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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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溪眼眸微動,徑直開門走了進去。

五月的京都天氣已是悶熱,好在屋裡放了兩個冰鑒,驅散了大半的燥意。傅知寧睡得人事不知,鬆快的眉眼沒有半點不自在。

百裡溪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扯開了她的衣帶。

傅知寧睡夢中隱隱覺得身前一涼,接著便泛起絲絲癢意,她輕哼一聲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百裡溪正坐在自己身邊,手指在輕輕觸碰她的……傷口?

她後知後覺地睜大眼睛,這才發現自己身前衣衫盡數散開,連肚兜都被掀到了上麵,暴露了整截月要肢。

傅知寧心下一慌,趕緊便要起身,結果扯到傷口頓時疼得嘶了一聲。

「還知道疼?」百裡溪抬眸看向她。

傅知寧表情一僵,訕訕坐好攏起衣裳:「何時回來的?」

「傅知寧,你膽子不小,竟用自己引趙良鴻入甕,可有想過一旦哪個環節出錯,你便是萬劫不復?」百裡溪定定與她對視。

傅知寧見轉移話題失敗,沉默片刻後誠實回答:「想過。」

「那你還敢?」百裡溪嗖嗖冒著涼意。

傅知寧小心地看他一眼:「環環相扣,確實風險極大,可是……他不會將我放在眼裡,他的幕僚門客也是,因為我是女子,還是沒有顯赫家世可依仗的女子,他們根本不會相信我有這樣的膽量,更不會相信我能對他們做出什麼。」

螳臂當車是不自量力,可千裡之堤同樣能潰於蟻穴,她就是一隻小小的螞蟻,一無所有是她的缺點,也是她的優勢,今日若換了別的高門顯貴之女,反倒不會這麼容易成功。

因為他們即便忌憚,也是忌憚女子身後的男子,或父兄或夫婿,但從未看得起女子本身,而她這樣沒有後盾的女子,是根本不需他們耗費任何心思的,如一株漂亮卻柔弱的花,主動邀約,去就是了。

所以即便再來一次,趙良鴻依然要栽。

她目光清澈而堅定,始終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也並非天衣無縫。」百裡溪說著,從懷中掏出珊瑚珠釵。

「這東西前幾日就丟了,丫鬟還替我去府衙報了官,即便聖上問起,也不關我事吧,」傅知寧說著,晃了晃手裡的珠釵,「至於那封信,想來已經變成白紙一張,雖然遇熱還能顯現,但如今父子鬩牆,聖上想來也沒心情研究。」

百裡溪看了她許久,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天家父子也是父子,即便兒子大不敬,可隻要沒做出不可挽回之事,聖上依然不會罰得太過。」

「那就由不得聖上了。」傅知寧認真回答。

裡溪眼眸微動,瞬間想通了。

傅知寧扯了一下唇角,麵上一片淡色:「趙良鴻酒樓之上眾目睽睽下被帶走,禁軍又大張旗鼓去搜府,人多眼雜的,會將事情傳出來也正常,即便聖上想瞞,那也得看齊家願不願意,齊貴妃願不願意,那些早就看不慣趙良鴻的言官願不願意。」

百裡溪沉默片刻,突然道:「他們誤將荊棘當菟絲花,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傅知寧偷偷瞄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揪住他的衣角。

百裡溪察覺袖子一沉,看到她的手指後頓了頓,抬眸與她對視。

「你生氣嗎?」她問。

百裡溪反問:「氣什麼?」

「……氣我自作主張。」

百裡溪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你還知道是自作主張?此次也是同趙良毅合作?你倒是膽大,與虎謀皮一次不行,還要來第二次。」

傅知寧低著頭,一副認真聽訓的模樣。

百裡溪定定看著她眼下的黑青,許久之後才問:「你生氣嗎?」

傅知寧猛地抬頭。

「我殺了柳言,害你第一次計劃失敗,你生氣嗎?」百裡溪直視她的眼睛。

傅知寧猶豫一瞬,老實回答:「沒有。」

百裡溪不相信。

「真的沒有,我隻是……有點難受,你是奉命行事,我明白與你無關,可一想到如意因此受的委屈,又很難保持冷靜,我真的……沒有生氣,」傅知寧說著,往他身邊挪動兩步,「清河哥哥,我真的沒有生氣,我不找你幫忙,隻是因為我心裡清楚,隻要我找你,你肯定會幫,哪怕豁出性命,我不想你有事……」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越說越覺得自己詞不達意,正是懊悔時,百裡溪卻突然傾身口勿了上來。傅知寧微微一頓,察覺到他的大手扶住自己的後月要時,便立刻放軟了身體。

這個口勿漫長而溫柔,百裡溪似乎怕碰到她的傷口,托著她的脖頸慢慢將人放平,自己則單膝跪在她身側,虛虛地壓著她口勿。傅知寧主動攬上他的脖頸,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唇,百裡溪眼神猛然暗了下來,一瞬間加重了攻勢。

氣氛逐漸升溫,傷口隱隱作痛,傅知寧眼角泛紅,任由自己在百裡溪鈎織的網中沉淪,直到情難自抑去勾他的月要帶,這個口勿才倏然結束。

「……不行。」百裡溪抓著她的手腕,兩個字說得極為艱難。

傅知寧眼眸濕潤,似乎不懂為何停下。

「你還傷著。」百裡溪無奈。

傅知寧繼續眼巴巴看著他。

百裡溪沉默許久,重新口勿了上去。

一刻鍾後,他坐在軟榻邊,慢條斯理地擦潮濕的手,傅知寧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眼睛安靜地看著他,每次他看過來時,都會假裝不經意地轉開視線。

「現在知道害羞了?」百裡溪挑眉。

傅知寧吸了一下鼻子,又往被子裡縮了縮:「……我得回去了,舅舅他們會擔心的。」

「我叫劉福三送你。」百裡溪道。

傅知寧應了一聲,想從被子裡鑽出來,又有些不好意思,於是繼續盯著百裡溪。

百裡溪無奈,隻能背過身去:「可以了?」

傅知寧無聲地彎了彎唇角,趕

緊整理衣衫。

百裡溪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沒有得到紓解的身體莫名泛起熱意,他清了清嗓子,開口打破沉默:「外敷內用的藥已經全部都整理好,你這幾日按時吃,不可懶怠,我會不定時抽查。」

「好。」

「趙良鴻的事你不必再管了,安心養傷,也不準再見趙良毅,否則我定不饒你。」

「好。」

「讓如意寬心,皇後一派如今沒有功夫再找徐大人麻煩,十日之內他們便可離開京都,至於知文……且再等兩年吧,也不算什麼大事。」

「嗯。」

「你也別……」

百裡溪話沒說完,傅知寧已經穿戴整齊,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百裡溪沉默一瞬,看向她:「你可真是……」

「膽子越來越大了。」傅知寧眨了眨眼睛,替他說完了下半句。

百裡溪生出一股無奈,剛要說她什麼,她便扭頭就跑,生怕遭了嗬斥。

「慢點,有傷!」百裡溪還是嗬斥。

傅知寧腳下一頓,反而加快了速度。

她跑得太急,沖出房門時險些撞人,險險避開後頓時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屋裡是有野獸嗎?你這麼急作甚?」趙懷謙打趣。

說完,他便看到了從屋裡走來的百裡溪,笑了:「看來不是野獸,是禽獸。」

傅知寧瞬間臉紅,一臉尷尬地想要行禮,卻被趙懷謙突然扶住了胳膊:「都受傷了,就別客氣了。」

「您已經知道了?」傅知寧略為驚訝。雖然已經料到事情會傳揚出去,卻沒想到這麼快。

趙懷謙眉頭微挑:「又是持刀傷人又是禁軍搜家,想不知道也難。」

傅知寧失笑,正欲說什麼,百裡溪突然打斷:「回去吧。」

傅知寧忙應一聲,便趕緊離開了。

趙懷謙勾起唇角,看著她慢悠悠地往前走,不由得輕笑一聲。

「有事?」百裡溪突然開口。

趙懷謙回神,對上他的視線後啊了一聲:「本來是聽說了今日的事,想來勸你別再冒險了,沒成想她也在……看樣子,你算是打消念頭了?」

百裡溪不語。

趙懷謙笑著搖了搖頭:「你啊,動不動就說旁人沉不住氣,可我瞧著你似乎也沒好到哪去。」

殺了柳言之後幾乎一夜未睡,徐家雞飛狗跳那幾日,他愈發生人勿近,皇後派人上徐家提親,妄圖將傅知寧兩姐妹都娶走時,他反倒是冷靜下來了,隻是做的那些事卻叫人觸目驚心。

「你說你是怎麼想的,竟想直接暗殺趙良鴻,也不想想萬一被發現了會有什麼後果。」趙懷謙嘆了聲氣。

「我現在還是想讓他死。」百裡溪淡淡開口。

趙懷謙心頭一動,抬頭看向他。

「趙良毅定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咱們也添一把柴,讓火燒得更大些,徹底斷了他的儲君之路。」百裡溪一字一句說完,話鋒突然一轉,「還有,她是我的人,你以後少盯著她看。」

趙懷謙:「嗯……嗯?」

作者有話要說:掌印:不說就當我不在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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