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家宴(六)(2 / 2)
「說得好說得好。」
見喻承恩瞪眼過來,喻默忍不住拍手:「老喻不愧是當領導的,說話水平就是不一樣。」
「那我就不客氣了,先品嘗一下夫人的手藝。」
喻承恩微微頷首道。
林檬沒覺得有什麼,這些食材都是上等佳品,隨意組合搭配煮一煮都能熬出鮮湯來,更何況紀女士還用了他們的殺手鐧——濃湯寶,就是再不會做飯的人也不至於做的太難吃吧!
於是他們幾人都用充滿了期待的目光注視著喻承恩喝下第一口湯。
一秒,兩秒,三秒。
喻承恩像是石化了一般。
紀煙剛剛被哄得是心花怒放,這會兒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你為什麼不咽下去啊?」
她黑著一張臉,發出靈魂的質問。
喻承恩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濃眉一皺,半晌才開口道:「太,太美味了,我舍不得咽下去,想想讓我的味蕾多享受一會兒這美妙的時刻。」
「啊真的啊?」
喻默居然鬆了一口氣,起身道:「那我也嘗嘗。」
林檬:「我也要我也要。」
喻默:「把碗給我,我幫你盛。」
兩人各自盛了一碗湯坐回去,林檬捧著碗,喻默拿著勺,各自送了一口進嘴。
林檬:「?
!」
喻默:「」
喻承恩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用抽紙擦著嘴角,涼颼颼的看著他們倆吃癟的表情。
紀煙還十分期待:「怎麼樣怎麼樣?」
林檬艱難的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欲哭無淚,喻默用的勺兒,受害程度較低,此時忍不住震驚的叫道:「媽!你是怎麼會把佛跳牆做成甜湯的啊?
!」
「甜湯?」
紀女士茫然道:「沒有啊,我沒放糖啊。」
「那為什麼會是這種味道——」喻默目瞪口呆:「沒有哪個濃湯寶會是這種味道!我發誓!否則他們廠家早就倒閉了!」
紀煙坐回原處,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一拍腦袋瓜:「啊,我想起來了,我加了點川貝枇杷膏。」
「川貝枇杷膏?
!?
!」
周圍的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大呼。
「對啊,我看網上說,佛跳牆也可以做成藥膳的,但是我們家好像沒有什麼中草藥啊,人參我又不會處理,就乾脆倒了點現成的進去——」紀女士無辜的說。
「你都沒有自己先嘗一下味兒道嗎?」
喻承恩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沒有啊。」
紀煙回答的理直氣壯:「那麼燙,怎麼嘗啊?」
喻承恩:「」
喻默:「」
林檬:「」
—
紀女士終究還是沒能完成她親自下廚給大家做飯恰的成就。
最終還是喻承恩給老韓的私房菜館打了電話,讓他們臨時加急做了私房菜外賣送了來。
在等待的過程中,林檬就隻好跟喻默一起嚼點兒泡泡糖解饞。
兩人一起坐在喻家宅子裡的那架秋千上,晃盪來,晃盪去,林檬道:「真沒想到,你爸爸私底下居然是這樣兒的,還挺好玩兒的。」
「沒想到吧?」
喻默攬著她的肩:「咱們家不為人知的事情還多著呢,等你嫁進來,我就統統告訴你。」
「我才不惜的知道呢。」
林檬撇撇嘴:「而且你那麼變態,誰要嫁給你啊。」
「我變態還不是因為你啊?」
喻默俯身在她的耳廓上輕輕的咬了一下:「都是你給我憋的。」
「你!」
林檬最談不得這種話題,伸手推他:「少甩鍋給我,自己變態去!」
喻默:「那你給我親一下。」
林檬覺得這狗男人說親,正兒八經想做的事情可能就下去遠了,現在可是在他們老喻家的宅邸裡,要是被喻家二老看見還得了啊。
她當即調轉話題道:「不要不要,我還有問題沒問完呢。」
「什麼?」
喻默道。
「宮雪的爸媽是怎麼死的?」
林檬問。
喻默想了想,輕聲道:「其實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我媽之前提過一兩句,好像宮雪的父親曾經跟我爸一起經商,有段時間我爸跟黑道上的一些人起了沖突,他們就在我爸回程的接送車子裡頭動了點手腳。」
「動了手腳?」
林檬震驚道:「什麼手腳?」
「好像是把剎車弄失靈了之類的。」
喻默說:「但是那班車子我爸爸並沒有坐,反倒是宮雪的父親,他因為當時急著想要趕回家,所以就跟我爸提出調換車次,我爸同意了,所以——」他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下去。
林檬頓了頓:「那她的母親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宮雪的母親也是個全職太太,不過跟我媽不一樣,她的母親家裡沒有背景,所以吃穿用度全都仰仗著宮雪的父親,所以她父親一出事,她的母親就崩潰了,在家割腕自殺了。」
林檬張了張嘴,還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件事一直是我爸心裡的一道坎兒,他始終覺得是宮雪的父親替他擋了一劫,害的宮雪家破人亡,宮雪成為孤兒也是他的責任,所以這些年他對宮雪的好都是無條件的、」喻默說:「為了彌補他內心的歉疚。」
林檬垂下眼簾。
她也不好多加置喙什麼,關於究竟是不是喻承恩的錯什麼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對喻默的心疼是不會變得。
「我不管。」
她倏地撲到喻默的懷裡,摟住了男人的月要,低聲埋怨:「我不管他們怎麼樣,反正他們不能傷害你,誰傷害你都不行。」
喻默含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
「外賣到了,快進來吃飯吧!」
那邊兒紀煙從窗戶裡探出頭來喊道。
「哎,來了。」
喻默應了一聲,起身將林檬抱下秋千,兩人一同進屋。
正經私房菜菜館兒的菜色跟紀女士的黑暗料理果真就是天壤之別,四個人都餓的狠了,也沒有多客套寒暄就開始吃飯。
林檬起初還不太好意思多夾菜吃,倒顯得自己很貪嘴似的,結果喻默和紀煙輪番給她夾菜夾肉,她碗裡的美食都堆成了一個小山,根本無處下筷子。
喻承恩吃飯吃了一半,忍不住開口道:「林檬,吃飯就敞開來吃,不要拘謹的像是上刑一樣。」
林檬縮了縮脖子:「那個我我減肥。」
「減什麼肥?
我最看不慣現在小姑娘動不動就節食減肥。」
喻承恩說:「餓壞了胃,以後吃的不是飯都是藥,得不償失。」
林檬:「啊,這樣。」
「你紀阿姨年輕的時候也動不動就減肥。」
喻承恩板著臉說:「最後還不是被我給糾正回來了。」
「哎哎哎。」
紀煙憤憤然去的敲著碗緣兒,「叮呤咣啷」響:「吃飯就吃飯,你沒事懷什麼舊啊?」
「我越看越覺得這小丫頭像你年輕的時候,伶牙俐齒的。」
喻承恩說:「一邊兒能把人氣跳起來,一邊兒又讓人討厭不起來。」
他感慨萬千的搖頭:「難怪喻默會喜歡她。」
喻默被嗆咳了一下,那邊兒林檬漲紅了臉,慢吞吞的把頭埋下去:「對,對不起喻伯伯」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喻承恩說:「就是有點兒感慨。」
「像我是好事情。」
紀煙沒好氣的說:「但是我也特別慶幸,我兒子在鑒婊這方麵,一點兒也沒遺傳你,幸虧沒有遺傳你。」
「鑒婊?
什麼意思?」
喻承恩皺了皺眉嗎,認真的發問:「你們要買表嗎?
什麼牌子的?
腕表還是懷表?
我對鍾表這行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是鑒別綠茶婊啊喻承恩。」
紀煙滿臉都寫著嫌棄:「我怎麼嫁了你這麼個老古董,不懂就去上網百度!行了別說話了你,吃飯吃飯。」
喻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