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宵夜聊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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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小偷,隻要他想要拿到什麼,就從未有過失手的時候……」

阿從未失手芥:「……」

「那信函原來正是一份『通知』,不知是什麼原因,他每每想要偷一樣東西,總是會先一步像東西的主人發出這樣一封信……」

阿提早通知芥:「……」

「令人驚奇的是,每每偷到一樣東西,他賞玩過後又會把東西還給它的主人……」

阿第二天還芥:「……」

「……更別說他總是在偷完一樣東西、江湖掀起巨大風浪的時候消失在眾人眼前,就好像從未來過……」

阿消失服役芥:望向卓儀。

卓儀略顯尷尬,雖然一切解釋都聽起來有些勉強,但事實陸芸花確實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情,現在所講的故事都隻是她隨口杜撰……

麵對好友越發「陰沉」的目光,卓儀當然知道他心中有多麼茫然,畢竟同樣的心情白巡似乎也出現過……他在阿芥望過來的眼神中堅定地搖了搖頭,幾乎同時感覺對方眼中的尷尬變成了迷茫。

卓儀一邊聽著一邊無奈搖搖頭,其實不僅僅是阿芥,他現在聽了這故事都有種無比別扭的感覺,因為陸芸花故事中的「楚小魚」做事像阿芥,卻生了和白巡一樣的性子……作為兩位的摯友,這個人聽起來實在太奇怪了……

在沉默兩人的坐立不安中故事終於結束了,卓儀餘光看見阿芥悄悄鬆了一口氣,連嘴角都勾起來一點。

「楚小魚實在是太棒啦!」長生滿是憧憬地晃著小腦袋,「我長大以後也想做這樣的神偷,劫富濟貧!」

「不可以。」

陸芸花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阿芥嘴角耷拉下來顯得有些生氣的樣子,話從未有過的多:「世上根本不存在什麼『神偷』,偷就是偷……掙錢便堂堂正正掙,經商、種地、讀書、做官……」

他語調還是平平,但那冷寂的眼神掃過來的時候,陸芸花瞬間有種做錯了事的感覺,下意識坐正,跟著他的話板著臉對長生點了點頭。

「……阿芥叔叔?」長生興奮的表情凝固下來,似乎也感覺自己說錯話了,小眉毛都皺成了八字形,怯生生看向阿芥。

此時餐桌上一片寂靜,阿芥對上長生的目光,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表現得有些過激,顏色淺淡的嘴唇動了動,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將長生抱起:「偷東西是犯罪……」

他似乎在努力緩和著語氣,語氣中的認真卻毫無阻礙的傳遞給了長生:「做什麼都比做小偷強,絕不可以有做小偷那種想法。」

「對,長生,剛剛阿娘講的都是故事,故事是虛構出來的,裡麵的人物不可能存在,所以大多時候我們不能學他們,知道嗎?」

陸芸花語重心長,她這會兒也有點後悔了,因為她從小都是想看什麼看什麼,依舊長成了根正苗紅的正直成年人,對這方麵就有些不怎麼注意,卻沒想過如今這個時代是很單純的,孩子們接觸到的東西少,很多時候容易被大人的話影響,因此產生不正確的想法。

「是長生太笨了!」雲晏聽出陸芸花的自責,毫不在意地撇撇嘴:「阿娘都說隻是講一個不存在的故事,長生卻不懂得分辨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明明是長生的問題……可能長大一點就好啦!」

榕洋和阿耿都跟著點點頭,其實他們都覺得大人們現在表現得有些過激,這事情又沒什麼。

陸芸花聽見這話不由地和卓儀對視一眼,見他點點頭,眼中滿是安撫之情,心中內疚便也少了一些,或許確實是她太過緊張了,許多小時候不懂的東西長大就能自然而然地明白,現在想想剛剛長生也是聽故事一時激動才會那樣說的,隻要告訴他不可以這麼想便好,很多道理到了時間他自然會懂。

阿芥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低頭安撫起長生來,他努力將低啞的聲音放柔,學著陸芸花哄孩子時候的語氣:「剛剛我說話太沖,長生不要生氣好不好?」

「阿芥叔叔說得對,是長生剛剛有錯。」長生忍住眼淚,小臉蛋上因為阿芥的道歉掛上了嚴肅的表情:「長生以後說話一定好好想過再說,就像阿爹說的那樣……謹、謹言……」

「謹言慎行。」卓儀溫聲提醒。

「對,長生一定謹言慎行!」長生挺起月匈脯,信誓旦旦,說話間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

看著認真點頭表示記下這個約定的卓儀,又看看抱著長生眉目稍微舒展開的阿芥,身為良民的陸芸花在兩位麵前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你們兩個一個「接單子」接到頗有名氣,一個闖盪江湖還有把大刀……現在卻經常給我這個良民「普法」,顯得我這個良民總是在法律邊緣蠢蠢欲動一般,這到底是我不對、這世界不對還是你們不對啊?

長生雖然已經恢復平靜,但桌上的氛圍一時間有點難以回到剛剛那種輕鬆的狀態,大家都沉默著沒說話,直到阿芥突然說話打破了安靜。

似乎覺得現在這種尷尬的氛圍是自己造成的,阿芥有些生澀地提起一個話題,關於他服役的日子。

「服役……今年河道清淤,官府將銅製的公牛沉入河底……」阿芥說話聽起來不大連貫,似乎很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了,但依舊不妨礙大家聽得津津有味,包括陸芸花。

坐在上座的餘氏表情溫和地幫身邊榕洋擦了擦臉上沾上的貝螺湯汁,靜靜聽著阿芥將服役期間河道疏通時候看到的各種景象,她偏頭看了一眼陸芸花,見她眼神中滿是好奇,也在專注聽著,嘆了口氣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

服役……又或者說經常服役,這樣一聽不禁叫人疑惑阿芥到底為什麼會去服役,又到底做著什麼營生,孩子們說話時候那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能看出太多太多問題,餘氏隻要細細思量一番就知道女兒有事情瞞著自己。

但孩子已經是這個年歲,現在家裡的事情都是她做主,女兒做事穩妥加上這麼久相處下來阿芥這個年輕人也不像是個壞的……既然如此,女兒瞞著她,她便也不會問。

餘氏再次輕輕一嘆,不論什麼時候……當感覺女兒在自己注視下成長為大人、她也在時光流逝中逐漸衰老,作為母親還是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心情,或許是感懷,或許是欣慰,也或許還有一些……失落。

夜漸漸深了,銀盤一般的月亮掛在天上,將地上的一切都照得銀白,桌上的食物已經吃空,貝螺的殼堆在每個人麵前,夜宵和夜談進入尾聲,也到了該收拾睡覺的時候了。

「阿娘怎麼瞧著有些累?」跟著大家將桌子收拾好,陸芸花扶著餘氏往屋裡走,瞧她似乎心情不佳,還以為是身子又不舒服了,略帶擔憂問道:「是不是晚上夜風太涼,吹了身子不舒坦?」

「阿娘又不是泥捏,哪用小心成這樣。」餘氏哭笑不得地拍了拍陸芸花的手,原本稍覺憂鬱的心情變得好了許多,臉上重新泛上溫柔的笑意:「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阿娘沒事。」

陸芸花少小心看了看她的表情,見她真的已經恢復了心情,雖不知餘氏剛剛為什麼不開心,還是沒有再問下去,服侍著她睡下後笑著與她道了晚安。

關門離開,陸芸花在走廊上若有所思地往自己屋裡走,才轉彎就被一個黑影嚇了一跳。

「啊!」她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聲,在看清黑影是誰後才舒了一口氣:「阿芥,找我有什麼事嗎?」

「……」

阿芥的臉習慣性隱在黑暗中,隻有月光照亮了他原本暗淡的眼眸,就像點亮了兩點銀色星星。他就這樣沉默不語,陸芸花也不急,隻靜靜微笑等著他說話。

許久之後,在安靜的走廊中,阿芥用自己那好像許久沒有說過話的低啞嗓音說道:「我……對不起。」

「……為什麼突然道歉?」陸芸花驚訝中帶著疑惑。

阿芥眨了眨眼,淡色的眉毛好像皺了起來,慢吞吞回答道:「剛剛……講故事……對不起。」

明明剛剛和大家在一塊兒的時候說話還沒有這樣艱難,現在卻有種怎麼說都說不明白話的感覺。

陸芸花苦笑,隻得低頭仔細想了想,半晌才覺得似乎明白了什麼,慢慢看向阿芥:「阿芥的意思是……剛剛我講完故事你就那麼說……讓我丟了麵子?」

「……嗯。」

阿芥隻是性格孤僻,並不是不懂人情,剛才陸芸花才講完故事他就那樣激烈地教育了長生……況且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的反應確實過了些,這才單獨來找陸芸花道歉。

「沒事,阿芥怎麼會這麼想?」陸芸花哭笑不得:「況且我也有不對,剛剛你說得對,又有什麼可道歉的。」

遮在月亮前麵的雲朵動了動,大塊月光露出,將阿芥黑暗處的臉龐照亮,陸芸花明顯看見他那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不禁又勾起嘴角。

阿芥解釋完了誤會,見陸芸花確實沒有放在心上,點點頭便想要轉身離開,卻被陸芸花叫住了。

陸芸花語氣略有猶豫:「阿芥……若是可以,我想問一個問題,如果冒犯了你不回答就好。」

「嗯?」阿芥回頭。

「阿芥既然覺得接單子不對,為什麼……」陸芸花小心翼翼看過去。

陸芸花覺得隻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就能理解目前阿芥身上所有讓人覺得不解的地方,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口。

卻見在月光中,阿芥眼睫好似顫了顫,語氣依舊沒有半分情緒,就那樣冷冷淡淡,像寂靜的曠野:「因為……一個約定。」

「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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