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評書的祖師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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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船隊靠岸天津衛,玉柱和孫承思並肩下了船。

這時,就見一名身穿把總服色的武官,快步跑過來,隔著一丈遠,就哈月要紮千,恭敬的說:「小的是天津衛守備府的戈什哈,敢問尊駕,可是玉二爺當麵?」

大管事胡彪挺身而出,仰起下巴,傲氣十足的說:「正是我家二爺,汝有何事?」

「哎喲餵,敢情真的是玉二爺大駕當麵呀,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差點錯過了真佛。」這戈什哈很會說話,姿態擺得也極低,一看就是個渾身上下長滿了消息的機靈鬼兒。

「這位爺,我家守備大人,乃是隆帥的老部下。聽聞玉二爺經天津衛南下,我家守備大人已經在碼頭上等了三天了。」那戈什哈裝作剛想起來一般,猛一拍腦門子,連連埋怨他自己,「小的真是個豬腦子。請這位爺稍待片刻,小的這就去請我家守備大人前來。」

那戈什哈一溜煙跑了,不大的工夫,領著一個身穿五品官服的武官,氣喘籲籲的奔了過來。

「驃下天津衛守備蕭維瀚,請玉二爺大安。」蕭維翰畢恭畢敬的打千請安。

玉柱並不認識蕭維翰,但是,他聽了「驃下」這個自稱,心裡也就明白了。

隆科多的官職全稱是,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三營統領,部下們一般稱他為提台大人,心腹老部下才有資格稱他為隆帥。

客觀的說,隆科多的部下,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自稱「驃下」。隻有,出身於提標親兵營的心腹將領,才能自稱「驃下」。

蕭維翰這一聲驃下,就等於是在告訴玉柱,他曾經是隆科多的親兵武官,算是妥妥的自己人。

玉柱略微一想,肯定是隆科多給老部下去了信,不然的話,蕭維翰怎麼知道他今天到天津衛呢?

隆科多就算是再貪婪,再無恥,再心狠手辣,他對玉柱那可是真愛!

看著蕭維翰恭敬的態度,站在一旁的孫承思,羨慕的直流口水。

門生故吏遍及天下的佟家,才是真正的豪門大世家。所謂的一等男爵的孫家,就差太遠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既然蕭維翰很會做人,玉柱也不可能傷了他的顏麵,便笑著說:「蕭守備太客氣了,學生不過是路過天津衛罷了,就是想和朋友到城裡隨便走走看看。」

蕭維翰一聽就懂了,他哈著月要說:「二爺,既是如此,那驃下派個熟悉城裡情況的小子,充任向導,跟著您幾位隨便逛逛,如何?」

這個提議甚好,玉柱欣然應允了。

說來也巧合,蕭維翰安排的向導,就是剛才的那位戈什哈。

那戈什哈是個典型的自來熟,他哈著月要,自我介紹說:「小的姓張,賤名六哥。玉二爺您身份金貴,肯定不能和草民們一般叫法,便喚小張即可。」

張六哥,這樣的名字,太占別人的便宜了!

嗯,小張,就很合適了,老少鹹宜,也不至於讓玉柱覺得尷尬。

孫承思愛玩,便笑著問張六哥:「小張,天津衛裡可有好耍之地?」

這孫承思的穿著打扮,滿身都透著富貴氣象,張六哥的眼力過人,趕緊哈著月要說:「這位爺,天津衛不過是座小城罷了,比四九城可差遠了。這種不起眼的小地方,稍微有點特色的小樂子,便是王鴻興在茶樓裡說的評書《三國演義》了。」

張六哥是真機靈。在孫承思語焉不詳的情況下,居然被他猜到了,孫承思是想湊個熱鬧,聽個昆曲或弦子書啥的。

此時的天津衛,實在是太小了,還遠不是鴉片戰爭之後,北洋大臣常駐的那個繁花似錦的天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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