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即將被拋棄的未來影後(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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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曖昧圈套擺在麵前,餘映嵐發現自己一如從前,毫無抵抗力。

明明來之前已經暗自警醒過,無論蘇明繡對她的到來是何等態度,她都要將這人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再不讓蘇明繡有機會決定她的去留。

或許是今夜月色太溫柔,餘映嵐一邊控製不住地回應,一邊悲哀地想,她竟然覺得這月光下的美人也是同樣的溫柔。

薄荷糖早融化在了高溫的唇齒間。

糖分催促渴求,明明她們的唇瓣都泛著晶瑩的光,偏偏有道不明的情緒從喉間升起,如燎原之火,一路向上燃去,掠過得愈多、就愈加乾渴。

直到係統驀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這份旖旎:

【你給我停下!】

蘇明繡被它這大喇叭一喝,動作稍停頓,就見餘映嵐拉開與她的距離,一直遮擋在蘇明繡眼前的掌心放下。

借著床頭的光,蘇明繡總算看清了身上人的模樣——

記憶裡總會露出乖巧依戀模樣的女孩兒,早已出落成極有風韻的美人,純黑色的旗袍自脖頸一路向下,僅在腿根處顯露山水,展現出白皙的長腿線條。

旗袍以黑為底,又用金線描出一尊金貴鳳凰,這樣暮靄沉沉的顏色,穿在餘映嵐身上,將她往日的乾淨氣質壓下三分,玉白麵龐在這孝色襯托下,五官的美艷便越加令人驚心動魄。

這人美得……像是地獄裡生長的黑蓮,片片花瓣都散發著不詳的氣息,可那莖葉又素淨得引人蠢蠢欲動,想將這朵蓮摘回家,圈在花瓶裡。

縱是見慣了美人,蘇明繡眼中依然有不加掩飾的驚艷。

蓋因餘映嵐身上這股邪惡與乾淨的氣質太過矛盾,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而今的餘映嵐便給人這種感覺,因她將這皮相的每一寸優點都發揮得淋漓盡致,明知自己五官清純,最適宜走初戀路線,於是將這氣息千錘百煉到極致,可行事作風又極任性妄為,透出一股遮不住的邪性。

或許……

連她自己也是矛盾的。

餘映嵐努力壓下月匈腔裡因蘇明繡主動靠近而抑製不住的欣喜,唇邊勾出點冷嘲的弧度來:

「這顆糖,您吃得不滿意?」

糖紙還散落在床邊,於燈光下散發出瑩瑩光輝。

蘇明繡盯著那糖紙的方向,眉尖輕蹙,維持人設太久,有些習慣也跟著根深蒂固。餘映嵐看她皺眉,唇角的弧度不由擴大:

「還是……看見被自己舍棄的棋子,重新進入您的世界,讓您這般不高興?」

餘映嵐一口一個尊稱,跟曾經跟在蘇明繡身邊時一般尊敬她,可這行事與話語,卻極盡悖逆之事。

蘇明繡抬手捏了下眉尖,知道她心中的不忿與怨懟,捏了捏眉頭,隻好盡量不去看那糖紙,視線往自己頸旁延伸出去的那道僅起裝飾作用、不抵多少實用性的銀鏈上看去,抬手捏住的同時,笑意抵達眼底,於黝黑眼瞳裡漾出微光:

「看來這禮物送得不對,竟惹得你這樣惱火。」

聽她提及這頸飾,餘映嵐眼中冷意更甚,明明唇邊還殘留著兩人方才親熱的證據,可神情已經若冰霜般寒意深重:「我想要什麼,您一貫是清楚的——」

她抓住蘇明繡觸碰銀鏈的手腕,將它一並壓進柔軟的床鋪,低聲道:「您心知肚明,卻不願意給我,曾經我敬您、愛您、珍重您,總想著您也許有其他顧慮與難處,但沒關係,時間還很長,我可以等。」

「可我沒有等來我想要的答案,我隻等到那份項目書,和這份糟糕透頂的禮物。」

餘映嵐每說一句,就離蘇明繡更近一分。

說完這些,她的唇已經貼在蘇明繡的耳邊,讓人能清清楚楚地聽見她的每一個字,還有這些字裡咬牙切齒、不知淬煉過多久的恨意。

「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早該聽前輩們的勸,認清自己的身份,因為沒人能從蘇明繡這裡得到特權。」

「那些親口勿與愛意,不過是您對一條喪家之犬的可憐。」

她閉上了眼睛,不得不將話語停在這裡。

餘映嵐不願讓蘇明繡聽見自己的不甘,還有那些藏在心底的委屈,這些情緒都太卑微,她不想再將自己的一顆真心眼巴巴地捧到蘇明繡跟前,再被對方毫不猶豫地摔碎。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餘映嵐深棕色的眼睛裡再沒有半分波瀾,升起的陰霾將那些多餘的情緒擋住,她目光沉沉地看著眼前蘇明繡那雪白的耳朵,緩緩啟唇:

「多謝您教我這一課。」

「而今我已經明白,想要任何東西,站在原地等待恩賜是再愚蠢不過的行為——」

「我想要的,我自己來取便是了。」

話音落下,蘇明繡喉頭就忍不住動了動。

左耳被濕熱的氣息裹挾,她實在有些控製不住,掌心下意識搭在對方的肩上,發力之前,係統又再次冒出來,依然是那加強版的聲音,震得她腦子嗡嗡響:

【拒絕她!】

蘇明繡輕吸了一口涼氣,就在餘映嵐以為自己拿捏住她命脈的時刻,蘇明繡環住她的月要身,隻聽一陣摩擦聲,餘映嵐登時覺得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自己後背已經抵著床鋪,眸光撞進那黑不見底的深潭中。

【在拒絕了,】蘇明繡與她對視,揚了下眉頭,一心二用地回係統:【保證不讓她如意,但是接下來是少兒不宜的畫麵,勞煩對這種低俗畫麵不屑一顧的尊貴係統回避一下。】

係統:【!】

它震驚道:【你不是打算拒絕她,為什麼還有……那什麼畫麵?】

【我是拒絕她做攻,又沒說我不上——】

蘇明繡催促道:【快點兒的,消失。】

係統當然不能讓她如願,正打算故技重施,打斷蘇明繡跟餘映嵐之間這糾纏不清的曖昧,誰知一陣劈裡啪啦的鞭炮響之後,它竟發現蘇明繡根本沒有受到這些的影響,甚至……它還短暫地失去了對這間房間的窺視權。

仿佛被人單方麵屏蔽。

係統氣得亂碼打結,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個世界任務的完成讓蘇明繡這一片破碎的神魂得到滋養,而這人竟迫不及待地將這一丁點獎勵……

用在這種事情上!

-

床畔。

蘇明繡右手食指微曲,指背刮過餘映嵐光滑側臉,笑得意味深長:「事情辦得這麼漂亮,我應該獎勵你。」

餘映嵐整個人還未從方才這上下顛倒的反轉裡回過神來。

她第一反應就是蘇明繡以誘她之名,想要擺脫眼下的困境,於是條件反射地伸長手腳,將人整個纏住,在對方猝然下落的身形間,她恨恨道:

「收起您這副模樣,現在我不吃這一套了。」

哦?

蘇明繡順勢靠在她身上,懶洋洋地勾了下她的下巴,指尖又輕快地一路向下,笑吟吟地問:「那現在你吃哪一套?說來聽聽。」

這個女人!

在發現現在局勢不為她掌控後,為了奪回主動權,竟然還肯放下-身段用出色-誘這一套是麼!

餘映嵐被她逗得渾身燥熱不已,因為情緒過分激動,眼眶都有些發紅,她想,自己那些年就不該在蘇明繡這兒裝乖,若是提前生出反骨,早早背叛她,失去一切的蘇明繡,又會對她怎樣地輾轉承歡?

黑色的旗袍下擺因先前一番動作而徐徐鋪陳在側,金色繡線勾勒的鳳凰尾羽張揚展開在雪白被麵上,而這衣裳的主人更加張狂,徑直將身上人的下頜抬起,明明自己麵上已經飛上薄紅,眼中也是水霧一片,聲音偏要裝得凜冽又無情:

「盡你所能,取悅我。」

「或許我高興了,明天星娛樂就不必再召開董事會,討論最近版權爭奪方麵吃的虧該如何處理。」

聽見她的前半句,蘇明繡在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但等後麵的內容出來,她滿臉的笑忍不住停了一瞬。

星娛樂?

因係統最近一直不願告訴她餘映嵐的動靜,她也懶得去探查外界的風聲,一下子聽到公司名字,還忍不住思考,這和星娛樂有什麼關係?

思緒轉了幾個彎,想到餘映嵐如今有本事翻身、幫助她完成任務,蘇明繡大致猜到她在外頭掀起的血雨腥風,輕嗤一聲,任她輕掐著自己臉側,語氣散漫地應答:

「這行向來競爭不少,一貫是能者上、庸者下,星娛樂若是無法立足,便說明到了它該被淘汰的時候。」

她本想放任餘映嵐對星娛樂的圍追堵截,但話剛說完,就想起自己剛到這世界時立下的遺囑,為了避免自己最後給餘映嵐留下的大禮變成不值錢的廢紙,蘇明繡頓了頓,又很誠懇地同她道:

「不過如果可以,還請你高抬貴手,再給它一些喘息時間。」

殊不知,她難得心平氣和的模樣,卻讓餘映嵐意識到,這人果然……很在意她的安身立命之所。

餘映嵐何嘗聽過蘇明繡用這副語氣跟人說話?

一貫高高在上、連在生意場上跟人合作都擺著一副冷臉的人,現在被觸碰到根本的利益,終於露出著急的模樣了?

跟她在意這些錢的模樣比起來——

餘映嵐想,自己的真心於她而言,確實一文不值。

於是卡在蘇明繡臉側的指尖忍不住用力,直到蘇明繡再次蹙起眉尖,才聽她冷言冷語地命令:

「這麼想保住星娛樂?」

「我方才說了,你若是能取悅我,我便答應你的要求,蘇經紀,該拿出你的誠意了。」

蘇明繡眉梢直跳。

舌尖劃過齒麵,黑眸裡的陰影沉澱更深,仿佛即將掀起風暴的太平洋,但在她抬眸的下一秒,那些令人驚心動魄的欲望深淵,又被平靜的海麵所掩蓋。

餘映嵐隻能看見她微微一笑,應答道:「如你所願。」

-

旗袍盤扣被一粒粒解開,如漆如墨的黑色外殼剝開,露出的肌膚如牛奶,極致的色差映在人眼中,造成極致的視覺沖擊。

蘇明繡掌心搭在那絲綢布料上,貼得久了,滾燙的熱意幾乎要將餘映嵐的肌膚都灼成紅色,躺著的人表麵不為所動,實則暗暗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維持住冷酷無情又變態的表象,實際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控製自己別逃。

她甚至還分神想道,蘇明繡的手心這麼熱,是不是也對她……情動?

但隨著旗袍桎梏鬆開,蘇明繡的動作卻幾度遲疑,到了最後一次時,餘映嵐終於沒忍住,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盯著她低斂著眼睛的模樣,看著她左眼下那顆細小的圓痣,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對方垂淚的模樣。

她不由有些心煩意亂,而今便借機發作:

「怎麼?」

「蘇經紀後悔了?」

蘇明繡忍住喉嚨裡不斷往上冒的腥甜感,猜到這多半是被自己屏蔽的係統在搞鬼,可這鴨子都自己煮熟了飛到她的餐盤裡,又叫她怎麼能忍住不動刀叉?

她決意忍耐住這係統做的妖,在今晚放縱自己,可現在被餘映嵐一打斷,身體的沖動更甚,剛一開口,竟然吐出一口血來!

蘇明繡:「!」

餘映嵐:「!!!」

兩人盯著被麵上的血跡,齊齊沉默片刻,蘇明繡自來到這個世界,頭一回被係統激出怒意,眼睛都氣得更亮三分,偏偏配上她那過分白皙的臉,便給人一種氣弱強撐的既視感。

餘映嵐則是下意識地回憶起蘇明繡年前例行體檢的結果,當時各項指標都顯示一切正常,可以排除病灶原因……

就隻剩下,這人一時動怒,氣急攻心下的緊急情況了。

她滿腦子都在回憶附近醫院的緊急聯係電話,就見身上的人慢慢坐直,抬起右手,以拇指將唇邊的痕跡揩去,唇間隻留一線朱紅,瞧著像是剛渴飲過鮮血的艷鬼。

下一刻。

蘇明繡將指尖痕跡往潔白被麵上抹去,內省察覺到這種狀況一時三刻不會再重現,便將那滿目猩紅的被麵與那礙眼的糖紙一腳蹬到地上,隨即重又坐上餘映嵐的腿,低笑道:

「繼續。」

餘映嵐:「……」

她臉色變了又變,看見蘇明繡都已經把自己憋屈成這樣還在她跟前逞強,忍不住把人推開,敞開的旗袍前襟都顧不上係,下了床之後,麵色極差地回身對蘇明繡說道:

「這家破公司,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

「能讓你忍辱負重到這種地步是麼?」

蘇明繡:「?」

分開的時間明明不長,但她發現自己竟已無法看透餘映嵐這小腦瓜裡百變的想法。

眼見餘映嵐要離開,環繞在床間的熱度也逐漸退散,蘇明繡哪能看著自己等待多時的成熟果實掉落枝頭,神色愈加溫柔的同時,不自覺拿出曾經的氣勢,簡單道:

「回來。」

聽見這命令時,餘映嵐察覺到一股酥麻感從尾椎躥上後腦。

她本能想遵從,又在意識到什麼的下一刻,強忍住這股沖動,故作嫌棄地上下看了一眼蘇明繡,目光掃過飛快,生怕自己慢一秒,就又被這妖精勾走了魂,語氣生硬道:

「掃興。」

「今夜就是你想繼續,也已經沒有機會了。」

話說完,她連鞋都沒顧上穿,光著腳踩著地毯快步往外走去,隻是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帶著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仿佛屋裡關著的是什麼洪水猛獸。

蘇明繡眼眶微微睜大,似是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反應,這會兒就是再想把人抓回來繼續,氛圍也已經變了。

半晌後,她輕出一口氣,似嘆似笑地說道:

「不聽話。」

-

房門外,一道高佻身影貼牆靠著,拍了拍月匈口,努力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

餘映嵐側耳聽了聽屋裡的聲音,卻沒聽到什麼諸如咳嗽、去洗手間的動靜,忍不住想著,看來剛才吐的那口血也不是很嚴重。

饒是如此,她還是去樓下拿起手機,讓義嘉幫忙聯係好醫生,明天一早送到別墅來。手機剛放下,想到這別墅裡空空如也的狀況,回憶起蘇明繡床下的那床被子,她重又操心起怎麼給這別墅請人的問題。

對著手機忙完一件又一件,餘映嵐在這熟悉的環境裡,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回這別墅,又不是為了重歸原位,管這麼多有的沒的做什麼?

目光穿過黑暗的客廳,往二樓某房間的方向望去。

——就放蘇明繡一夜自由好了。

若是明天檢查不出什麼,她明晚肯定不會這樣輕易放過。

目之所及處,臥室內。

蘇明繡倚在床頭,將那條連接床柱的銀鏈子解下來,在指尖盤著玩,甚至拿去纏左手的荊棘戒指。左右今晚也難眠,乾脆將係統從屏蔽範圍裡放出來,重又恢復雲淡風輕的模樣,與它溝通道:

【吐血這設計,是你的手筆?】

係統掃描過她的狀況,知道她今晚多半是沒得逞,但也沒給她好臉色,隻哼了一聲,以作應答。

它以為蘇明繡會巧舌如簧地跟自己辯解為何要在這個時刻碰主角,但對方隻是在聽見這一聲「哼」之後,仿佛得到了答案,相當自然地……

重新把它屏蔽了。

這次範圍是整棟別墅。

係統:【?!】

它禁不住在蘇明繡腦海中大聲道:「你這樣是違規操作!現階段和主角發生關係是不被允許的,你就不怕任務失敗、魂飛魄散嗎?」

誰知蘇明繡抽空回了它一句:「我違反了哪條規定?」

她逐字逐句地重復當初聽到的任務發布內容:「讓餘映嵐蟬聯三年巨星榜榜首,給她想要的一切,再讓她欠下超過原本千倍的債務,失去所有、身敗名裂……我不是完成得很漂亮?」

係統開始強詞奪理,【但你現在讓她重新擁有了你!不符合『失去所有』這一條。】

它的話音剛落下。

就聽到蘇明繡很輕地笑了一下。

視線裡那脫離世界的倒計時同時出現在他們的眼中,係統靜默片刻,仍是氣急敗壞,【現階段跟主角發展感情,會對未來世界線產生影響,請停止你的行為。】

這次,蘇明繡隻是輕飄飄地回了它兩個字:「我不。」

係統的視野被重新排除在這棟別墅外。

任它叫天叫地,再無回應。

-

清早的別墅外響起一排滾輪壓過石板路的聲音。

骨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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