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紅色花朵〕(1 / 2)
凱撒說:「你洗澡的時候將水澆到腦子裡了嗎?」
蘿拉可憐兮兮地說:「你就放下我好了, 我能理解你,畢竟我們的結合如此不道德;恐怕你也不想被人知道和我偷情——」
凱撒忍無可忍,他說:「再多說一句, 你就跟他們走。」
蘿拉老老實實地將車窗升起來,自己縮在車子裡,趴在車窗上, 隔著玻璃看熱鬧。
她的心髒跳得很快, 車載廣播沒有關閉, 現在還在播送著今日的報道, 某個極有希望獲得支持的人正在講話。
喬治·蘭帕德。
一直以來都平易近人,從貧民窟中成長,學習成績優異, 從政後也保持著謙遜穩定的形象,但在處理政務時, 也展露出非同尋常的鐵血手腕。
一個完美的首相人選。
也是一個極為聽話的傀儡。
蘿拉的指尖觸碰著玻璃邊緣。
她從今早的薔薇花瓣上讀到信息。
蘭帕德十分喜愛yflower, 最近一周,隻有他為妻子訂購了大量的yflower, 負責送花的工人——阿斯蒂族人, 將那些花朵整齊地連著花盆一起擺在招待秘密客人的房間中。
蘿拉凝神, 聽著蘭帕德慷慨激昂的演講。
他所提出的建議……和某個人的政治要求好像。
車外, 凱撒禮貌地向那些人再度確認:「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這些搶劫的人互相看了一眼, 哄堂大笑,其中一個還有些下流地沖著凱撒說:「如果願意把車裡麵的妞留下來, 或許我會讓你開著車離開。」
兩分鍾後。
凱撒關上汽車的後備箱, 心平氣和地用紙巾擦去黑色手套上的灰。
後備箱裡, 被捆綁成粽子、嘴巴上貼著封條的男人驚恐萬分地嗚嗚叫著,骨頭斷了一根, 疼痛和被迫蜷縮成的蝦米姿態讓他無法劇烈掙紮,隻記得剛才關上後備箱時、凱撒冷漠的一雙紫色眼睛。
他是第一個提出要蘿拉留下的人。
其他三個人,鼻青臉腫,在凱撒的指揮下灰溜溜地搬走大石頭。凱撒沉靜地給亞瑟打了一個電話,開車載著副駕駛座上縮成一小團的蘿拉,繼續往深處去。
這一段路況並不好,蘿拉甚至能夠聽到後備箱中傳來的男性呻/吟聲,尤其是當車子因為凹凸不平的石頭而震顫時,後麵那個家夥隻能痛苦地滾來滾去。
蘿拉縮成一個小團團,她剛才見到凱撒如何在短時間內空手製服這幾個攔路搶劫的小混混,甚至能夠聽到凱撒打斷他們骨骼時發出的斷裂聲音。
Oga很難具備這樣的能力。
或許是生理特性,蘿拉的身體細胞催促著她盡量遠離現在剛剛攻擊過人的Alha。
車內仍舊播報著關於競選活動的新聞,凱撒平靜地問:「你認為誰有希望當選?」
蘿拉說:「我不知道,畢竟我隻是個笨蛋。」
凱撒笑了一下,他那張臉上罕見地出現這種可以說是寬容的微笑。
「沒有人規定笨蛋不能討論,」凱撒說,「下議院和內閣的蠢貨更多。」
蘿拉:「……」
她問:「您確定要和我講這些?不怕我亂講嗎?」
凱撒毫無波動:「畢竟你隻是個笨蛋。」
蘿拉不滿:「您這樣的稱呼有問題,知道嗎?一個合格的紳士,不應該稱呼一位美麗的淑女為』笨蛋』,這是很沒有禮貌的一件事。」
凱撒麵無表情:「我又不是紳士,隻是一個沒有道德感的姐夫。」
他刻意在「姐夫」兩個字上咬重,冷淡極了。
蘿拉:「……」
凱撒說:「我連偷/情這種事都做了,你怎麼會認為我能對你禮貌?是嗎,妹妹?」
蘿拉:「……」
「好啦好啦,」蘿拉嘟囔,「你不喜歡這個稱呼那我們就換一個嘛……嗯,剛剛說到哪裡了?」
「……啊,對了,是下一任首相人選,」蘿拉想起來,攤開手,她思考幾秒,誠懇地告訴凱撒,「如果追求絕對政/治正確的話,那我想下一任首相應該是位混血,考慮到小眾族裔的感受,她(他)的膚色必須介於黑白之間,頭發也是,不能是純正的金發;性別的話,最好是個跨性別者,身為男性但自我認知是女性這種更好,LGBT群體,素食主義者,動物保護主義者,離異而且有一個需要照顧的女兒——」
凱撒打斷她:「你的通識教育課是怎麼及格的?」
蘿拉無辜地用一雙大眼睛看他。
凱撒說:「我們和那些流氓、強盜行徑的國家不一樣。」
蘿拉轉過臉,她的手指尖觸碰著冰冷的玻璃,良久,才小聲嘟囔:「一樣。」
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