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章合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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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的路霧蒙蒙的,看不清遠方,那道扭曲的光影已經消失不見,周圍好像顯得更壓抑了一些。

許言剛抬起腳,就聽見一道聲音傳來,這聲音不算熟悉,卻也有些印象。

「許言,你可要想好了。」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

許言沒有回頭:「生路難走。」

「生路不難走,帶個人才難。」他的聲音帶著一些狂傲,「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不自量力之人。」

陳東深身上的水還在不停地流著,許言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去。

「出事可別來找我……」

背後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知何時,路上刮起了風,有一些詭異的聲音沙沙作響,霧愈發濃厚,許言目視前方,他能感覺到從兩側傳來怨恨的目光。

憑什麼?

憑什麼你能離開,而我卻要被困在這裡?

許言的腳步越來越快,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在僅存的希望麵前,世界會變得比地獄還要可怕。

許言抓著陳東深的手指逐漸用力,關節之處微微泛白,那個人說的沒錯,他自己想離開不難,但要帶個人離開,確實不太容易。

隱約之間,他看見前方站立著一個人形的身影。

就正好擋在他們要離開的地方。

許言瞬間停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身影,是個男子的背影,正低著頭,從某個角度看去,像是沒有腦袋一樣。

死路千變萬化,但生路隻有一條,能從生路回去的靈,醒來都是活人,許言之前就聽說,靈魂從生路出去以後,自身的壽命會延長一些,算是給予他們的補償。

許言是個特例,所以,他的來回會方便一些。

一條路隻能走一個人。

這是生路的規矩。

隻是救人,許言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他的身體也不允許他處理這些麻煩。

他帶著陳東深停了下來,他在等,等前麵的那人離開,隻見他緩緩抬腳往前邁了一步,又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前麵那人猛地轉身。

許言不自覺地退了半步。

他竟然……

回頭了!

生路不能回頭,一旦回頭,就無法回去了。

這樣的話,他們就會迎麵撞上!

這可算,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不要回頭。」他小聲叮囑身邊的陳東深,雖然他白著一張臉,但對許言的聲音還是有些反應。

眼前的那人動了。

他還像剛剛那樣緩慢地抬起腳,然後往前挪動一步,壓力撲麵而來,許言沒有動,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那樣站著,抓著陳東深的手臂。

那人又往前邁了一步,他們的距離很近,要不了多久,他就會來到許言的麵前。

一個要退一個要進,必定有人要消失。

「其實不用我多說,你也應該明白,你的身體情況已經沒得救了,想開一點,回去過個兩年逍遙日子,再來找我,我雖然不能讓你健康的活著,但我能讓你死。」不知道為什麼,凱斯的話突然就冒了出來,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凱斯在活著的時候,被人稱為「躲過死神的醫生」,可他死後,卻被困在幽靈列車裡,一輩子不能離開。

反復輪回。

說是躲過了死神,其實就是換個地方受罪。

生不生死不死的問題,許言想了一年,還是得不出什麼結論,但他心裡明白,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可絕不是這時。

許言死死盯著麵前的人,看著看著,就發現有血絲從他的身上泛起。

「有罪!」

許言突然就明白了。

這人並不是簡單的生靈,他能走上生路,就意味著這具身體不應該死,可罪惡太重,就會讓保護靈提前消失,這樣的話,就算走上生路,也無法回到人世間。

這樣的靈魂,隻能原路返回,回到地獄。

這不是規矩,是因果。

保護靈的存在,讓靈擁有更好的生存能力,有一些人天生沒有保護靈,那就很容易出事,所以沒有保護靈的人類,很難活過二十歲,但也好救,隻要往保護靈的位置上放上骨魄,就可以擁有覺醒的資格。

覺醒後,那個人就能擁有不變的容顏,穩定的身體狀態,和延長的壽命。

死亡總會到來,但會晚上一些。

罪大惡極,該有多大的罪,才會讓他的保護靈消失。

許言慢慢地向後挪動。

可這辦法隻能稍微拖延一會兒,沒有什麼作用,況且,他還帶著一個人。

漸漸地,他感覺到一陣眩暈,腐臭和惡意開始侵蝕著他,隨著麵前那靈的不斷靠近,這個世界都開始扭曲,就包括他的身體也開始發生變形。

靈的侵蝕讓許言的感官不斷放大,他好像聽見了很多人的哭聲,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聽過。」

那人曾這麼說過。

「這沒什麼可怕的,地獄裡都是,怎麼,想下去看一看?」

許言想起了一些事。

也不久,就在一年前。

那時候他拖著這副身體出了趟國,就是為了找到傳聞中那位「不朽神醫凱斯」。

然而,在找到凱斯之前,他就碰上了以前的同學。

那時候,他在處理一件棘手的案件,說是要聽聽許言的意見。

「你是不知道,最近這案子鬧得挺大,人們都在討論這事,說什麼,死去的凶手又復活了。」

許言好奇地問道:「復活?怎麼說?」

「哦,這是我們k國的案子,所以你可能不太清楚,就是在好幾年前,有一件性質惡劣的連環殺人案,凶手呢,是一個名叫希文克的男人,那時候我們對他進行了抓捕,他本來很配合我們的行動,可就在審判的前幾天,他見了一個名叫艾莎的女人後,就突然不說話了,問什麼都不說,但你知道的,證據確鑿,我們可以對他定案。」

「判了什麼?」

「死刑,立即執行。」

「是執行時出了意外嗎?」

「沒有,一切都很順利,隻是,執行後的當天晚上,他的屍體就不見了,突然消失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最近他又出現了?」

「對,有人在街上看到了他。」

有人說自己看見了希文克,他們沒有相信,還讓他不要造謠。

可第二天…

那人就死了。

許言來的時候,就正好碰上他們在查希文克的案子。

「許言,我知道你的本事,要不,你就幫我分析分析?」

許言剛想抬手拒絕,可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是死而復生呢?

正好,也能查查靈體的事。

他這麼想著,就答應下來:「你們k國的事,我不能參與太多,那就……給我看看資料吧。」

嘴上是這麼說,可天一黑,等他同學一走,許言就動身了。

都說查案第一件事就是要回案發現場,許言也不例外,他看天色已晚,就打了個車。

一路上,他回想著資料上的內容。

是這樣的,在k國有很多富人名下不止一套房子,但又住不過來,所以,在富人區裡就會多出許多空屋子來,有一些流浪漢,或者是無家可歸的人就會偷偷溜進屋內生存。

死者就是這樣一個人。

二十五歲,無業,死在別人的家裡,死狀淒慘,兩眼瞪得老大,麵部呈現驚恐狀,脖子上的勒痕是死因,但他們在房間裡並沒有發現凶器。

「凶手把凶器帶走了?」

「有這個可能性,但這殺人手法跟當初的希文克簡直一模一樣。」

「模仿犯罪?」

「我覺得……不像,沒有人能模仿他的印記,你看這張照片,就是這個特殊標記,我們當初根本就沒有對外公開。」

也不是說完全排除模仿犯罪的可能性,但那個印記出現以後,許言就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如果把這次的案件拋開,單獨來看希文克的話,他雖然生活在貧民窟,但在學校的成績優異,老師都說他是個不錯的孩子。

可改變,就發生在某一個夏日。

他在學校突然就不說話了,逐漸變得沉默寡言起來,可那時候又有人說,看見他跟隔壁班的艾莎走在一起。

再後來,大家畢業出去,希文克就失蹤了,沒有社會活動記錄,就這樣憑空消失。

等到他再次出現時,就已經是一名罪犯。

他的眼裡,依舊是那樣平靜,就算是知道自己要死,也還是一樣沒有波瀾。

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許言睜開眼睛,付了錢後就走下車,抬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不知道怎麼了,明明還不晚,麵前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等車開走後,就隻剩下壓抑的安靜。

許言看了看手中紙條上的地址,這邊他不是很熟,還得找找路才行,隻是天太黑,路燈也亮一個暗一個的。

他也不想大晚上來,現在隻能期盼,這個凶手不是人,那他還能有一條退路。

畢竟,這個世界沒表麵那麼簡單,你活著的時候,隻看到了人,那不代表這個世界隻有人類的存在。

有很多很多東西,都是普通人看不見的。

當然,命運也會給人類開個玩笑,讓有些人從一出生開始,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比如,林琛默就是特別的一個,當然,許言也算。

隻是……

林琛默的運氣一向很好,而許言,則是完全相反。

他正往凶案現場趕呢,迎麵就過來一個人,穿著個深藍色的衛衣,大大的兜帽掛在頭上,大片的陰影從麵前灑下,看不清他的臉。

許言放緩了腳步,裝著在走路,實際在偷偷打量著對方,那人低著頭趕路,好像沒有注意到許言,而他過來的方向,正好就是許言的目的地。

都說凶手會重返現場,可也不會這麼巧,正好跟許言撞上了吧?

就在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那人抬起頭來,許言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往自己的方向看。

無差別殺人?

許言想起來,他那同學好像是這麼說過,希文克殺人就像是心血來潮,開心就動手一樣,但實際接觸以後,卻發現他好像不是這種性格的人。

不管怎麼說,還是保住自己要緊,許言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還打了聲招呼:「聽說最近這裡發生了凶殺案,趕緊回家吧,小心些,注意安全。」

許言本意是試探,但那人沒有什麼動作,就隻是點了點頭,繼續埋頭走路。

許言轉過身,看見他的背影越來越遠。

就隻是這樣?難道是他猜錯了?

許言沒動,恍惚間,看見從黑暗拐角走出一個女生,上前挽住了他的手,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是說完,他們好像還往回看了一眼。

沒有理由的。

許言感覺到了危險。

他沒有猶豫,立刻拔腿往前走去,因為身體原因,不能跑動,隻能稍微走得快一些。

等許言到達現場時,他的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隱形的疼痛從心髒的位置蔓延開來,一點一點侵入四肢。

還真是折磨人。

許言緩了一會兒,這才直起身往別墅走去,他繞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問題,這才推門進屋。

現場被保護的很好,基本沒有遺漏,關鍵的東西都被查案的收走了,屋子還通著電,估計是案子發生後才有的,因為那人在這裡住了好幾年,開關還是嶄新的樣子。

許言環顧了一圈,從客廳到廚房,還有衛生間,確實沒有什麼線索。

這裡是富人別墅區。

死者被發現是因為有新的流浪漢想要入住,卻沒想到在二樓發現了屍體,警察趕來時,屍體都沒完全涼透。

「案發時間和流浪漢闖入時間間隔很近,地點在二樓,流浪漢從一樓窗台爬入,那麼他進來的時候,凶手有可能正在犯罪……」許言一邊分析著,一邊上到二樓。

二樓的布置很簡單,看上去就像是剛裝修完一樣,那人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也沒怎麼添置自己的物品,二樓窗戶有台子落腳,可以跳下一樓花園,隨時準備跑路。

是個警惕性很高的蹭住慣犯,許言想著,這樣的人,如果遇到有其他人進入這裡,應該會立刻發現才對。

還有一點奇怪的地方,他同學說是無差別殺人,可許言覺得不對,無差別不會這麼費勁來到這裡追殺一個無業男人,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

不對,他前一天有跟別人說過,他見到了希文克。

因為見到了,所以才死了。

這是殺人動機。

許言拉來玻璃門,他趴在陽台上觀察著,隔壁的別墅是暗著的,這個點不算晚,那就說明,對麵有可能沒人住,也有可能……

許言心念一想,就看到對麵昏暗的房間裡有黑影閃過。

許言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已經爬上台子,從這邊的陽台直接跳到對麵去。

剛一落地,心髒就猛地疼痛起來,疼得他直接站不起來。

該死!

這是他在學校訓練的內容,都快成本能了,這一下,可讓他受了不少苦。

就他緩解疼痛的這個時間,那人都能繞著別墅跑三四圈了,隻要他不傻,都不會被許言抓住。

許言扶著欄杆站起身,從兜裡掏出手電筒,還好他提前做了準備,可以打著燈光往屋裡走去。

屋內裝修華麗,床鋪微亂,像是有人生活的樣子。

許言沿著牆壁扌莫索,扌莫了半天才扌莫到電燈開關。

「啪」的一聲。

一根細線悄無聲息地卷上了他的脖頸。

「你錯就錯在,想要調查這個案件。」一道女聲響起,許言一抬頭,就看到了她。

艾莎。

她的這張臉,比以前更加成熟一些。

原來如此,許言在這一瞬間明白過來,希文克隻是一個殺人工具,真正的凶手其實是眼前這個女人。

不知何時,希文克來到他的身後,隻要輕輕一拉,那傀儡線就能勒斷他的頭顱。

窒息感襲來。

還記得那時候,他好像能看到一個人,能聽見他的聲音,有幾分熟悉,又有些陌生,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夾雜其中。

就和……

現在一樣。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別墅裡,希文克和艾莎都不知去向,從這一天起,再也沒發生過「希文克殺人事件」,直至最後,他同學也沒抓到凶手。

「那些還活著的人,他們不會知道,想要活著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靈體的壓力逐漸靠近。

「陳東深,我們試一試。」

不試試的話,會死不瞑目吧。

許言迎著靈往前走去,他撞在在了那人的身上,紅色的血氣纏繞上他,猶如溺水的窒息感壓得他無法動彈。

真糟糕啊。

這個世界就不能有些好事嗎?

靈與生命捆綁。

將生命綁在懸崖上,下方是無盡深淵,恐懼萌生欲望,靈就會拚了命地往上跑。

跑掉了叫求生,同時,也叫生命的消亡。

許言,就站在這個懸崖之上。

瞳孔緊縮,他有一種預感,這一回沒人會來救他,如果不能把陳東深帶出去,大概率會把自己也折在這裡。

意外的是,心髒在平靜地跳動著,並沒有給他帶來疼痛。

許言的身體已經進入了靈體的內部,瘋狂向他撲來,他好像能看見那人的一生。

「許……言……」

陳東深微微抬起頭,他身上的水似乎少了一些,臉色也沒那麼蒼白。

「放心吧,我帶你回去。」許言咬著牙回復道。

麵對死亡的勇氣,不隻是說說而已,許言艱難地挪動腳步,那靈不打算放過他,想要把他一起帶走。

真奇怪。

每次到這種時候,都會有各種各樣的記憶湧現出來,仔細看來,都不是美好的回憶。

「走!快走!」許言用力將陳東深一甩,陳東深的靈體直接透過他飛了出去。

而他卻像被灌滿了膠水,定在那靈的體內動彈不得。

如果有一個人注定被留下……

那也應該是他。

「不要回頭!」

許言向陳東深吼道,這條路不能回頭,過去了,就隻能一直往前走去。

陳東深渾身一震,在猶豫了很久後,才抬起腿往前走去。

就這樣,許言看著陳東深的身影,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他的眼裡。

「餵,你可是,我廢了這麼大勁才救出來的,你趕緊給我醒來啊!你哥還在這兒呢,就怎麼敢……」林揚非抓著陳東深的衣袖,用力地晃了晃。

你怎麼敢死啊?

你可是你哥唯一的驕傲啊!

隻見陳東深的手指突然抽動一下,下一秒,他費力地咳了一聲,大量的海水從嘴裡冒了出來。

這個世界哪有什麼奇跡,陳東深活過來了,他微微睜著眼,眼神渙散,一些破碎的畫麵在他的腦海裡閃過。

「許……」喉嚨像是被毀了一樣,發不出什麼聲音。

陳東輝焦急地低下頭問道:「什麼?」

他想說許言,許言還沒回來,可他現在說不出話。

救護車一來,直接就把他給拉走了。

……

二零二零年四月。

城市在黑夜中沉睡,一場驚心動魄的救援給瘋狂魔術城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無論是節目效果,還是後續收益,都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許言緩緩走著,黝黑的巷子空盪寂靜,他靠在牆壁上,然後慢慢地滑到了地上,在牆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跡。

昏暗的路燈時不時閃爍著,一道影子拉得老長,結果走近了,就隻是一直白貓。

那隻白貓圍著許言轉了兩圈,最後跳上他的肩頭,剛想給他一巴掌,許言就睜開了雙眼。

空氣微妙地流動。

「哎喲,你沒死啊。」橙子尷尬地收回爪子,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許言輕咳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扔給橙子。

「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麵。」

橙子點點頭:「我還以為你忘了呢,哦,對了,陳東深活過來了,被送醫院去了。」

「知道了。」許言回答道。

橙子抬頭看了一眼:「那你呢,打算在這兒睡一晚?」

許言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隻是平靜地說道:「橙子,我要你幫我查一個人。」

「誰啊?」橙子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順了順毛。

許言輕輕地說道:「白奕。」

橙子舔毛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隻是燈光太暗,許言沒看到橙子眼瞳裡情緒的異樣。

許言等了一會兒,等他再抬眼看去,橙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時間差不多了。

許言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裝,往家走去。

如果說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是那條生路上,消失了一個原本要去往地獄的靈魂。

……

「故事要開始了嗎?」

「等我準備一下,你就可以開始說了。」

「要說點什麼好?」

「先自我介紹吧,讓大家認識一下你。」

「行,我叫許言,男,今年二十四歲,我想寫本小說,故事就發生在我的那家咖啡店裡。」

「聽起來不錯,那你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說起來,我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個能看見鬼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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