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章合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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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說一說你過去的事唄,流浪一年的經歷。」小王半個身子趴在台子前,一臉好奇地盯著許言。

小王,是他招聘的第一位員工,具體叫什麼名字他也不知道,隻知道她姓王,隔壁小王。

別看她一頭乾淨利索的短發,長相那叫一個甜美可人,性格活潑,做事呢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他這裡不包吃不包住,小王也不嫌棄,就是每天下午五點之後,她就自動下班了,風雨無阻。

許言輕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擦了擦點單屏幕,隨口說道:「你麼?」

「麼啊……」小王的目光落到許言身上,她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門口風鈴一陣響動。

「歡迎光臨,千言語。」許言抬起頭,看向門口,玻璃門一開一關,輕輕晃動著,卻沒看見人的身影。

小王跑去查看,沒過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包裹進來。

「這東西放在門口,我就直接拿進來了。」小王將包裹丟給許言。

許言伸手接著,他看向門外,依舊是那樣空盪盪的街道,這家店的位置偏僻了一些,隻有周末生意會好一點。

「不拆開看看嘛?老板。」小王疑惑道。

許言抬起黑眸,看著小王水靈的雙眼:「小王,你相信巧合嗎?」

「信啊,你說這世間這麼神奇,發生一兩件巧合的事算什麼。」小王繼續維持剛才的動作,趴在點單的台子上。

現在店裡沒有客人,他們也就空閒下來。

許言拿起小刀,輕輕劃開包裹,露出了裡麵的盒子,他低著頭,沉著聲音說:「不,我不相信。」

不大不小的盒子上,信印著東遠魔術城的標誌。

「哇,是魔術城的邀請耶,什麼什麼魔術主題密室逃脫,邀請您在2020年04月11日14時來到東遠魔術城,什麼會開啟完美的魔幻旅行……」小王一邊看一邊興奮地念道。

可許言臉上並沒有什麼開心的情緒,他平靜地把信放回盒子裡,老老實實把盒子塞到台子下麵。

「不是,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去嗎?」小王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許言點點頭。

「為什麼為什麼!?」小王無法理解,這可是一個多好的機會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終身與魔術結緣。

「我這副身體……承受不住的。」

許言低下頭,小王順著他的目光,落到了他心髒的位置,那是一切的源頭,也是,她這個老板不能跑不能跳,不能激烈運動,去了也玩不了裡麵的項目。

「老板,我曾經聽說,k國有一輛幽靈列車,上麵住著世界上最好的醫生,都說隻要能找到他,就能治愈一切病痛。」小王猶豫著開口。

許言頭也不抬:「騙人的。」

「啊?」小王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也是,怎麼可能有什麼幽靈列車。」

「不是,我是說,他的醫術是騙人的,那時候他親口告訴我,他治不了。」

許言不想去的。

若不是那隻蠢貓自作主張,把鄧梁牽扯進來,他根本不想趟這趟渾水,來也好,順便看看這個魔術城到底有多大本事。

當然,還有小王的原因,就這幾天,天天在他耳邊念叨魔術城的事,鬧得沒辦法,他隻好收拾收拾出門。

「許言!?」林揚非驚訝地說道。

許言不動聲色地觀察林揚非,他是玩家之一,這一點他也沒有料到。

鄧梁拍了拍許言的肩膀,抱怨道:「好啊你小子,你居然不告訴我你也收到了邀請函,把我也騙了啊?」

許言隻好撓撓頭,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沒有,這真不是騙你,我也是今天才看到那封信的,那包裹之前就一直丟我店裡,要不是今天小王提醒我,我還不知道這事呢。」

「小王是誰?你小子偷偷交女朋友了?」鄧梁一臉八卦地問道。

許言無奈:「不是,那是我店員。」

「原來……你們兩個認識啊?」林揚非在和鄧梁對話著,許言瞥過目光。

當然,還有你。

誰都沒有注意到,魔術城門口的角落裡,趴著一隻不起眼的白貓。

「喵~」

白貓懶洋洋地喵了一聲,像是對許言的態度感到十分不滿。

「你們也在啊,真巧。」許言收回目光,轉頭跟默冰打了聲招呼。

互相寒暄了一下,從小醜先生出現,魔術城的遊戲就開始了。

「你說,這次……我們能成功逃脫嗎?」鄧梁看上去好像有些緊張。

許言淡定地回答道:「也許。」

也許可以,也許,不行。

不過,這對許言來說,都不重要。

許言選了第一扇門,他看著筆直的通道,那段對話在他腦海中響起:

「糖糖不見了,她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這個東遠魔術城,可最近魔術城在辦什麼逃脫活動,我不太方便,我會幫你弄到活動的參與資格,你幫我查她的下落。」

「如果,我不願意呢?」

「鄧梁也是這次的參與者之一,許言,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他當然明白。

這次,是他失算了。

許言拿起信封袋,裡麵隻有一張卡片和劇本。

卡片上,一麵寫著:

人物:律師

一麵寫著:

身份:平民。

尊敬的玩家,您好,我是這次密室逃脫的主辦方,我將代表東遠魔術城密室逃脫策劃組,歡迎您的到來。

現在,你可能要花上幾分鍾的時間,來閱讀以下內容。

這是一個和平的年代,也是一個混亂的年代,和平代表著希望,而混亂,代表著殺戮。

你是一名小有名氣的律師,生活在東遠市,生活還算是美滿幸福。

一切都是因為在東遠221年,你幫鄧商人打贏了一場官司,兩個公司相互對抗,你贏了,從此揚名立萬。

隻不過,聽說那場官司輸掉的那個人,沒過多久,就在家裡上吊自盡了。

……

……

許言將手中的劇本收起,故事的內容他熟記於心,隻是,看著手中的紫色麵具。

他想著,希望這次的調查能夠一切順利。

糖糖……

「許言,我撿到一隻白貓,太可愛了,你看它這麼白,就叫它橙子吧!」

「為什麼是橙子啊?」

「因為,糖糖最喜歡吃橙子了呀,這樣,糖糖和橙子就是一家人了!」

……

許言以前來過東遠魔術城,所以心裡有數。

橙子之前說……不要問為什麼一隻貓能說話,反正,當許言聽到它開口講話的時候也吃了一驚。

「那天晚上,她接到了一通電話,說是要去魔術城見個人,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糖糖失蹤了。

可她失蹤後,除了那隻蠢貓,就沒有人去找過她,就好像與這個世界沒有聯係,失蹤了就失蹤一樣。

可是……

他放眼望去,這麼大個魔術城,要找到她失蹤的線索實在是太難了,就像大海撈針,為了保證鄧梁的安全,許言還是決定試一試。

但首先,許言轉過頭,眼神在不經意間掃過那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攝影師,得先解決直播問題才行。

他不討厭把自己放在聚光燈下暴露的感覺,從小到大,他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伴隨著優秀二字長大,自然會受到更多的關注。

可他也不喜歡被所有人注視著,就像一個玩物,這樣注視著。

就在此時……

來自摩天輪的方向,炸出一朵朵絢麗的煙花,但因為是白天,看不太清楚,摩天輪是許言的目標,他自然注意到了。

「緊急集合!」

許言前往摩天輪方向的腳步放慢了一些,他看見了一個帶著紅色麵具的身影,正坐在車上,往他的方向趕來。

「哎哎哎!停一下!你是……許律師對吧?」她探出頭來跟許言打招呼。「一起走吧?」

許言點點頭:「好。」

「田清慧,這次魔術城逃脫玩家之一,也是糖糖的高中同學,之前玩的不錯,但是糖糖出來工作後,跟她好幾年沒有聯係了,正好,這次有機會,你幫我找她問問糖糖的事。」白貓懶洋洋地趴在他桌上,嘴裡吐著人話。

許言疑惑:「你連這事都能查到,你乾嘛不自己問。」

「你見過貓會說話嗎!」

「你不正在說嘛。」

「許言!」

白貓生氣地亮出了它的貓爪,許言一伸手握住,捏了捏粉粉的肉墊,輕笑了一下:「打個欠條吧。」

在去往摩天輪的路上,許言跟田清慧稍微聊了幾句,跟他想的一樣,她對糖糖的情況並不了解,隻知道她家庭條件不好,高中畢業後就出去打工了,沒有上大學。

「當然,剛開始還有聯絡,那時候我社團忙,時間一長,就沒有聯係了。」田清慧感嘆道,也隻是感嘆一下,曾經逝去的高中時光。

許言點點頭。

田清慧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許言說道:「哎!對了,你怎麼認識糖糖的呀?」

「去買蛋糕,就認識了。」許言回答道。

其實,這個答案不準確,準確來說,是她開了一家蛋糕店,在千言語隔壁。

田清慧點點頭,問道:「那還真是有緣,我好幾年沒見到了,怪想她的,但我前兩天打電話給她,都沒人接,她是不是換電話號碼了呀?」

電話號碼沒換,就是人失蹤了。

但許言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她,就回了個不知道,車就停了下來。

摩天輪,到了。

緊急集合隻喚來了五個人,就跟他想的一樣,他的劇情線索在摩天輪上麵,高空中隻有一個平台,風很大,吹得呼呼直響。

他拒絕了埃塔梅的要求,從摩天輪降落後,他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魔術城堡。

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欺騙林揚非,他確實是破解了魔術城堡內的重重機關,拿到了編號為「3」的鑰匙。

按道理來說,拿到鑰匙後,他完成了自己的劇本任務,就該離開魔術城堡。

可是,他沒有。

「這是一個魔術機關,出口,就在這個機關的背後。」許言突然轉過身,對著他身邊的攝影師說道。

這一路下來,無論是找路還是破解謎題,他都沒有跟這位攝影師說過一句話,現在,他對著鏡頭,就好像在跟所有觀眾宣告。

這點謎題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他一步步往後退去,退到機關內部,隻見他輕輕抬眸,猛地合上門,隔絕了一切的視線,這次離開的,隻有他一個人。

聽見機關啟動的聲音,攝影師連忙往外跑了出去。

攝影師提前跑過路線,所以就算許言將他拋下,他也有另外的內部員工通道快速通往外麵。

現在直播畫麵切到另一個人身上,他這裡才有時間轉場。

「三、二、一!」

「嘩啦」一聲,門被重新拉開,隻見許言一隻手抓著鐵欄,讓自己懸空吊著,而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把巨大的剪刀。

他將麵前的鐵絲剪斷,用腳踹開一個小洞,再把自己盪了過來,一年,他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沒有退化。

他剛一落地,心髒猛地一抽,劇烈的疼痛讓他差點站不起來,密密麻麻的冷汗從他的額頭冒了出來。

「該死。」許言小聲嘀咕著。

這都算不上運動,就出現了這樣強烈的反應,果然,他這副身體……

時間不等人。

許言忍著疼痛,扶著牆壁站了起來,慢慢往前挪去,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攝影師會走的員工通道。

他沒有著急推開門,而是在門口觀察了一下,將裡麵連接監控攝像頭的那根線拔了出來,這才往裡走去。

要找糖糖,魔術城是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所以,就隻能另辟蹊徑。

「蠢貓,我要魔術城的地圖。」

「你隨便去魔術城,門口賣票的地方就能領到,找我要乾嘛?」

「不是那個,我要的是他們員工的內部通道網絡地圖,蠢貓,你懂的,詳細點。」

「知道了知道了。」

許言將自己腦中的兩份地圖重疊在一起,從口袋裡掏出指南針,大致找了個方向,就往前走去。

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將自己的紫色麵具摘了下來,狹小的通道裡,他選擇扌莫黑前進。

淩亂的腳步聲響起。

「導演導演,出口沒有發現許言,我們攝影跟丟他了!」

「這也能丟!?找!趕緊給我找!」

「是!」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還混著語音,許言悄悄探了一個頭,等他們都過去後,穿過復雜的通道,往監控室走去。

「許言消失了,我們沒找到。」

耳機裡的聲音剛剛傳來,攝影師就聽見機關門裡傳來「哢嚓」一聲,他轉過頭,看見許言從裡麵走了出來。

「你……」攝影看向許言,還有他身後的門一臉驚訝。

許言臉上沒什麼波瀾,就好像剛剛失蹤的不是他一樣。

他轉頭四處看了看:「怎麼了?我在裡麵迷了一個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出口,哦,對了,這個鑰匙是我剛剛撿到的。」

許言把手攤開,手上是另一把角色鑰匙。

遊戲規則裡,每個平民玩家都會擁有自己的鑰匙。

「走吧,我想到下一步要去哪裡了。」許言沒有等他的攝影師回話,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攝影師抬起頭,這個機關根本沒有通往城堡內部。

許言是怎麼出來,還能找到他的?

「導演,許言出現了。」攝影師對著耳麥說道。

耳機裡傳來導演的聲音,他說:「聽到了,他消失了半個小時,可能真的在機關裡迷路了吧,觀眾在問許言的情況了,趕緊跟上,馬上要你的鏡頭,準備一下……」

「是!」攝影師連忙應道。

也不管許言到底是迷路,還是如何,都在他重新出現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許言拿到了兩把鑰匙,他選擇到出口的必經之路上等,他有他的計劃,也有他的想法。

睫毛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觀眾喜歡看他,是因為他有一副不錯的容貌,不說話的時候,就像一件藝術品,隻是放在那裡,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隻是,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平靜溫和、不緊不慢。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等來誰,隻是聽到腳步聲,一轉身,就看見了林揚非。

「你在等我?」

「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我在等你們任何一個人,隻是恰好你先來了。」

後麵的事也就不用多說了,陳居民的死亡,讓這次活動的走向變得奇怪起來,但噱頭總是能讓大家更加興奮。

選擇救人,還是逃生?

又是這種戲劇性的選擇題。

如果是一年前的許言,他會跟做出跟林揚非一樣的選擇,可惜的是,他連自己都救不了,又怎麼有能力去救別人。

「我就不去了,在出口等你們。」許言回答道。

隻是這個答案讓鄧梁一驚,他拉著許言問:「你身體還沒恢復嗎?不是說隻是一點不舒服嗎?」

「確實沒什麼大礙,這不是年紀大了嘛,運動跟不上了,我去會拖後腿的。」

今年的許言,才二十四歲。

心不再跳動著。

「你在想什麼?」

「梁子你知道嗎?有些時候,就真的是什麼都做不了。」

「在擔心他們呢?沒事,他們會回來的。」鄧梁如此安慰道。

可是……

錯了。

如果他什麼都不做,今晚有人會死的。

會是誰?

許言在腦中思考著,死神的氣息已經壓了上來,默冰明明就趕過去了,可氣息並沒有減弱,難道是……

他沒有出手?

會是誰?

許言向前一步,凝視著大海的方向,鄧梁看見他在擔心,就沒有多說什麼。

今晚死的會是誰?

陳居民?還是,林揚非?

實在是太遠了,許言沒辦法判斷。

就在這時,一道絢麗的煙花在天空炸開。

「你看!成功了!他們成功了!」鄧梁開心地喊道。

明明是應該開心的時候,許言卻一臉凝重。

「許言,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開心。」鄧梁看著許言疑惑地說道。

林揚非成功了,那麼……

死的就會是陳居民!

許言說:「梁子,加上你,這裡應該夠了吧?」

「什麼?」鄧梁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明明已經見慣了生死,卻不能心安理得的袖手旁觀。

許言的眼睛微微彎了一下,好像是在笑,卻沒什麼開心的感覺,他說:「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梁子,如果我沒有回來,就先別等了。」

那地方,許言去過。

一年前,被那把刀捅進心髒的時候。

所謂的負重前行,就是把你的命運放在我的背上,因果輪回,想要乾涉生死,沒那麼容易。

身上的水不停地流著,流了一地,怎麼都流不完。

腳下的路也不是路,是滿地屍骨,在生死的夾縫裡,最不缺的就是生又死去的靈魂。

有血色之花在屍體之中綻放,但那不是曼珠沙華,和世人想象的不同,真正的陰陽之界是一片混沌的樣子。

一道扭曲的光影盤腿坐在屍骨上,臉好像能看得清晰,恍惚間又模糊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這溝通方式許言是不喜歡的,就好像把一段信息強行塞進你的腦子裡,就跟死神的存在一樣,是天地之間的規則。

因為存在,所以存在,沒有理由。

「許言。」

「你沒死。」那聲音又再次出現。

許言回答道:「嗯,我知道。」

「可你也……」

還沒等它說完,許言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折磨,就插話道:「你看見一個人了嗎?新來的,還沒死。」

「啪嘰。」就好像是腳踩在水麵上的聲音,濺得周圍都是水滴。

許言轉過身,就看見了陳居民的身影,就跟他落水時一樣的穿著,渾身都是濕漉漉的。

「啪嘰。」

陳居民目光空洞,像是誰都沒有看到一樣,筆直地往前走著。

「你叫什麼名字?」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因為離得近,許言也能聽見。

「陳東深。」

陳東深明明沒有開口,卻傳來他回答的聲音。

「往右拐。」

等許言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句話已經說出口了,左生右死,陳東深的命在這一刻被定了下來。

但許言並不能對它做什麼,因為他存在著,又不存在著,就跟我們不能毆打萬有引力一樣,你無法改變這種規則。

陳東深的臉在這一瞬間變得慘白起來,他沒有任何反抗的情緒,聽著它的話往右拐去,右側路上的花開了,這個時候往前望去,就能看到那輪永遠懸掛在天空的血月,說是血月,其實也不是月亮。

一旦踏入那裡,才是真正的回不來了。

「陳東深是吧,來,跟我走。」

許言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往另一個方向帶去。

靈體沒什麼重量。

陳東深被許言這麼一拉,就往另一個方向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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