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規矩就是規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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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勞任怨的舞姬將柴紹扶到榻上,蓋上被子,自己緩緩上榻侍候。

不要說不合禮法,柴紹這個駙馬都尉連妾都沒納,舞姬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臨時工而已。

何況,平陽昭公主已經薨了數年。

……

歐陽詢在院子裡美美地品著燒刀子,孔穎達、顏籍聞著味兒進來了。

歐陽詢眼睛眯起,恍如不見,隻是沉浸在美酒中。

就是看見了也懶得理他們,哼哼,想蹭酒喝。

以歐陽詢的歲數,即便不理會孔穎達他們,也沒有人能指責他失禮。

《論語·為政》篇可是寫明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哎呀,歐陽學士已經沉迷於酒中,不可自拔了。師古啊,蜀漢劉先主說:勿以善小而不為,咱們行行善,幫學士把酒分了吧。」

孔穎達眼珠子一轉,壞笑著開口。

顏籍還沒來得及回應,歐陽詢已經瞪著眼睛開罵了:「孔家小兒,安敢欺我?」

孔穎達沖著顏籍擠眉弄眼的,顏籍隻能賠笑道:「學士莫惱,我們隻是來看望學士。」

孔穎達擠兌道:「獨食不肥不是?學士,好歹分些潤口。」

歐陽詢呸了一口:「誰讓你連自己學生的場都不捧?要是你肯去,看在昔日師生情分上,至少兩斛是能得到的。」

孔穎達嘆了聲氣:「非不願,不敢爾。學士年紀大了,無須顧慮許多,孔某卻得瞻前顧後。」

麵對皇親國戚,作為前幾年才經歷了玄武門之變的十八學士之一,孔穎達的顧忌格外深重些。

血,已經流得夠多了。

更晦澀難言的是,玄武門之變時,柴紹領軍在外抗胡,誰也不敢確定柴紹是偏向大舅兄還是二舅兄。

或許在平常人家,可以選擇兩不相幫,在皇權爭權時卻是非此即彼,沒有明確的態度,甚至會兩頭不是人。

所以,孔穎達選擇保持距離、獨善其身,委實不算過分。

歐陽詢嘆了口氣,默默地推了一下小案幾上的小酒甕。

還有一斤多呢,心疼死老夫了,

……

曉月樓中氣氛熱烈,就連頭牌巧雲姑娘都無奈地跪坐在一旁。

掌櫃榮娘子眉目含情、風韻猶存、徐娘半老,倒也自有一番風采,平日總有一些老不修想打她的主意,但今天的眼光都盯著燒刀子酒。

百斤的數額,聽上去很多,可整個曉月樓,前前後後二百桌,每天平均七八成的上座率,給誰不給誰,合適麼?

撲買便成了解決紛爭的唯一手段。

每半鬥撲買一次,每席最高撲買中的份數不允許超過四份。

這也算是兼顧公平了,否則某位權貴、世家或豪強一直這麼強勢撲買下去,曉月樓豈不是成了笑話?

撲買的起價很純良,半鬥起價二緡,也隻是在柴令武的酒價上稍微加了點。

「三緡。」

「小氣,老夫出五緡。」

「六緡!」

「十緡!」

嗯,完全失去理智的情況是不會出現的,畢竟有五十次撲買機會呢。

十緡這個價格,已經超出榮娘子的預期了,原本以為能到五緡就不錯了。

五倍以上的純利呢,連馬教主都隻敢說到三倍的利潤。

榮娘子並未因此得意忘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平康坊裡不是曉月樓一家獨大,偏偏隻有曉月樓一家采買得燒刀子,別家能讓曉月樓借此坐大?

奈何,當天去柴家莊品酒之人多半是有身份的,誰也不會輕易嚼舌頭,其他樓閣竟然沒打聽到燒刀子的出處。

但是,誰會坐以待斃呢?

同行是冤家,下起黑手來都不會遲疑,曉月樓也不是什麼白蓮花,這樣的勾當也沒少乾,當然不會僥幸到覺得別人就會客氣。

前麵三十份很順利,第三十一份就陷入了僵局。

起價之後,場麵陷入死寂。

榮娘子笑容依舊,手中的小木錘輕輕敲在桌上:「第三十一份流撲,後麵的燒刀子不再撲買。夥計,將前麵各位客官撲買的酒送過去。」

台下傳來輕輕的嗤笑:「榮娘子,何必如此倔強?後麵的燒刀子,我家每鬥兩緡收下如何?」

榮娘子微笑:「倒要感激青雲樓勠力相助了,隻是從今以後曉月樓每日撲買的燒刀子隻有十五鬥了……」

「不要啊!」

「老夫願出十緡撲買第三十一份!」

驚呼聲連連。

原本觀望的酒客,萬萬想不到會是這結果。

串聯?抵製?

人家不稀罕賣給你了!

曉月樓有什麼損失?

大不了發賣時間長一點,還有利於窖藏。

曉月樓囤不起怎麼地?

之前,大家的心眼被鬼糊了嗎?

榮娘子微微躬身:「各位的心意,曉月樓領了。隻是,規矩就是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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