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女子不可說(1 / 2)
「咚」的一聲,場中霎時安靜下來。
遠處,屏風旁,梁小姐抓著屏風一角的手不自覺用力,指節泛白。
目視著人群中那高大身影跪下,梁小姐心中屈辱又憤怒,但更多的還是委屈。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要下跪?
是她們做錯了嗎?
「義父!」
遠處,男子俯身磕頭,聲音沙啞。
屏風上的手用力,指甲不自覺折斷了幾根,梁小姐卻並未在意,隻覺淚水模糊了視線,有些礙眼。
為什麼……
因為輸了啊……
她和裴家那個草包不一樣,她自幼飽讀詩書,雖為女子,自覺比之男兒卻也未差了分毫。
事實證明,一切也就像她想的那樣,適才她那首詩一出,場中一片自愧不如之聲……
她的才學可見一斑。
也正因如此,裴君意那首詩有多好,她是知道的。
可她不甘心啊!
憑什麼!
是她做錯了嗎?
不是的啊!
是那個草包先折辱的她啊,自己反擊又有什麼錯?
自己舉辦賞園宴,好心邀請她來玩。
她不知好歹,將自己一片真心踩在地上踐踏,讓自己落了麵子……
自己便在她辦的賞園宴上同樣讓她丟些麵子,這很公平啊?
可卻又說她咄咄逼人、尖酸刻薄……
真是虛偽。
那個草包有哥哥幫她,自己也有啊,這也很公平啊。
可為何是自己輸了呢?
不是都說……
好人有好報嗎?
梁思泉叫完「義父」,維持俯身磕頭的動作片刻,憤而起身,撥開人群,快步離開。
梁小姐麵上被淚水打濕,她卻並未在意,隻往人群看去,想要看清那折辱梁思泉的裴君意,可人群湧湧又哪裡看的清楚……
用力閉上眼,淚水再度滑落。
罷了罷了。
都是自己的錯。
是我害的大哥經受如此羞辱……
梁小姐轉身提裙,追隨梁思泉而去。
女子一襲艷麗衣裙在場中奔跑,自然吸引了眾人視線。
隻是,在認出對方身份後,眾人隻低笑兩聲,便不做理會了。
畢竟,誰會在乎輸家呢?
哪怕這是一個比較慘,比較可笑的——輸家。
是啊,她們多了一個父親。
這真是荒唐又可笑的事。
眾人的視線不由的轉向場中黑衣少年。
輸家跑了,他們不關心,也不在乎。
隻看向場中那翩翩少年。
「裴公子大才!」
場中諸人都看完了事情始末,有什麼不了解、不清楚的,幾人討論下來也都知道了個大概。
要說今日梁家兄妹這一出陽謀,還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化解,設身處地的想,換做是其他任何人,恐怕都是難以處理的這般漂亮的。
唯有這裴君意,一力破十巧,這首詩詞一出,一切陰謀詭計都成了泡影。
反倒是那梁思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躊躇滿誌準備名震京都,可卻是這般灰頭土臉的下場。
是有些可笑,但又不禁讓人唏噓。
是啊,任誰在做事之前不是這樣的呢?
設想中,自己月匈有成竹、誌得意滿,天生我材必有用、此一去必蟾宮折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