂春贊成:「此言有理。」

莫法道宗主流明性格傲慢急躁,似乎有異議,但也沒說什麼:「好,那你們有什麼計策?」

雪刀從袖中取出一隻白玉瓶,說:「這是在下近日煉製的丹藥,總共隻得到三粒,用水發散後騰出的煙霧無色無味,但有劇毒,順風而散,遇到死氣方不會繼續流動。把這丹藥丟到洞穴裡,這魔孽就算不死,也會逃出洞口。」

流離道正是以擅長煉製丹藥、仙藥毒物冠絕六宗,聽到這句話,眾人贊成:「那便如此,先試試。」

雪刀倒出了藥丸,提醒大家後退,水發散丹藥後倒入洞穴,並使石頭堵住了入口:「諸位稍等片刻。」

眾人在洞口佇立,放慢了呼吸。時辰是一刻鍾,雪刀在落葉中坐下,脊背挺得極為板正,單手按著一脈弦。弦細如絲線,從洞口的縫隙探入,呈現出透明的銀光色,盡頭感知到毒氣的頭部變為黑色,繃緊了,被風吹著紋絲不動。

時間逐漸過去,眼看一刻鍾要過,可雪刀依然穩如泰山。流明有些沉不住氣了:「人還沒死嗎?」

雪刀睜眼,「咦」了一聲。

流明:「咦什麼咦?」

雪刀:「諸位都知道,我這一脈靈弦可以感知洞穴內的風氣流向,甚至活人的氣息。可我感知了這片刻,活氣仍然在,毒氣也始終流動,一直沒能盈滿整座洞穴。」

流明道:「那這說明什麼?」

雪刀道:「說明這山洞,應該不止這一個洞口。那魔孽也……」

流明頓時惱怒了:「等了你半個時辰,你告訴我洞穴還有別的出口,毒藥沒有用!這段時間魔頭早就跑遠了。你們流離道除了搗鼓些亂七八糟的丹藥,還有什麼用?」

雪刀臉色一尬,怔怔地站了起身,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慕斂春忙道:「流明,你也太頤指氣使了。雪刀的丹藥倘若用在尋常修士,平地便能毒死,可這洞穴內的魔頭詭計多端,所以症結不在丹藥,而在這魔頭,你何必出口就挑刺!」

流明背過手,月要間劍陣與玉佩叩擊發出脆響,身姿傲然,語氣頗為不耐煩:「我實在懶得等了,你們不敢進去,那就我末法道的人進去。」

說完,他單手一舉,掌中瞬間多出了一把長劍,擲向洞穴入口,石頭轟然爆裂,灰塵和泥土四下飛濺,驟然形成了一條寬闊平坦的路。末法道兵刃鋒利,單單召劍也能把山頭削平。

流明自負,眾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看他進去,慕斂春隻好會意雪刀:「總不能讓流明尊一人犯險吧,我們也進去。」

雪刀頷首,慚愧道:「實在抱歉。」

慕斂春爽快笑道:「雪刀說得哪裡的話,流離道注重丹藥醫學,本就不是胡亂蠻乾的宗派,當年恨碧之戰如果沒有你們做後勤,死的修士恐怕不計其數。」

正如所言,流離道擅習的道術較為文弱,不像其他宗門強權,因此話語權很少。聽到慕斂春如此暖心的話,雪刀對他好感倍增,笑著說:「多謝慕宗主幫忙說話,實在是太窘迫了。」

慕斂春再笑了笑:「現在六宗遭遇大難,還仰賴諸位勠力同心,攜手並進,就不說這些客氣話。」

雪刀拱了拱手,走入洞穴中。

洞穴中漆黑潮濕,粗略一探,並不狹窄逼仄,進深反倒十分寬敞,隻不過越這樣越能引起警惕。慕斂春說:「大家小心啊,洞內可供那魔頭藏身的地方太多,如果被暗算就不好了。」

雪刀點頭,流明瞥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他們走了一段距離,眼前出現了一條分岔,分別通向道路的兩側。雪刀恍然:「原來分岔在這裡。」他思索著說,「這山洞像是人為鑿挖的,看土壤成色也新,很有可能初設完陷阱,大家一定要小心。」

他說完,流明哼了一聲,還為剛才的事生氣。

不過雪刀神色倒沒什麼變化了。他們當年在榮枯道避難所時便是同年,一間學堂裡的同學,流明脾氣向來驕縱自負,而雪刀較為溫和,從幼年嘲到青年,怎麼都能習慣。

慕斂春沿著洞口試了試深淺,道:「既然有兩條洞,而我們又不能再分開,不如先出去,等行宗主和陰陽二君到了之後再做商議,諸位認為如何?」

他這句話正好戳了流明的爆點,流明頓時嗤了一聲:「就是因為你們這麼窩囊,行將信那個老東西才敢一手遮天,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慕斂春頓時皺眉:「……你。」

雪刀神色緊張,看了看慕斂春,再看看流明。

慕斂春反笑了,說:「流明,你覺得以你的本事能鬥得過那魔頭?」

雪刀冷汗一下出來了,這句話可真激到了流明的痛處,怪不得當年在學堂慕斂春便經常跟流明打架。那時流明是末法道指定的少宗主,狂傲自矜,不可一世,同班的楚寒今亦是遠山道暗定的少宗主,身份異常尊崇。可學堂頂尖的人隻能有一個,矜驕的流明便總來冒犯楚寒今。身為楚寒今的師兄,慕斂春肩負著守衛楚寒今的職責,時常和他對罵著對罵著便打了起來,致使學堂被火決燒過,被水淹過,還被雷劈過。

眼看兩人又要吵架,雪刀勸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二位……」

「鬥不鬥得過,還要見了麵才見分曉。」流明懶得多說,「你們既然害怕就別來了,我一人走左道,你們都走右道。」

雪刀忙道:「不行——」

可流明聽也不聽,帶著他的人踏入洞穴內。

留下幾人麵麵相覷,沉默了一會兒,雪刀說:「流明又生氣了。」

慕斂春:「哼。」

雪刀隻能勸道:「流明也有他的考量,此次剿滅楚寒今和越臨是一件掙得頭臉的大事,本來分了任務,行宗主和陰陽二君擒楚寒今、我們擒越臨。可我們看見一條路口就停下來等他們幫助,不又讓行宗主看笑話?」

慕斂春嘆氣:「你們是不知道那魔頭的本事。」

雪刀神色堅定了些:「大不了就是一死,他倆如果真的為禍人間,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人拿住。我去找流明吧,他嘴硬而已,我和他走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慕斂春點了點頭:「對,敵人危險,我們更要萬分小心。」

雪刀準備走入洞前,慕斂春突然叫住他,神色猶豫:「對了,雪刀,你方才用的那枚丹毒能送我一枚嗎?一會兒若得知他在右邊洞內,我好用毒收他。」

雪刀頓了頓:「這……這毒性巨大,恐怕……」

他思索半晌,還是取出了一枚,放到慕斂春掌心:「慕宗主使用時記得一定封閉空間,此藥無色無味,等感知到時,毒性已在體內發作了。」

慕斂春鄭重地接過:「我會小心的。」

雪刀點了點頭,便匆匆轉向流明走進的洞穴,白袍翩躚,頃刻被黑色吞沒。

慕斂春看他離開的背影,再垂眸看掌中的藥丸,眼底情緒安靜,片刻,將藥丹收入了袖中。

-

流明踩在碎石上,洞穴內像年歲侵蝕出的溶洞,進深寬敞,潮濕的內壁偶爾滑下幾滴潮濕的水,整座洞穴內寒氣逼人。

他走了沒多久,聽到背後的呼聲:「流明,慢行。」

流明回頭,看見一身寶藍色的長袍,正急匆匆朝他走來。慕斂春喚他:「你走的真急。」

流明哼了聲:「你來乾什麼?」

慕斂春道:「雖然剛才和你交談不歡,但六宗現在需要團結一致,所以我過來跟你同行,互相照顧。」

流明哼了一聲,看他:「你隨行的侍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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