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哀兵之誌(1 / 2)
他如今落得要靠一個女人才能獲得權力的狼狽境地,全都是拜晏清那個賤人所賜!
溫哲茂恨得心中流膿。
那賤人竟然早就算計好了,在最後關頭擺了他一道!
若不是他早有打算,上一次說不定就真的直接栽在了裡麵!
溫哲茂看著城外滿目瘡痍的土地,硝煙烽火盤旋在浸血的土地上久久不散,惡毒的三角眼眯起,卻遮不住其中狠毒的光。
她不是要寧肯將西疆兵權交給孟舒瀾,也不願成全自己?
那自己就殺盡這西疆的兵、西疆的民!
將西疆從武安的版圖上徹底割離出去!
他不止要毀了西疆,這武安整個江山,都將給他陪葬!
他已然一無所有,這些害他一無所有的人,又豈可稱心如意地高枕無憂?
溫哲茂眼中滿是瘋狂,唇角高高掛起,好似想見了武安山河破碎,萬民哀嚎,皇帝跪在他腳下承認自己錯了的場景。
眼下的戰局已然不在他眼中。
塔裡爾內城牆下,城樓屯兵所中,一隊人悄悄出現,又迅速消失。
巡邏的西戎兵恍眼掃見一抹影子,回頭看去,隻見燭火顫動,牽連著投在牆上的影子都一顫一顫地晃。
城樓之外,轟隆隆的攻城車、投石車在地上碾過,混著整齊劃一的腳步,震得城牆都在發抖。
這屯兵所的燭火無風顫動,也實在沒什麼稀奇的。
巡邏的西戎兵頭也不回地走了,沒看見燭火照不到的陰影裡,有一道石門恰好合上。
白術的軍隊到了城下,卻並沒有急著進攻,隻是在城樓上弓弩的射程之外候著。
溫哲茂與白術隔著千軍萬馬相望。
白術軍中突然出來一個人,身上掛著旗幟,縱馬到城樓之前。
兩軍交戰前,可有信使傳話。
而在非打不可的情況下,信使往往都是來罵戰的。
溫哲茂伸手取了一張弓,拉弦搭箭,還不等信使開口,就是一件射去!
剛進入射程,還沒開口的信使縱馬避開這一件,轉口就罵道:「娘的!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他媽有沒有點兒道德?哦!老子忘了,你他媽都叛國了,指望你這狗逼崽子有道德,還不如指望你個龜孫兒回爐重造!」
「嗖!」
信使剛罵完一輪,又是一支箭射過來。
緊接著,又是幾支冷箭過來,但都是溫哲茂一個人在射。
哈裡渾抄著手,很是樂見城下的人罵溫哲茂,甚至還朝城下幫腔:「嘿!嘍囉!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信使縱馬退出射程,聽著城樓上的喊話,鬱悶地轉頭罵了一句:「娘的!老子還是頭一回碰見找罵的!」
確認溫哲茂的箭不可能再射過來了,信使才清了清嗓子,操著一副銅鑼般的大嗓門兒,響亮地朝著城樓上喊:「城樓上的龜孫兒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識相的麻溜兒把自個兒綁了投降!還能留你們一條活路!不然等我們攻上去!一個不留!」
喊完話,信使也不理會城樓上爆發的哄笑,馬韁一扭,迅速回了自己的隊伍。
而對方的態度也很明顯,一場大戰是不可避免的。
「土爾哈赤!」
哈裡渾回頭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