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打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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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朝對女子貞潔並不如何注重。

文帝的後妃中,有和離二嫁來的,甚至也有三嫁來的,那此刻備受文帝寵愛的張貴妃,便就是改嫁來的。

但李耽與鄭婕妤私通一事,因蕭衍推波助瀾的原因,鬧得很大,可謂全離宮皆知。

如此損傷文帝顏麵,縱使再疼愛,文帝也不得不降了鄭秀那婕妤的位份,將她降為了美人。

李耽留在離宮未離去,明麵上未與鄭秀有任何交集,私底下,卻是依舊在頻繁見麵。見麵目的不止為了幽會,還是因打探了當日捅破二人之事的罪魁禍首。

「我的人去問了,那日帶頭來的侍衛是蕭府的,蕭衍的貼身侍衛。」李耽咬牙切齒地朝鄭秀說道,旋即補充:「我可從未得罪過他。」

鄭秀驀地想起那日用藥之事,將給沈氏女下藥之事講完,分析道:「蕭世子曾在你阿耶跟前求娶過沈氏女,怕是這個原因,他才對我報復。」

李耽臉色一變,語氣帶怒:「你、你可真是!你無事去下藥作甚?平白無故惹出個貨事來。如今我管轄的吏部、戶部皆沒了,往後如何去與老三老五爭?還如何保你和逸兒?」

鄭秀輕蔑一笑,委屈道:「李耽,你不知你那好父王的德性麼?我要不做些什麼,屆時沈家女可就當真入了後宮,人長得那般嬌美,還比我年輕,到那時候,還有我什麼好日子過。」

鄭秀一委屈,李耽的氣性就降了大半。

他嘆道:「那也犯不著如此。」

鄭秀認真:「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以為戶部讓出去,除了你,別人就沒意見麼?」

李耽擰眉,「你是何意?」

鄭秀道:「戶部掌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你父王沒其轉給老三手中,反而轉給老五。老五手有兵權,你以為,有兵馬有糧草,是真的放心他?」

李耽道:「你的意思,父王這是在試探他?」

鄭秀道:「他曾在我跟前長籲短嘆,我一問才知,寧州叛亂一事,至今未被查明,是誰給寧州都督那處支援的軍餉,才使得那頭募集到私兵。」

「你肯聽話隻身前來離宮,他才放下了對你的戒備,你也才從這事中脫離了嫌疑。」

「你父王趁你我此事,給了戶部給老五,實際上,不過是在試探老五。」

李耽再度嘆氣:「老五性子單純直接,真不像是會籌劃這等事的人,何必試探。」

鄭秀諷刺一笑,「自然是因為,你父親能容得下張貴妃,容不下一個旁人的種啊。」

李耽一怔,半晌才道:「話可莫胡說,張貴妃雖是改嫁,但老五是她入宮後才有的,怎可能不是父王親骨肉。」

鄭秀嗤笑一聲,幽幽道:「好端端地,將人家恩愛夫妻拆散了,你以為她會甘心麼?」

李耽若有所思,將鄭秀摟入懷中,欲與她親密,「無論如何,我會永遠護著你們母子二人,不讓別人再拆散你我。」

聽聞這些,再想及某些傳言,蕭衍不難猜到這二人同文帝的瓜葛。

鄭秀與李耽先時兩情相悅,鄭秀還懷上了李耽的子嗣,隻等李耽那頭請文帝做主賜婚,迎娶進門了,不料鄭秀卻是在皇覺寺中偶遇了文帝。

鄭秀被文帝看中,該是沒落了的鄭家逼迫長女入宮侍奉,後才有鄭秀入宮這事。

原來,那早產的李元逸是李耽的種。

蕭衍對李家這幾人的作風當真嘖嘖稱奇。

文帝如今寵愛的兩個女人,皆是與他的兒子一同用的。該是喚他祖父的孫子,如今卻叫他父王。

這混亂,簡直了。

蕭衍諷刺不已地嗤了聲,心覺惡心。

沒聽出別的什麼,見屋內二人又有乾柴遇烈火的架勢,想起沈蓁蓁那一具嬌軟可欺的身子,自個也難免生出燥,蕭衍便打算悄然離去。

哪知,他甫一挪步,就聽得裡頭一句咬牙切齒的恨聲:「蕭三那廝,我定與他沒完!」

繼而傳來鄭秀的安慰:「二郎,莫操之過急,醫士說了你這是心中原因,不關它的事,吃藥慢慢調節總歸會好的。」

蕭衍抬了下眉,哦,李耽這是火沒燃起來,當真被嚇壞了。

夠慘。

然而他的眉剛挑起來,就聽那廂李耽再度恨聲道:「早知留這禍患,當初給那人用藥時,就該連帶著將她的長子一並給解決了!」

蕭衍麵色一滯,猛地轉頭回來。

聽鄭秀給李耽消氣道:「莫說這種大言不慚的話,當人家的刀一次還不夠麼。她是因早產血崩故去才沒引得蕭家懷疑,你憑什麼借口動那世子?真要有事,安國公豈是善罷甘休之人?」

李耽道:「正是因有這檔子事在,我與父王牢牢站在一邊,才得他信任啊。可如今,他還對我卸磨殺驢……」

李耽腦子一轉,突然興奮道:「我們不如將此事給捅出去?險中求機會。」

這是在做著要蕭家與文帝正麵對峙,他借機重得文帝重視的打算。

鄭秀認為當下李耽的情況,這倒不失一個好辦法,便問他:「那你手中可有證據?」

「我見過那玉牌,再仿做一個,當是不難!」李耽答她,眼中冒光,「信物有了,再找個當時的太醫出來,不就成了?」

鄭秀疑惑:「但當時的那批太醫,不都被殺了麼。」

李耽麵露喜色,「西康國有一易容術……」

聽著內裡絮絮叨叨的計劃,屋外偷聽的蕭衍勾起了唇。

如若是幾年前,他年少氣盛時陡然聽聞此事,定當會以一腔氣血去質問文帝,與之誓不罷休,但如今,蟄伏數年,心性也算鍛煉了出來,他可非是那等沉不住氣的意氣用事之人。

不過,若李耽當真用此計,他何不將計就計,再謀一局?

**

懷著靜觀其變的心態,蕭衍離了正宮,趕回西宮。

並未按預料的那樣,在屋內見到等他回來的沈蓁蓁,一問宮女才知,那小娘子醒來就回了自己的住處。蕭衍看了眼新換的床榻,抬步朝女眷居住方向走去。

不曾想,甫一接近沈蓁蓁的住處,耳力極佳的他就聽得裡頭有嗚嗚咽咽的嬌氣哭聲傳來。

走至近處,透過窗牖縫一看,竹簟上,沈蓁蓁那小巧的頭顱正靠在謝穆肩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他聽沈蓁蓁哭腔道:「你這一走,你我何時才能相見啊?」

謝穆拍著她的背安撫:「總有相見的時候的,對麼蓁蓁。」

沈蓁蓁抬頭看向身旁「郎君」,「可我當真舍不得你,你難得來一躺……」

就知道。

舍不得,舍不得,如此露骨的深情話,沖著這個謝三郎,小娘子倒是毫不知羞地脫口而出。

蕭衍長腿一跨,豪步進門,沉著臉,朝二人道:「待避暑完畢,你我回長安後,可多邀謝三郎來赴宴。」

與密友說著悄悄話,卻忽然傳來蕭衍的聲音,沈蓁蓁驚得眼淚一停,快速去回想剛才有沒有暴露謝穆的身份。

轉頭過來,就見蕭衍大步邁到她身側,徑直坐下,一手摟她肩將她人往他方向一摟,一手幫她抹眼角的淚,溫柔道:「蓁蓁,莫哭了,眼睛都腫了。」

沈蓁蓁:「……」

這人,又來了。

但凡見她和謝穆在一起,就跟護崽的母雞遇到老鷹一樣,要把她藏在他身後。她倒是莫名有些期待,蕭衍如若知道謝三郎是個女子,會是何等斑斕臉色。

謝穆卻是淺淺勾唇,心想終於有人上前來打斷好友的傷春感秋。

沈蓁蓁性子敏感,對離別之事看得重,她已經勸了許久,但好友的眼淚仍在不住湧出,再感傷下去,今晚怕是什麼也做不了了。

有蕭衍上前打斷二人對話,謝穆連忙趁機問沈蓁蓁正事:「你既然已經病愈,不妨今日我們就去鳳凰宮,開始練習編的曲子罷?」

沈蓁蓁攥了下手心,垂眸拒絕道:「今日就不去了,身子還、還有些不適。」

謝穆訝然。沒想到沈蓁蓁這種平日裡最是勤懇的小娘子,往前學泅水時風雨無阻,帶病尤上陣,如今不過因風寒稍有不適,就白白浪費一日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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