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腦子不好使(1 / 2)
老桑好犀利。孫恪竟對鄭琨生出些許同情。或許……這就是同病相憐,物傷其類吧。然而,同情歸同情,他沒有幫鄭琨說話。
自打老桑把家養妖精輸給陸五,就變得喜怒無常。且讓他痛快痛快嘴。一起出來別鬧得都不愉快,老鄭一個不愉快就夠了。
斬鬼符在崇文閣上空轉悠一圈並沒有停,繞著整個國子監也轉了一圈之後方才施施然重回桑敬掌心。
桑敬失望極了。
小田螺想要逃脫陸五魔掌還得等到下一次。
「夜叉跑了?」孫恪也很失望。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他丟掉的臉麵撿回來?
鄭琨心裡更加別扭。整天虛恭虛恭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他攥緊劍柄,冷聲道:「我去看看還有人沒有。」說著邁步走向講堂。
門是虛掩著的,鄭琨伸手推開門,低聲道:「神機司鄭琨在此,敢問有人沒有?」
地上滿是桌椅書本、殘肢斷手以及紅紅白白的腦漿混雜著濃墨,正對著門口的牆壁上有一大片血紅,右手邊的窗戶似是被什麼東西生生沖破,窗紙窗框撕扯的隻剩碎木。
這隻夜叉好凶猛。鄭琨吞了吞口水,揚聲再問一次,「神機司鄭琨在此,敢問有人沒有?」
牆角堆疊的桌椅後邊有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鄭……鄭神機使……」隨著話音傳出來,桌椅輕輕晃動著。
鄭琨趕忙上前搬開桌椅,教授律令的許博士探出頭,淚珠止不住的往下淌,「你可算來了呀!」在他身後還有五六個形容狼狽的監生。
「您沒事吧?」鄭琨上下打量許博士,見他隻是頭發蓬亂,除了因為受到驚嚇而口唇青白,臉上有兩道擦傷之外,身上再無其他傷痕。
許博士扶著他的手從地上爬起來,搖搖頭,道:「無事,無事。虧得學生們機警。劉金城甫一變成夜叉,他們就把我推到這裡邊藏好……」
「您認識夜叉?」鄭琨麵帶狐疑。是夜叉不假,但……許博士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老夫不才讀過《鬼乘》。」許博士謙虛道:「眼睛生在頂門,頭發冒火光……都能對得上。可惜匆促間沒能對學生們言明。」教學生認識夜叉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他嘆惋著搖搖頭,「可惜,實在是可惜。」回去要做一篇長賦痛痛快快抒發一下追悔莫及的心情。
可惜什麼呢?鄭琨被許博士突如其來的傷感弄得手足無措。老夫子是不是撞到了腦袋?要不……請太醫給他瞧瞧。
孫恪走了進來,「大概十五六個監生躲在耳房裡,有幾個受了點皮外傷。老桑給他們上藥呢。」他手裡端著碗符水,「這是安神的,博士趁熱喝了吧。」
許博士神情一滯。符水啊……他能不能不喝?萬一整宿出虛恭,老妻定會把他攆去書房。
見他猶疑,孫恪了然笑道:「是桑神機使化的符水,安神定驚,不走穀道。博士放心喝就是。」抬眼瞟見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的監生們,「你們也去耳房上藥,喝符水。有話咱們待會兒再說。」
監生們禮數周全的謝過之後才魚貫而出。
許博士接過來,將信將疑抿了一小口。誒?很是清甜呢。
這符水不賴。
鄭琨附在孫恪耳邊,將許博士所言低聲講給他聽。孫恪麵色漸漸凝重,挑眉看向許博士,問道:「劉金城是這裡的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