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深夜,三人在病房裡鬧了會...〕(1 / 2)
深夜, 三人在病房裡鬧了會兒,李訣便昏昏欲睡地躺在了沙發上,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夏桑仍舊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 用微小的聲音擔憂地問:「周擒, 腳上的傷會不會影響你的體考啊?」
「這還有小半年。」周擒枕著手, 望著天花板,淡淡道:「那會兒,早康復了, 我身體愈合能力很強。」
「但你也總是受傷, 你的臉、膝蓋、現在又是腳……」
周擒無奈地笑了下:「大概是我命裡見血光。」
「你別胡說八道!」夏桑趕緊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不準亂說話。」
周擒捏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改口道:「體育生, 受傷很正常, 不用大驚小怪。」
「這不正常。」夏桑忿忿道:「反正已經報警了,警方會調查清楚的,往大了說這就是蓄意謀殺。」
周擒看著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子, 伸手扌莫了扌莫她的臉, 柔聲說:「乖,別想了, 睡會兒。」
夏桑回頭望了望李訣, 那家夥四仰八叉把沙發都占完了。
「我坐會兒, 天就亮了。」
周擒立刻讓出了一半的病床, 說道:「爬上來,眯會兒。」
夏桑連忙搖頭,臉紅道:「不…不了。」
「過來。」
「不。」
我動都動不了,還能對你怎樣。」周擒掀開了被子:「你就合衣眯一會兒, 大不了我背過身去。」
「這床這麼小。」
「你這小學生身材,裝得下。」
「誰小學生啊!」
周擒笑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夏桑還是脫鞋上了床, 說道:「我不蓋被子,就這樣躺一會兒。」
周擒等她躺下後,還是把被子拉了過來,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然後從被子外而攬著她:「快睡。」
「你這樣…躺著舒服嗎?」
「我不知道有多舒服。」周擒斜側著身子,隔著被子,像抱毛毛蟲一樣環著她,閉上了眼睛。
夏桑出神地望著他修長細密的睫毛。
第一次發現,他的睫毛好長好長啊,眼睛眯成了一條狹長的弧線,真好看。
她伸手扌莫了一下他的睫毛。
真是令人羨慕的長度。
周擒睜開眼,她便咧開嘴,對他笑了笑。
看著小姑娘近在咫尺的笑顏,嘴角漾著兩顆清甜的小酒窩,他的心跳一下子變得很慢很慢,呼吸也變慢了。
時間…也變慢了。
「桑桑,不要引誘我。」
「睡覺!」夏桑率先閉上了眼睛,同時也伸手按下了他的眼皮:「快睡!」
周擒拿開她的手,塞進溫暖的被窩裡,在她耳邊輕輕道:「夏桑,我最喜歡海子的詩。」
夏桑睜眼,看著他溫柔的眸子。
夜,也變得如此溫柔。
「現在很少有男生喜歡讀詩。」
「媽媽走了那幾年,一個人的晚上,我偶爾會讀一些,也會讀一些詩。」
夏桑猜他大概是太孤獨了,那麼小,爸爸不在,也沒有媽媽了。
「海子的詩,我也讀過啊。」夏桑笑著說:「比如那首』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我喜歡的那首,你一定沒有讀過。」
「那不一定哦,你讀給我聽聽。」
周擒看了眼沙發上的李訣,確定他已經睡熟了,於是覆在夏桑耳畔,用隻有她聽得見的聲音,念道——
「你是我的,半截的詩,半截用心愛著,半截用rou體埋著。」
夏桑驚訝的眼神撞進了他柔情似水的眼眸裡,瘋狂下墜。
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宛如夜的低徊:「你是我的,半截的詩,不許別人更改一個字。」
他念完,夏桑的臉也很紅了,細聲問:「這是…什麼意思呢?」
「是很愛的意思。」周擒溫柔地解釋道:「心也愛,身體也愛,就很愛的意思。」
夏桑像個聽睡前故事的小朋友,追問他:「那海子是寫給誰的呢?」
「我不知道。」
——但我是讀給你聽的。
後而這句話,周擒沒敢說,隻道一聲:「記著這首詩,晚安。」
「晚安,周擒。」
……
夏桑第二天是睡到了自然醒,周擒一直沒有弄醒她,連李訣走路聲音稍稍大聲了些都會收到周擒冷冰冰的威脅眼神。
李訣坐在窗邊,看著被他裹成了「毛毛蟲寶寶」的夏桑,無奈搖了搖頭:「擒哥,你真的要在她身上完犢子了。」
周擒給夏桑撚了撚被子,眼底的寵愛藏都藏不住:「完不了,還有一輩子。」
過了會兒,夏桑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醒了過來,坐起身。
周擒立刻噤聲,讓李訣也住嘴了。
她茫然地看了看身邊少年,又望了眼窗邊的李訣:「早上好啊。」
「現在都下午了大小姐。」李訣抱著手臂,悠悠地說道:「打呼放屁,可睡得真香呢。」
夏桑臉頰驀然脹紅:「你胡說!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