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入選(捉蟲)(2 / 2)
接下來的半個月,葉茹茹明顯感覺大家訓練變得更卷了。
有好幾次晚上,她都聽見樓上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像是在跳繩,聽得人心髒莫名也跟著頻率跳起來,情緒有點焦慮。
這種時候,她就給喻才知發短信,對方隻要沒睡,就會回得很快。
今晚大概比較特殊,她猜整棟樓應該都不太能睡著。
-哥哥,我睡不著怎麼辦?
-喝杯熱牛奶,然後閉上眼。
-好的。
過了半分鍾,葉茹茹忽然發現一件事——她哪來的熱牛奶?
於是她趕忙又發去一條短信。
-過來找我拿。
葉茹茹掃完回信,立刻穿著拖鞋啪嗒啪嗒跑出去,敲了敲斜對麵的門。
開水壺嗚嗚作響,喻才知很快將水倒入杯中,隨後兌了少許涼水,把杯子塞到床邊坐著的小姑娘手中。
小姑娘把勺子攪得叮鈴當啷,目光看向他攤開的行李箱。
「哥哥,你這真的好像百寶箱。」葉茹茹吐槽道。
巧克力就算了,居然還會帶奶粉這種東西。
喻才知瞥了她一眼,「我去年就來集訓過一次了,當然不會帶一箱華而不實的東西。」
葉茹茹抽了下鼻子,感覺他這所謂的「一箱華而不實」是在內涵她。
喻才知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上次小姑娘敲門說想找個地方打羽毛球,他這才知道她在那麼大的箱子裡塞了副羽毛球拍。
關鍵是他們每天要麼在訓練館,要麼在公寓,哪有時間和地點打羽毛球?
小姑娘大概也覺得自己丟人,不吭聲了。
這幾天訓練強度尤其大,葉茹茹蛙泳遊得太多,覺得一側膝蓋有些隱隱作痛。
今天去做理療時還沒任何感覺,這會兒卻開始隱約有些症狀出現。
葉茹茹一描述完,喻才知立刻找來毛巾,浸上熱水給她敷了下。
「你一定要重視,不要像我一樣真到痛了才說,現在恢復起來可就難了。」喻才知嚴肅叮囑道。
無論是蝶泳和自由泳,都是耗肩的泳姿,自由泳更甚。他的肩部之前因為轉軸不夠有些拉傷和磨損,後來恢復了幾個月,直到現在才基本上好得差不多。
葉茹茹點點頭,想到了何昭宇,他那時的運動狀態明明還不錯,最後卻不得不因傷退役。
運動員要想保證競技狀態挺難的,既要保持高強度訓練量,又不能出現傷病。
感覺到膝蓋上溫熱舒服的一片,透過毛巾慢慢滲透整條腿,再融入整個身體。
熱敷之後,原本微痛的部位徹底恢復了,非常有效。
整個房間都安安靜靜的,沒人說話的時候隻剩下兩個人微弱的呼吸聲,身為運動員,他們的呼吸通常都很慢。
葉茹茹垂著腦袋坐在床沿,忽然開口,音量很低,「哥哥……萬一我明天真的沒被挑上,怎麼辦呀?」
喻才知去年來參加集訓時才達標不久,和她現在的情況類似,再加上最後一天考核發揮不是很理想,最終井沒有入選名單。
但他今年肯定能被挑上,她知道。
如果這樣,他們就又要分開了。
盡管每一天的訓練她都盡力了,但既然是競技,沒誰能十拿九穩地保證自己贏過別人。
——她要是真能成為這樣的人就好了。
葉茹茹說完後,感覺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沉默。
她本以為喻才知會像往常一樣說幾句鼓勵她的話,或是隨口瞎說的歪理,或是真的有點道理,總之多少能起到一些心理安慰。
但他今天沒有。
葉茹茹等了許久,覺得自己該走了。
於是她站起身,重新抬起視線,瞥向某個少年,剛要脫口而出的一句道別就這麼停在嘴邊。
她的一切動作都在這時停下。
就見少年靠在椅子中,居然已經平靜地睡著了。
房間微暗的燈光垂落下來,映照在他的雕刻般的側臉上。
難怪他沒開口,葉茹茹心想。
那麼困也要強撐著,實在太難為一個訓練了整天的人了。
這次雖然沒等到慣常的鼓勵,她卻仿佛忽然對明天的最終考核有了信心。
——16個名額,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作者有話要說: 丟進存稿箱去睡覺了,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