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2 / 2)
他有點兒頭暈目眩,仿佛被螞蟻啃噬的酥癢感升起,從被他舔過的每一處,爬到本就僵硬不堪的脊椎尾端……
這個口勿結束時,楚寒今像做了一場夢,大汗淋漓,頭微微昏沉,唇瓣又紅又酥麻。
他白淨的衣衫被解開了,不知道越臨情急不堪時都撫過什麼地方,衣衫揉得亂七八糟,鎖骨坦露出一片,白淨的肌膚染著晚霞般的薄紅。
越臨眼中蒙著薄霧,探出舌尖,。輕輕舔了舔他的唇。
聲音很低:「討厭嗎?」
楚寒今搖頭。
越臨有些急迫:「喜歡?」
這下,楚寒今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轉身準備走。
但他手腕被牽得很緊,汗津津的,濕漉漉的,越臨的聲音也濕的不堪:「告訴我,這很重要。」
楚寒今閉著纖薄的眼皮。
像神明被信徒乞求。
許久。
終於,他點了點頭:「喜歡。」
但聲音如蚊蟲般低不可聞。
說完楚寒今便拂袖離開了房門。他走到後堂將整座院子打量一番,確定臉上異樣消去才重新回到院子裡。
角落堆著一摞木頭,越臨拿把銼刀正在削玩具。楚昭陽乖巧地坐在他身旁,一副崇拜的模樣,瞧著自己的父君。
越臨見他,道:「過來坐。」
「……」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口勿太激烈,楚寒今先考慮了片刻,才拉開凳子坐到他身旁。
似乎聊天也有些別扭,等了好久,楚寒今輕輕咳嗽:「是不是該用晚膳了。」
越臨停下銼刀,抬頭望著他。
日影落到他眼底,撒上了迷離的光輝,波譎雲詭。楚寒今心髒又莫名重重跳了一拍。
越臨站起身:「好,我去街上逛逛,看著買點肉和菜回來。」
楚寒今給他數了一串銅板,還是沒對上越臨的目光:「去吧。」
越臨似是低聲笑了一下,沒說什麼,拿著楚寒今給的銅板推開院門出去了。
沒多久他回來,手裡不僅拎著菜和肉,還有些紙張和朱砂,最簡單的結咒物品。他將紙張和朱砂放到桌麵後,去了廚房裡做飯。
楚寒今坐在樹底下,正值傍晚,清風徐徐,將他頭發吹得散開了幾縷,楚昭陽便坐在他的膝頭玩木偶。
等了不久,越臨端著菜出來了,楚寒今便站起身進了廚房,準備幫忙拿一下碗碟。
沒成想剛進去,被越臨拉著手腕,湊近親了親唇。
「……」
他現在的動作顯得更嫻熟,也更得心應手。
飯菜的香氣傳到鼻尖,越臨垂頭看他:「下午怎麼了?」
「……」
楚寒今有點說不上來。
他現在看著越臨,不像從前看越臨。
怎麼說呢……
像新婚之後。
越臨還想親親他,但與此同時聽到了吧嗒吧嗒的腳步,是楚昭陽溜達溜達小步跑過來了。
「別……」
說完後楚寒今推開了他。
越臨倒是沒言語,偏頭看了看門口冒出的小腦袋,唇輕輕抿著,似乎明顯感覺到了被打擾,但對這小孩兒沒話說。
楚昭陽探手抓盤子裡的菜。
被楚寒今抓住手,放下去:「不能這樣,沒有禮儀。」
楚昭陽吐了吐舌頭,乖乖地跟著楚寒今洗手去了。
他算第一次吃鍋裡炒出來的菜,聞到氣味就賊亢奮,等楚寒今點頭之後,又要用手去抓。
楚寒今遞過勺子:「用這個吃飯。」
他反握在掌心,卻似乎怎麼都學不會。
楚寒今看得好笑,拿出了耐心,將勺子捏到自己手裡:「用虎口抵住勺柄,拇指和食指按在柄端,如此,將勺子挖到的東西慢慢抬起來,明白了嗎?」
他讓楚昭陽再做一次。
這次,楚昭陽顫顫巍巍,大部分菜都跌到了碗裡,但好歹保住了一顆小白菜。
他將菜送到嘴裡,咀嚼前觀摩了「蔬菜」的屍體,露出凝重的神色後啊嗚一口塞進嘴裡,然後開心地望著楚寒今,又望望越臨。
「好吃嗎?」
楚昭陽拚命點頭。
楚寒今笑了笑,側頭,才發現越臨一直看著自己。
他似笑非笑,往楚寒今碗裡夾了一塊回鍋肉,道:「你吃。」
蘸著醬汁的深色,泛著油光,香氣撲鼻,十分誘人。楚寒今送到嘴裡,味道也很軟糯,燉得極爛,入口即化。
楚寒今點了點頭,剛準備夾一筷菜,碗裡又多了一筷素菜。
越臨道:「吃吧。」
楚寒今看他一眼後不置可否,緩慢地吃菜,不過碗裡夾的東西逐漸多了起來,堆到後麵都快涼了,楚寒今正打算一口氣吃掉,越臨的筷子卻伸過來,將楚寒今吃到一半的冷菜夾了回去。
他似乎完全不介意楚寒今吃過,送到了嘴裡。
「……」
楚寒今垂頭,將碗中的米飯吃的乾淨。
趕路以來,難得過上正常的生活,吃一頓正常的飯。球球似乎也累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用晚上躺在父君的懷裡睡覺,而是躺在樹下的石板看星星。
楚寒今走近,給他抱到藤椅中。
球球便打著呼,慢慢睡著了。
手指被他輕輕牽住,楚寒今打算陪著球球坐一會兒,背後落下一道陰影。
越臨低聲問:「他睡了嗎?」
楚寒今剛點頭,越臨的手便撫扌莫上來,輕輕解開楚昭陽牽著父君的小手指。
「……」楚寒今意識到了什麼。
越臨的呼吸微燙,帶著一點焦渴感,解開以後牽著他的手,輕輕親了親楚寒今的臉。
接著,便又貼上了他的唇。
夜色如水,誰家是在院子裡乾這種事?楚寒今垂下眼睫,思索再三後推開了他。
越臨眸底陰暗,似是不解,閃過一抹不甘的情緒:「阿楚……」
楚寒今回頭拍了拍球球的背,半晌,才低聲說:「……等夜半。」
他聲音很低,像水珠滾過竹葉。
越臨靜靜點了點頭,沒再做出不合時宜的舉止,陪著在旁邊坐下看楚昭陽睡覺。
小孩子覺多,經常睡一陣醒一陣,之前趕路時倘若清晨起得早,球球便時常半眯著眼半困懨懨跟在父君背後,經常撞到父君的背,直到被抱懷裡,摟著肩膀也能呼呼大睡。但有時候午夜又會醒來好奇地爬來爬去,弄得他倆睡覺都不安生。
此時球球也一樣,明明在睡,但時不時得睜開眼睛看看父君在不在身旁,確認後才會放心地拍拍,甜甜入夢。
「夜裡寒,帶他進去了吧?」越臨說。
楚寒今應聲:「好。」
越臨便抱起孩子,進了內室。
他們短租了一座三房的小院子,除了堂屋,還有兩間廂房並排,不過牆壁打通隻垂下了一串珠簾,隨時能進出。
另一間已被辟做了書房,隻有一床竹榻,另一間房放了大床,旁邊一張較小的陪床。
放下楚昭陽後,越臨道:「我去畫今天剛買的符紙,明天去河邊擺攤賣,補貼家用。」他語氣平穩,「你哄球球睡覺,沒有你他睡不著。」
頓了頓,又說,「哄完,來幫我的忙?」
不知怎麼,平淡普通的一句話似乎有莫名的暗示,楚寒今心髒猛地漏了一拍。
他垂頭沒看他:「嗯,那你去。」
越臨似乎還想說什麼,抿了下唇,掀開珠簾去了隔壁。
球球喜歡聽故事,他可能聽得不太懂,但喜歡聽楚寒今對他說話。楚寒今並不是話多的人,此時便回想以前娘親給他講的故事,梳理之後,緩慢地講給球球聽。
「後來,姐姐和弟弟便把熊騙到櫃子裡,燒了一壺開水,從角落的小孔傾注而下,將假扮成姥姥的熊燙死了……」
「……」
楚寒今抿了一下唇,覺得有點兒血腥,但娘親以前實在過於喜歡這樣的惡趣味故事,一定要嚇得他小臉發白,牽著她可憐巴巴叫娘親保護我不可。
說完,楚寒今垂頭,見球球四仰八叉,已經睡得很熟了。
他心跳莫名有些加快。
短暫的猶豫後,楚寒今站起了身,掀起了槅門的珠簾。
桌上擺著許多畫好的符咒,筆蘸飽了朱砂,紅得像血,但越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停了筆,似乎從聽到楚寒今的動靜起便沒再繼續,而是等著他。
楚寒今盡量若無其事地問;「畫完了嗎?」
越臨道:「差不多好了。」
他氣息有些不穩,顯然心猿意馬。
寂靜的房間內,兩個人麵對麵站著,氣氛尷尬。
楚寒今想想調頭:「我再去看看……」
但他準備走時,就被摟進了溫熱寬闊的懷裡,耳後漫過一道滾燙的呼吸。
「夜已經深了,阿楚。」
楚寒今心慌意亂,知道他想乾什麼,點頭:「好。」
不就是下午那種口勿嗎?
他可以接受。
沒想到,越臨的手心卻緊緊抵住了他的月要,聲音熱到發顫:「……可以嗎?」
言語的迫切,顯然是另一層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