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全國大賽(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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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冬天的夜晚,氣溫低濕度大,即使衣服穿的厚,也抵擋不住透骨的寒意,更何況手還要撐在冰冷的塑膠跑道上做俯臥撐。

因為運動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熱量化成了呼出的白氣掛在了每個人的睫毛上,再被冷風吹散,寒意浸透全身,不多時都發起了抖來。

有人哭著喊:「嚴教練,我做不了!」

「做不了也行,你告訴我今天是誰先動手打人的,就可以不用做了。」

張純把眼睛一閉,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嚴新遠下一句話把她死死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按照省隊的規定,打架鬥毆者一律開除出隊,但法不責眾,隻要你供出來是誰先動手的,大家都可以不用做了,但那個人要離開濱海省隊。」

她咬著牙,看了一眼楊麗,對方也在死死咬著牙堅持著,除了汗水還有眼淚一滴一滴滑落在了跑道上。

一片寂靜,沒人搭腔。

嚴新遠負手而立。

「行,都不說是吧,那就每人再加一百個。」

楊麗受不了了這折磨了,手掌被堅硬的跑道咯得鑽心地痛,也不想其他人跟她一起挨罰。

她閉著眼睛,流著眼淚喊:「報告教練,是我——」

話音未落,就被張純接了過去。

「報告教練,是我先動手的!」

楊麗一怔,抬起頭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不,教練,是我,是我先找茬的,您要開除就開除我。」

更多的聲音加了進來。

「教練,我也有錯,我也動手了。」

「教練,您罰我吧,不要開除她們。」

簡常念也快要堅持不住了,閉著眼睛喊:「教練,我輸了比賽最該罰,您罰我吧。」

……

嚴新遠看著眼前的這些稚嫩臉龐,互相為彼此打著掩護,都不想讓自己的朋友離開,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眼眶也有點微濕了。

他脫了外套,放在一邊。

「我知道今天輸了比賽,大家心情都不好,作為主教練,沒有安排好戰術是我的責任,沒有教會你們團結友愛,也是我的責任。」

「教不嚴,師之過,所以我和大家一起受罰。」

他說罷,就俯身趴了下來,和她們一起做著俯臥撐。

嚴新遠到底年紀大了,做不了幾個就吃力地抬不起胳膊,嗓子眼裡一灌風,又咳了起來。

眾人紛紛急了,爬起來圍在了他身邊要把人扶起來:「嚴教練,嚴教練,您別這樣,我們知道錯了,認罰就是了……」

嚴新遠抬頭,一聲厲喝把所有人通通趕了回去。

「這是命令,誰讓你們爬起來的,我們是一個集體,錯了大家一起受罰,謝拾安——」

謝拾安站了起來:「到。」

「你來報數,什麼時候做完二百個,什麼時候休息。」

「是!」

自從那個夜晚開始,濱海省隊的訓練條例裡多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那就是,無論比賽輸贏,禁止責怪隊友。

一起分享勝利的喜悅,失敗也要一起扛。

做完二百個俯臥撐後,大家互相攙扶著爬了起來,每個人的臉都被風吹得通紅通紅的,喘著粗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嚴新遠最後一個站了起來,穿上外套。

梁教練寫完了申訴過來操場看看,順便叫他們去吃飯。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食堂準備了羊肉湯,去驅驅寒吧。」

人群這才爆發出了一陣小小的歡呼,三五成群結伴往食堂走去。

梁教練和嚴新遠落在後麵。

「申訴寫完了嗎?」

「已經傳真過去了。」

「好,我去給裁判長也打個電話。」

「先吃飯吧。」

嚴新遠笑笑,拍掉衣服上的灰塵。

「回辦公室邊乾活邊吃吧。」

吃飯的時候簡常念一直偷偷去瞟謝拾安的背影,好幾次想跟她搭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應該也是很難過的吧,要不然剛剛做俯臥撐的時候就不會那麼拚命了,比她們還多做了五十個,純粹是在發泄了。

簡常念吃完飯,回到了宿舍裡,想了想,還是把鎖在櫃子裡的那盞蓮花燈拿了出來。

舍友看她有出門的意思:「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啊?」

簡常念笑笑:「嗯,有點事,馬上就回來。」

雖然不是同一個宿舍,但都在同一層樓上,簡常念對她的生活習慣也算是了解的七七八八吧。

謝拾安會在每天訓練結束後再加練一個小時左右,回到宿舍會立馬去洗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間點,應該能在浴池回宿舍的必經之路上等到她的。

浴池在一樓的水房旁邊,簡常念下樓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外麵下雪了,北風呼呼刮著,雪粒子飄了進來落在了她身上。

簡常念往走廊裡站了站,抱緊了胳膊,來回踱著步取暖。

等了不多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簡常念回頭一看,謝拾安披散著長發,手裡提著袋子,踩著拖鞋走了出來,從浴池裡帶出來的霧氣將她的麵容塗抹得模糊不清。

簡常念快步迎了上去:「拾安。」

謝拾安頓住腳步,神色淡淡的。

「有什麼事嗎?」

「沒……我就是想來跟你道個歉,我今天發揮的不好……」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人冷冷打斷了。

「如果你是想來說這個的話,那就不必了,我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接下來我會打好我自己的比賽。」

少年雖然是在這麼說的,可眼神裡的東西騙不了人,輸了比賽的時候她分明是有一絲難過。

簡常念神色黯然,強笑了一下,把藏在背後的蓮花燈遞了出去。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但我想你能開心一點。」

謝拾安看清她手裡的東西,一怔。

「你……」

見她半天不接,還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簡常念抓起她沒有拿東西的右手,塞進了她的掌心裡。

「我本來是想等我們拿到冠軍的時候再給你一個驚喜的,但現在好像也……」

簡常念笑笑,吸了吸鼻子,放開她的手。

「就祝你在個人項目中取得一個良好的成績吧。」

她說罷,就轉身離去。

謝拾安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這盞蓮花燈,不用去看背麵的印章,爺爺做的東西,她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這是真的,不是贗品。

少年人神色微動,嗓音有一絲顫抖。

「你……你是從哪弄來的?」

簡常念回頭,笑了笑。

「用我身上的玉墜子換回來的。」

既然她身上有值錢的玉墜,那為什麼當初外婆住院的時候不拿出去換錢?

簡常念看出了她的疑惑道:「我很小的時候,大概三四歲吧,和幾個小夥伴在我家附近的水庫玩,不小心失足落水了,這塊玉墜就是救我的那位叔叔遺落下來的,那位叔叔把我救上來後沒有留下姓名就走了,外婆說我們要好好保管這塊玉,興許有一天他會回來拿,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人來找過。」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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