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佐酒菜」（2 / 2）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一抹倩影，從石室外閃至蓋聶身前，同時伸開雙臂，竟是毫無防備。
計餘這時睜開眼睛，情不自禁，身體微微側轉，想去看這一副似曾相識的場景，那隻存在他記憶深處的遙遠回憶，最後更是直接起身，盤腿而坐，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好似在看戲。
端木蓉這女人能為蓋聶擋劍？
有意思，當真是有意思。
看見麵前這女子，高漸離瞳孔猛然收縮，手臂瞬間收勢，「水寒」劍尖在距離端木蓉咽喉三寸處了下來，他驀然正色道：「端木姑娘，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端木蓉眼神堅定，沉聲道：「班大師已經說過，蓋聶是首領請過來的客人，任何人都不得對他無禮！而且計餘還在這裡，他可是出手救過我和班大師還有月兒的性命，你就這樣對待墨家的恩人，以怨報德？！」
高漸離目光直視端木蓉，深吸了一口氣，「好，計餘那裡我自會道歉。可是你身後的這個人，曾經有人相信他，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給他，結果是什麼？班大師也相信他，但就在他到機關城的第二天，班大師就被人偷襲重傷，現在又是徐夫子，後麵又會是誰？你還敢相信這個人嗎！而且他手中這把淵虹，在嬴政身邊，不知沾染了多少六國英雄好漢的鮮血！」
端木蓉慢慢把手臂放下，「之前他是什麼樣我不清楚，但是，至少我認識的蓋聶，身後這個人，我相信他不會做出那種事。」
嗯，不錯，這就是女人，單憑直覺嗎？
計餘越看越有意思。
不過有一點值得說道，如果是他站在高漸離這個位置，恐怕也會這樣去做。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蓋聶在石室可是一步未出，為什麼反說是他殺人呢？
歸根結底，高漸離還是實力不夠強，劍術不夠高……
如果他要是實力夠強，劍術夠高，蓋聶殺了也就殺了，又能如何？
在領略過真正的山巔，哪怕是劍聖蓋聶，嚴格意義上，在計餘眼中又能算什麼？
不入「天人境」，終究在他麵前還是不夠看。
世間能讓他傾盡全力的對手，放眼望去，茫茫不見蹤影，至於十幾年前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圍殺，又不是一對一，故而就算不上。
自然而然的，直到現在，他就從不覺得，之前任何一場捉對廝殺，當得起「巔峰」「盡力」二詞。
高漸離稍稍腳步沉重幾分，神色漠然，直呼其名道：「端木蓉，蓋聶究竟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對他死心塌地！」
此話一出，計餘四下瞅了瞅，酒呢？這怎麼就沒有酒啊！
麵前這多好的佐酒菜，怎麼能沒酒呢！
連口茶都沒有。
端木蓉臉上浮現一抹極難察覺的緋紅。
蓋聶這家夥，麵無表情，看不出來在想什麼。
計餘在旁邊似笑非笑，說道：「好了，好了，我可以作證，昨天夜裡至現在，蓋聶都沒有跨出石室一步。
更何況在他實力已完全恢復下，如果要是真的想殺人，又何必藏頭露尾，鬼鬼祟祟？
難道是說劍聖蓋聶，連殺人都不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