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晴天霹靂（1 / 2）
醫院搶救室的紅燈仍在亮，推進去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一扇極其普通的門，此刻卻具有法力一般，掌管著生死大權。門的外麵，是生活百態，門的裡麵，是死守防線。
「媽，爸。」少年渾厚、克製、擔心的話傳來，隻見17歲的衛書卿頭發散亂，一臉慌亂的站在那。
衛書卿父母先是一愣，隨即走向前，將手放在衛書卿肩膀上，
「爺爺不會有事的，沒事的。」衛書卿父親關切的安慰兒子說。
「沒事，你爺爺隻是做個手術。」衛書卿母親假裝鎮定，冷靜的說。
聽到心裡期盼的答案，衛書卿提著的心漸漸平靜。
又是一陣寂靜。三人麵向搶救室大門，低著頭，每個人心裡此刻都無比慌亂，卻仍要保持冷靜。
時間走的太慢太慢，明明近在眼前，卻怎麼都觸扌莫不到。
突然，紅燈熄滅，三人齊齊抬頭，醫生走出來，他摘下口罩，難過的表情預示著事情在朝相反的方向發展。果不其然。
三人聽後，大腦一片空白，「腦瘤轉移了」，怎麼會？
目送醫生離開，三人仍沒有回過神，臉上是控製不住的悲傷。
門緩緩打開，衛書卿爺爺閉著眼睛靜靜躺著，如果此刻是在爺爺的床上躺著，那該有多好。
衛書卿感到眼睛有些刺痛，眼眶突然紅了一片。
爺爺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衛書卿父母，還有他最疼愛的孫子。
「爺爺。」衛書卿輕輕喊出口，聲音裡多了一絲顫抖。
「爸。」
衛宏誌無力地點點頭，他看向衛書卿，用盡很大力氣，才勉強將手伸出一點距離，衛書卿一瞬間握緊爺爺的手，兩行淚劃過臉頰。
衛宏誌用盡力氣，握緊衛書卿的手，眼裡滿是不舍。
「爺爺。」衛書卿的眼淚瞬間決堤。
衛宏誌的手輕擦過他臉上的淚，虛弱的彎彎嘴角，像是在說，都快成為大人了，怎麼能哭呢！爺爺要笑你了，快，擦擦淚，爺爺永遠都在你身邊。
衛宏誌緩緩轉過頭，看向衛書卿父母，一向嚴肅的衛向國眼角掉出一滴淚。
「爸。」他緊緊握住另一隻手，像一個不講理的孩子，他不想讓他離開，心裡埋怨老天。
最後時刻，衛宏誌又看了一眼衛書卿父母和衛書卿，緩緩閉上眼睛。
「嘀—」
三人嚎啕大哭，哭聲與機器聲混在一起，那是世界坍塌的聲音。
衛書卿哭的撕心裂肺，恍惚中看到爺爺牽著小時候的自已，他們走了，隻留給衛書卿兩個背影，他想讓他們留下，卻發現自已根本到不了他們身邊。
衛書卿一連幾天沒有去學校，衛向國也沒有去公司。三個人精神頹喪，家裡隨處可見黑泱泱的烏雲。
「你們兩個必須振作起來，相信爸不願見到你們這副樣子。」杜信蘭強裝嚴肅，手卻不停顫抖。
這句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兩人隻是看了一眼，便繼續低下頭。
杜信蘭眼裡滿是那死氣沉沉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學習不學了嗎？公司不管了嗎？」她惱火兩人的頹廢。
「衛書卿，你爺爺不是很看重你的成績嗎？現在的你，能讓你爺爺安心嗎？」衛書卿咬牙，心裡既惱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