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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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無禮——」

話說到一半便頓住。

慕斂春站了起身:「師弟。」

楚寒今:「師兄。」

行江信掀開眼皮看他一眼:「月照君。」雖然客客氣氣,但聲音卻有輕慢之感,不悅道,「此次圍剿本不打算通知你,不過慕宗主再三請求,說你有急事要奏。可以說來。」

他天葬坑被毀壞的傀儡此時站在他背後,斷肢都用鋼鐵混鑄,成了個鐵皮巨獸,看著陰沉恐怖。

楚寒今道:「不知諸位想圍剿什麼?」

行江信哼了一聲。

「是這樣的。」

負陰君脾氣好,在他身旁,難得他道侶抱陽君也來了,隻是眉峰沉峻,並不對楚寒今點頭致意,而是冷冰冰地坐著,恐怕是為上次負陰君受傷的事情生氣。

「月照君,你趕路來累了,先坐下喝口茶吧。」負陰君合攏扇子,往左手旁的座位一敲,「晨陽向咱們招了,說他鬼迷心竅,為了習那越臨魔君的禁術,曾答應幫他擄走榮枯道此屆的童男女作為習得禁術的報酬。我們想了一下,不如用這個事當誘餌,在此處設網,將他抓起來。」

這局和楚寒今設想的一致。

但他搖頭:「事情並非這樣。」

「那是怎樣?」

楚寒今啟唇,他背後,慕斂春咳嗽了一聲,不輕不重地道:「師弟,有些事情你理清楚了再說,不要說些空口無憑的事,徒增大家的困擾。」

「並非空口無憑,」

楚寒今豈能不知道慕斂春是提醒他?消失的這段時間,他本就飽受懷疑,如今在六宗麵前回話,一字不慎就會引來千夫所指!

但楚寒今一字一句,卻毫無猶豫:「和晨陽勾結的不是越臨,那則禁術的主人,也同樣不是越臨。」

「!!!!」

滿座嘩然!

這等於完全推翻了他們的猜想。

行江信眼神壓抑,流明尊搖頭皺眉,流離道宗主閉眼不語,抱陽君赤紅的眼睛也轉向了他。他們滿臉寫著幾個字——

冥頑不化!

氣氛僵硬,負陰君左右看了看,又問:「好吧,你怎敢如此確定?」

他和抱陽君也是當年戰役後的遺孤,與楚寒今同年,在避難所又是同窗,更與慕斂春交好,不由得偏向楚寒今。

他此時此刻頂著眾人的壓力,在給楚寒今爭取一個解釋的機會。

楚寒今道:「因為——」

慕斂春知道他要說什麼了,閉眼,不輕不重地打斷他:「師弟,我來說吧。」

楚寒今躥起一股怒火:「師兄——」

慕斂春站到他跟前:「諸位,我師弟失蹤這段時間,正是在調查天葬坑咒印一事的來龍去脈。他深入漠北,與那魔君越臨有了交集,才打探到這些事。」

很明顯,慕斂春隱去了楚寒今與越臨的感情。

行江信一抬眼,道:「哦?不知是怎麼調查的?所謂真凶不是魔君越臨,難道是他親口跟你說的?」

楚寒今道:「並非他親口說,而是我自己的推測——」

「夠了!」

行江信明顯忍無可忍,一掌拍向茶幾:「楚寒今,我來問你!當時在天葬坑,六宗眾人俱互相支撐,對抗琴魔,唯獨你與那個魔頭進了石屋,不知所蹤,出來後還毫發無損!」

眾人點了點頭:「確實值得懷疑。」

「再後來!有人看見他與你交遊,頻繁出入門禁,到漠北你倆更是橫行無忌!那青樓的妓子都知指控你倆為姘頭,睡在一張床上!而你現在空口無憑,為他說話,是把我們所有人當傻子嗎?!楚寒今,你別忘了,榮枯道還是我行江信的地盤,你們乾了些什麼我心裡門兒清!」

這一番話,簡直活生生將人的臉皮撕下!

堂內竊竊私語,驚疑不定。

「還有這件事?」

「不可能吧?」

「月照君怎麼會跟那種人……」

慕斂春臉色蒼白,想替楚寒今辯解,但證據確鑿,他居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可在他們眼中,一向與塵埃無涉的楚寒今,單手按著劍柄,並不反駁如此汙穢指摘,麵不改色道:「我與他關係親密,但我有自己的判斷。這兩次的凶手確實不是他,而是在他死後繼位的傀儡魔君,白孤。」

負陰君提醒:「月照君,可這相親的人,話不能信……」

楚寒今點頭,正要說話,行江信不耐煩道:「他已經鬼迷心竅,執迷不悟!時間不多,別耽誤我們緝拿魔頭,來人,先將他押起來問審——」

聽到這句話,慕斂春終於忍不住了。

他往前一步,道:「行宗主,月照君是六宗議出的尊號,既有尊號,那就有議事的權力、否決的權力,更有受到六宗尊榮的權力!可不是你想拿就拿,想押就押得了的!」

堂內沉默了片刻,又屢屢點頭。

「是啊!」

「是啊是啊……」

有這個規定,楚寒今承襲父族,父母享有的殊榮全在他身,考慮到族係的威望,慕斂春怎麼敢拿他?

太膨脹了。

這隱約也能透露出,行江信妄圖一人掌權的野心。他是恨碧之戰後唯一的父輩係掌權者,這些年來仗著年齡大資格老,將其他宗主當作小輩,頤指氣使,張揚跋扈,還弄些小動作,侵占邊界,權壓六宗之心圖窮而匕見,隻是其他人顧念著情麵,並未拿到明麵上來說罷了。

冠絕六宗,打擊勢族,這也是他逮住楚寒今的命門、一定要置他於死地、咄咄逼人的原因。

「……」

楚寒今嘆了聲氣。

……正是因六宗表麵風光,背地也滿是齟齬,他當初便認為自己不能受理,轉而將職位請給師兄。

這種爭吵無時不在發生。

楚寒今單手仗劍,按住冷光一般鋒利的劍刃:「六宗合議,是結盟關係,平等且互相尊重。行宗主這些年霸道慣了,如今,連話都不讓我說完了。」

「咳咳。」

「咳咳咳……」

堂內起了咳嗽的聲音。

這算是所有人的心聲。

眼見場麵尷尬,其他人也不傻,負陰君長袖善舞,和緩地說:「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好好聽月照君講一講來龍去脈。」

終於能平靜地議論這件事了。

可楚寒今還沒說幾句,門外便有人來報——

「稟告宗主,後堂寢房有了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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