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姬無病的算計,平穀一點紅(2 / 2)
「開打之前,能不能回答我兩個問題。」
「那要看我能不能回答。」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愛穿紅衣?」
「因為我初次殺人的時候,鮮血濺在了我的衣服上,讓我很難受,紅衣的好處,就是濺多少血都看不到,隻會讓衣服變得更鮮艷。」
「血液凝固乾涸後會成為黑色,一樣可以看出來,你應該穿黑色才是。」
「我穿紅衣之後,殺人從來不見血。」
「這個解釋我接受,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要用劍削桃子,而不是直接吃了?」
平穀一點紅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劍」,決鬥之前,問的竟然是如此無聊的問題。
不過他畢竟不是隔壁的「中原一點紅」,並非惜字如金的酷哥,呂雲澄既然問了,他也不介意回答。
「因為我很討厭桃子上的毛,那會讓我的手非常癢,對我來說,手比臉更重要。」
這話沒有任何問題,不提那特殊的癖好,單隻說劍客,手就比臉重要。
臉髒了可以洗,手不穩就隻能去死。
問題已經問完,餘下的話,要交給劍來說了。
平穀一點紅緩緩拔出了寶劍。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這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一戰,贏了可以獲得無上榮耀,輸了,就隻能去陰曹地府懺悔了。
刷!刷!刷!
平穀一點紅剎那間便已刺出三劍,這三劍非但又急又快,所刺的部位,無一不是呂雲澄的要害。
對付別人可以裝逼,對付呂雲澄務必求穩。
平穀一點紅的劍法遠不能算是登峰造極,比起呂雲澄差了不少,但出手之迅捷淩厲、凶狠毒辣,江湖中已少有人比得上。
他揮劍的姿態非常奇特,手肘以下的部位,像是沒有動,隻是以手腕的力量把劍刺出來。
在沒有必要的時候,他從不肯多費一分力氣。
這一刻的平穀一點紅,終於有了黑道第一劍客應有的霸氣、煞氣、殺氣。
呂雲澄並未拔劍,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已經避開四尺距離。
這個距離恰好超過平穀一點紅的極限攻擊範圍。
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呂雲澄也不喜歡多費一分精力。
劍光毒蛇般纏繞著呂雲澄,卻始終沾不著呂雲澄的衣角。
閒庭信步。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呂雲澄的輕功,那一定是閒庭信步。
不像是在生死決鬥,更像是在河邊遊玩。
腳步不快,移動距離也不遠,卻總能恰到好處的避開平穀一點紅的劍光。
平穀一點紅連出三十六劍,呂雲澄仍舊閒庭信步。
尋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已失去信心,棄劍認輸,或是逃之夭夭,但平穀一點紅不會。
他是殺手,更是劍客,可以敗亡,卻不能逃避。
劍勢越來越凜冽,劍招越來越毒辣,在呂雲澄的壓力下,平穀一點紅把「搜魂無影劍法」發揮到了極限。
隻要真氣、體力還有剩,平穀一點紅就絕不可能收手。
河畔不知何時刮起了風,狂風和薄霧混合在一起,為這場戰鬥再添三分死亡的氣息。
驀然,一抹亮光點向呂雲澄的眉心。
那是平穀一點紅出的一百四十四劍,也是他集中全身精氣神的必殺一劍。
「必殺」的意思是,出招一定要死一個人。
要麼別人死,要麼自己死。
呂雲澄當然不想死,所以呂雲澄選擇拔劍。
若有人想要你死,你就得要他死,這其間絕無選擇的餘地!
「寬恕」和「慈悲」,在這種情況下是完全不切實際的。
如果說平穀一點紅的劍法是「快」與「狠」,呂雲澄的劍法就是「穩」與「準」。
沒有恰當的時機,呂雲澄絕不會胡亂出殺招。
物極必反,盛極而衰。
平穀一點紅劍勢最強的一刻,同樣也是他最弱的一刻,這是一個最恰當、最完美的機會。
淒厲的光芒一閃而過。
淚痕劍刺開了薄霧,刺破了劍勢,刺斷了寶劍,刺穿了心髒。
「好……好劍,死在這種劍法之下,我……死而無憾。」
做殺手這行,往往不得好死。
要麼死在宵小算計之中,要麼死在高手圍毆之下,最淒慘的莫過於被朝廷抓捕,斬首示眾。
死在公平的決鬥中,確實稱得上是死而無憾了。
「你說你,對胭脂水粉那麼有研究,開個胭脂水粉鋪多好,為何非要做這尋死的勾當!」
呂雲澄提起平穀一點紅的屍體,似乎是想要帶走安葬。
就在這一瞬間,一蓬柳葉飛刀無聲無息的射向了呂雲澄後心。
出手的。
是一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