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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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三場,裴司在考場裡足足待了九天,出來時整個人眼下青黑,瘦了不止一圈兒,老了好幾歲,而且渾身臭味兒。

他自個兒走出考場,一見到裴君,便眼一翻暈了過去,裴君饒是見多識廣,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也是閉氣才伸手扶住他。

「將軍,我們來吧。」

兩個護衛屏住呼吸,從裴君手裡接過人,合力抬著裴司上馬車。

阿酒跟著過來,原本是要在馬車上就為裴司把脈,此時被裴君拽住,「阿酒,別上去了。」

隨後,裴君又對兩個護衛道:「將他的手拉出來,阿酒站在馬車外把脈。」

兩個護衛便調轉方向,讓裴司的腳先進馬車,頭朝著馬車門,然後將他的手伸出馬車外。

連手都是臭味兒,裴君掏出個帕子,覆在裴司手腕上,阿酒這才上前。

兩個護衛邊聞著自個兒身上有沒有沾上味兒,邊道:「別的舉子也沒有這般,二郎該不是坐在茅房邊兒上吧?」

「估計是,真慘。」

阿酒診完脈,收回手,笑著對裴君道:「將軍,沒有大礙。」

裴君頷首,待護衛把裴司的手塞回去,解下披風,遞給阿酒,「你先坐馬車外吧。」

阿酒不接,「將軍呢?我不冷的。」

裴君直接塞到她懷中,道:「我和護衛步行回去,過會兒便熱了。」

她說完提步就走,阿酒「誒」了一聲沒叫住,隻能坐上馬車。

馬車先回到裴府,原先裴家眾人都在外院等著,一聽到動靜便出來,馬車門一開,教那味道一熏,又退開兩丈遠。

裴吉直接,乾嘔道:「二哥這是掉茅房裡了嗎?」

兩個護衛抬著裴司進屋,沒讓侍女經手,直接扒光了他,扔進浴桶裡裡裡外外搓了一遍兒,頭發也都替他拆開洗了,仍然有一股子餘味兒。

期間他們動作粗魯,裴司也沒有醒過,還是阿酒熬好藥,紮了他一針才迷迷糊糊地醒過片刻,強喝下藥又昏睡過去。

裴司足足睡了一日兩夜,十九日寅時醒的,整個府裡還都靜悄悄,他再睡不下,便獨自起來默寫考題和策論。

待到裴君過來,他便將默好的策論交給她。

裴君閒問了一句,才確認,他果真是坐在茅廁邊兒上。

這運氣屬實是……裴君拍拍裴司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在我府裡好好休養兩日,我去城外拿給居士瞧瞧,順便探望他。」

「我與阿兄一道過去吧。」

裴君道:「先養好身體,別奔波了。」

府裡自會照料他,裴君又與他說了兩句便離開府,徑直往城外春山居士的風廬去。

春山居士上月醉酒染上風寒,病了一場,纏綿半月才有所好轉,隻是身體大不如前。

裴君到時,老居士裹著一件大氅,坐在路邊兒悠悠喝茶,見到她還招呼道:「正好,嘗嘗我這好茶,比姓顏的那茶可好上數倍。」

裴君坐下,親自提起茶壺為他滿上碗,然後才給自己倒了一杯,動作間關心道:「您身體如何?」

「老夫心性疏闊,身體硬朗,不似那姓顏的……還能再活幾年。」春山居士飲了一口茶,道,「拿來吧。」

裴君從袖中取出裴司的默寫,遞過去。

春山居士展開紙張,抖了抖,認真看起來。

裴君不打擾他老人家,拿著茶碗,走到廬外,瞧著漫山的蒼雪,飲著清茶,享受這難得的清淨。

許久之後,廬內春山居士看完默寫,叫道:「進來吧。」

裴君回去,散去一身寒涼方才重新坐在老居士對麵,問道:「居士,裴司的文章如何?」

「不功不過,並無驚喜。」春山居士還給她,淡淡地說,「能中,名次不高。」

如此,裴君已是極滿意,臉上露出一抹笑,誠懇道謝:「謝過居士。」

春山居士不以為意,道:「老夫的身體無礙,待他養好身體,便教他繼續到風廬來。」

「勞煩居士了。」

春山居士有些困頓,雙眼微闔,輕聲問:「近來朝中所議何事?殿試題目興許就在其中。」

裴君略一思考,便道:「千秋朝賀、蘇州民亂,遷民入北境……」

朝賀且不說,蘇州民亂乃是當地工匠與商戶動刀戈,遷民入北境……倒是討論有些時日了,近兩年官府一直動員百姓,安置流民去北境,大軍歸京後討論更頻繁。

裴君心裡,北境如今還未徹底安穩,然而北境荒廢田地眾多,遷民有利休養生息,確實極有必要……

是以朝議時討論從不是是否遷入,而是如何遷入以及遷入後的安置。

「我雖未科舉,不過聽居士如此說,待我回去便將近來朝中所議的朝政民生之事整理好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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