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九 他不需要愧疚和可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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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顫抖的嗓音夾雜著情緒過分脆弱,傅斯年腳步微頓,眉頭緊鎖。

沉默,無言。

男子的背影僵持,沈嵐青上前兩步,黛色眉眼劃過絲愧疚,就在傅斯年再次抬步欲走的瞬間,鬥牛服的袖口被死死拽住,腳步停滯。

終於,在沈嵐青的堅持下,傅斯年淺淡吐出幾個字,全然否認。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眉目罩在陰影中,語氣無波無瀾,木然間仿佛聽著旁人的故事。

態度冷淡間,全然否認。

沈嵐青見此,眉眼中劃過絲苦澀,再次喚了聲他的名字。

「傅斯年,當初我陷入昏迷,迷茫間感受到有人一直陪著我,甚至不止那場雨夜,長安縣南郊的莊子上,竹林中日日在房簷上送我向日葵的人,也是你對不對?」

「抱歉——」

「你不用抱歉——」

沈嵐青奪過她的話,側身繞道傅斯年麵前,目光對視間輕輕朝他點頭,隨後右手送來拽著他的衣袖,解開月要間係好的荷包。

月光下,女子掌心處,正是曾經掉落在竹林中,被他不小心折成兩段的竹蜻蜓,似乎還是害怕傅斯年否認,沈嵐青吸了口氣唇角溢出聲淺淡的笑,將竹蜻蜓翻到背麵、

「傅斯年,這竹蜻蜓上,雕刻的是你的名字。」

陰厲的眉眼掃過竹蜻蜓的背麵,那上麵雕刻的名字,是當初沈嵐青與她作別時,親手在上麵雕刻的,他的,名字。

沈嵐青親手所雕,如何會認不出來。

竹蜻蜓上曾在的那段過往,那段屬於傅斯年的過往,仿佛猶如前世,陰厲的目光在沈嵐青手中停頓了良久,半晌兒,視線落到他身上宦官所穿的鬥牛服,暗潮般翻滾的情緒徹底平靜。

「扔了吧——」

淡漠無情般三個字吐出,傅斯年抬眼,終於不在避開她的目光,對視的瞬間,黑色瞳孔中的冷然和陰厲不加掩飾,坦然攤開在她麵前。

也同樣提醒著眼前人,以前種種,已是過往;若要深究,沒有任何意義。

黛色眉眼迎上,深刻望進那雙眼裡,就像傅斯年身上,早已經物是人非的宦官服般,沈嵐青仿佛能感受到,他在沉痛時光中曾經墜入的深淵。

不可見底,無法翻身。

壓抑住所有的情或欲,龜縮在那深淵角落中,或許,會偶爾抬頭仰望外麵的光,卻永遠也不可能,真正逃脫出來。

因為,光炙熱,卻灼人眼。

龜縮躲在黑暗中的人,不配。

這樣的人,即便麵上看去再是強大陰厲暴虐,但其實,心裡,脆弱不堪。

沈嵐青唇角顫抖了瞬,眉眼中沁出水意。

她想不到,曾經那樣驕傲耀眼的人……生生跌落在崖底,這樣的打擊,他心中,該會如何難受,又該如何忍受心底煎熬淩遲的時候,麵對世人嘲笑奚落的目光,以至於到最後,聽到旁人不屑怒罵他們陰厲,殘忍,暴虐時,嗤然冷笑間度過。

更咽聲再也止不住,沈嵐青捂住眉眼,任由細碎的哭腔散在夜色靜謐中,細碎嗚咽中,能聽得出其中強烈的愧疚和心疼。

傅斯年眼瞼僵硬垂下,視線落在蹲在草垛上,埋首在雙臂間的沈嵐青,眉眼中的陰厲淡漠僵持了瞬,劃過清晰的灼人的痛楚,右手欲抬的每個瞬間,陰暗在內心的小人便在不斷提醒他,你不配!

手指微蜷隱在鬥牛服寬袍廣袖裡,終於,傅斯年最後深深看了眼沈嵐青,陰厲的眉眼劃過絲決絕,長袍劃破流空,腳下黑靴僵硬抬起,殘忍間將細碎的清冷的嗚咽聲,獨自拋棄在夜色裡。

從來未曾想過,要帶她一起離開。

可事不遂人願,若在往常,沈嵐青並不覺得,還古書院苦讀聖賢書立誌入朝為官的她,會在那個時刻拽著男人的胳膊不放;可這樣的光景,便就發生在當下,現在。

與女子體溫共同傳來的,是她淺淡的嗓音,未曾看他,含著些許消沉的愧疚。

「傅斯年——」

沈嵐青的嗓音飄進耳中,清風朗月下,似乎換瞬間就要飄散。

「雨夜將我救出的人是你,竹林中陪我的人是你;三年前平康坊找薑山報復的人也是你,是你,是你對不對?」

「所以——」

沈嵐青止住更咽,眼底被濃鬱化不開的愧疚填滿。

「所以,傅府滿門橫禍,背後所有的原因,都不過是來自薑宏的報復。」

像是抽出渾身的力氣,嗓音不在穩穩,顫抖的拚湊出最後的真相。

「抱歉——」

「是我連累了你——」

原來,真正將那個驕傲耀眼的少年,強行拽入深淵的人,是她沈嵐青!

「你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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