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慘遭戲耍的乾女兒(18)(2 / 2)
她撇了撇嘴,「什麼破比喻,我不可能寫不完寒假作業。」
蘇明繡似笑非笑地睨著她,「重點是後半句。」
這次小孩兒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但是又怕讓蘇明繡覺得自己慫,有壓力就不敢承認心思,像個還沒斷奶的孩子一樣,安靜許久,抬手想拉蘇明繡的衣服,卻被對方避開。
「我這衣服剛買的,很貴,你先把手上弄乾淨了再碰我。」
於念:「?」
她低頭才見到自己手上的口紅痕跡。
遲鈍地反應了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今天是化了妝出門的,轉頭對著車窗戶看了半天,發覺自己的口紅顏色淡了很多,便轉頭問:「你帶口紅了嗎?」
蘇明繡倏然湊得她很近。
於念瞬間緊張得閉上了眼睛。
直到對方的呼吸都落在她的唇上。
【啊啊啊啊好刺激!給我親!】
【前麵的嘉賓:?】
【勞煩攝像大哥按一下頭】
半晌後,蘇明繡退開了,一本正經地答道:「你的口紅色號,我沒帶。」
於念:「???」
她睜開眼睛,淡如琥珀的眼眸看了蘇明繡半天,才意識到她剛才湊這麼近隻是為了……分辨色號。
就,一瞬間她氣得很想拉過這女人的衣領,直接親上去,用對方嘴唇上的顏色來填補自己的。
「到了。」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蘇明繡指了指前方的位置,示意她車已經停了,前麵就是同其他嘉賓約定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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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
有鏡頭拍攝的嘉賓們都不敢敞開了喝,在幫tracy慶祝完生日,看她跳了一支辣舞之後,都送給了她最熱烈的掌聲。
好在都在節目裡,必須遵守那條「不能直接告白」的規定,否則按照tracy在台上眼神的直白和熱辣,於念懷疑她下一秒就要沖過來把蘇明繡按在沙發上來個熱口勿。
「會跳舞有什麼了不起……」
她咕噥了一句。
蘇明繡在旁邊要笑不笑地睨著她,聽見格外酸的這麼一句,想到先前某個世界能歌善舞的小人魚,逗著問,「你也會?」
於念噎住了。
她剛想說這種舞不正經,卻見旁邊的女人學著她以前得意的模樣,慢條斯理地說,「我會。」
「!」
小孩兒的目光從放空到震驚。
她幾乎是眼神放光地拉著蘇明繡的衣袖,想到她也在台上這麼光芒四射、性感妖嬈的樣子,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腦子裡沖,「那、那你——」
「回去了。」
容畫起來幫許文白拍了拍手裡的瓜子殼,提醒了她們倆一聲。
蘇明繡立刻像是什麼都沒說過一樣,第一時間從卡座沙發上起來,應和了一聲「來了。」
在回去的路上,於念都在思考怎麼樣才能看到蘇明繡跳舞。
不說是脫衣舞這種級別的了,就是可愛的兔子舞也沒問題啊。
她琢磨了好久,連車到了風雅居門口都沒發現。
走在最前麵的其實是唐教授。她進入院落裡,看見工作人員的攝像頭都沒開啟,有些訝異地掃過去,之前在酒吧是因為人多不好架儀器,所以隻隨便取了幾個景,但都回到了這裡,怎麼還……
「因緊急情況,節目暫停錄製一小時,請各位理解。」
就在總導演的聲音響起的下一秒鍾,好不容易適應了酒吧那燈紅酒綠光線、聽不到聲音隻能靠猜畫麵的觀眾們登時鬱悶了。
他們都跑去官網問什麼情況。
但一片漆黑的直播間,注定不會給他們回答。
於念是走在最後麵的,她還惦記著蘇明繡說自己會跳舞那事兒,想試著撒個嬌,便上前兩步,去拉蘇明繡的衣袖,卻沒見女人回頭看自己。
她下意識朝著對方注意的方向去看,見到節目組人員魚貫而出的中央,站著一道叫她絕不可能認不出來的身影。
想到白天接到的那通電話,於念張了張唇,半晌才啞然擠出一個字:
「媽……」
於宛如定定地站在原地,後麵還跟著陪她出門的幾個秘書。看見這架勢,幾位嘉賓都極有眼色地往屋裡去,但這別院客廳和院落連接的地方,本就是為了方便觀景做的落地窗,縱使她們進屋,也能一眼看見庭院裡的狀況。
蘇明繡沒有離開,她同樣也看到了於宛如。
不過這女人的眼神沒在她身上,反而是剜著站在她身旁的於念,視線落在於念拉她的衣袖上,眼中便是濃鬱的痛心疾首,程度可能比看見於念此刻手裡握著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的東西還要嚴重。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
於宛如終於發作,麵上的兩道法令紋顯得更深了些,加重了她的威嚴。
這厲聲一問叫於念拉著蘇明繡的動作,情不自禁鬆開了稍許,她想要上前,跟於宛如解釋,叫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責怪到自己的頭上,不要遷怒於蘇明繡。
可是她沒能來得及說話。
於宛如的當頭一喝把她定在了原地,「跪下!」
小孩兒隻遲疑了半秒鍾便被看出。
「怎麼,覺得丟臉?」
「你拿未來跟我做博弈,拚了命也要考上國內的大學,卻不去報道,浪費自己的人生來電視上參加這種嘩眾取寵的節目就不覺得丟臉?」
「叫人看見你在大庭廣眾下追求你前小媽,你就不覺得丟臉?」
聽見前半部分的時候,於念還覺得自己有爭辯的原因,可眼見戰火要燒到蘇明繡的身上,叫她受自己的牽連,她便忍不住了。
她知道,於宛如最討厭被人違逆,她要自己跪,若是不跪,後麵還不知多少難聽的話沖蘇明繡而去。
於念膝蓋才軟,手臂就被旁邊的人穩穩拉住,那力道足以扶住她,「你沒有做錯什麼,不用跪她。」
於宛如很輕地笑出來,目光輕蔑地看向蘇明繡,仿佛在問她:你哪裡來的資格參與這場談話呢?
養恩大於生恩,是沉沉落在於念肩上的一座大山,她很輕地撥開了蘇明繡的手——
院落青石上,響起很輕的一道聲音。
很輕。
又很沉重。
是少年人尊嚴磕在地上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