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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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來個參與毆鬥的邊軍士兵已經在受罰,一棍一棍實打實地打在他們背上,卻連一聲痛呼都沒有,皆咬牙挺著,汗如雨下時頂多一聲悶哼。

裴君麵向宋乾等人,眼神銳利,「還有異議?」

一眾紈絝耳邊聽著旁邊棍棒打在身上的悶響,看出她是真的不將他們的家世背景放在眼裡,心生懼怕,可又實在不想挨打。

他們不像這些邊軍皮糙肉厚,別說杖十,手上割破個皮都要哭天抹淚一番,再用昂貴的藥仔細包紮。

紈絝們向來以魯陽、宋乾、羅康裕三人馬首是瞻,是以紛紛躲到宋乾和羅康裕後頭,等著他們出頭。

定西侯府已走下坡路多年,外強中乾,一直在尋求新的發展。

羅康裕表麵上是侯府小公子,實際說是宋乾的大跟班也不為過,不過定西侯府與信國公府是多年的交情,因此他跟魯陽也不錯,沒人真的敢說他是跟班。

其他人指望宋乾和他出頭,羅康裕卻不願意出這個頭,便湊到宋乾耳邊,「怎麼辦?要不服個軟?」

宋乾呢,自小便沒吃過虧,更受不得激,讓他服軟就是削他麵子,當即更加暴躁道:「我就不走!」

「有種你就動我試試,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安平侯府不會放過你!」

魯陽:「……」怪耳熟的。

昨日他說完差不多的話,就受到了羞辱,信國公府沒對她做什麼不說,裴君還成了金吾衛上將軍。

也確如魯陽所想,裴君臉上一絲懼意也沒有,還走近宋乾,嗤笑道:「小子,你當我不敢嗎?」

宋乾揚起脖子,鼻孔朝天,「昨日毆鬥,是邊軍仗著功勞便不將我等放在眼裡,你不查明事實,上來就要杖責,我不服!」

他說著,還扯過羅康裕,指著他的斷臂道:「憑什麼受害之人還要受罰?我就是不服。」

「不服是吧?」

裴君一把抓住宋乾的衣領,將人拉到麵前,左手抬起,無刃的刀柄戳在他的下巴上,戳得宋乾不得不抬起下巴。

「我就喜歡嘴硬的,今兒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最討厭別人拽我衣領!」宋乾惱怒,抬起手就想沖她揮拳頭。

裴君左手隨意一抬,無刃便將他的拳頭格開,剎那間又擊向他手臂上的麻筋,然後嫌棄地推開他,看著被人接住的宋乾冷笑,「本將也討厭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惹是生非的人。」

「你說誰呢!」

裴君可不會回答他如此幼稚的問題,邊在他們麵前踱步邊道:「昨日曹中郎將問詢目睹前因後果的金吾衛,記錄了一份口供。口供中說:卯時末,眾金吾衛於校場操練,校尉婁至手中月要刀脫手,險刺中隊正洪全的小腿,隨後,邊軍調入的士兵認為你們是故意為之,進而發生言語沖突,這期間,兩方皆激憤,尤其是你們中,有人言語尖酸刻薄,激怒郭響等人,邊軍動了手。」

「本將如此說,可有偏頗之處?」

紈絝們當然不承認,立即便在宋乾二人身後喊冤:

「我們可沒有刻薄。」

「裴將軍你不能冤枉我們啊。」

「誰說我們故意激怒了?有種站出來。」

「就是,明明刀不是故意脫手的,他們還找茬,他們才是故意的。」

「對,誣陷我們的人站出來!對峙!」

他們那嘴臉,就像是在暗示誰敢站出來,別想有好果子吃。

裴君提刀環臂,靜靜地看著他們表演,當著她的麵兒就敢使這些下三濫的威脅,可見平時有多目中無人。

而紈絝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有一個瞧著兩腮凹陷,眼睛微微凸起的紈絝懷疑地看向裴君,一副害怕卻又有些陰陽怪氣地挑事兒道:「裴將軍曾經是邊軍主將,若是偏袒維護邊軍來的,我們往後一定小心些避著……」

「婁至,是嗎?」

婁至沒想到裴君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微微詫異道:「下官是婁至。」

裴君平靜地問:「入金吾衛多久了?任校尉多久?」

婁至下意識瞥向魯陽,然後回答:「下官入金吾衛四年,任校尉兩年半。」

裴君輕輕點頭,似乎極平常地說了一句:「拔刀。」

「啊?」

「拔刀。」

婁至遲疑地拔刀,刀一出鞘,裴君忽然手腕翻轉,無刃的刀鞘便劈在他的刀上,刀身震動,隻見婁至手一顫,刀霎時落地。

「看來婁校尉的刀確實極容易脫手。」

裴君眼中的不滿毫不掩飾,冷冷地說:「金吾衛不需要刀都拿不穩的校尉,撤職。」

「憑什麼!」婁正慌張起來,先看向宋乾,又看向魯陽,急急地說,「這是裴將軍突襲,我措手不及才會如此,若我有準備,斷不會脫手。」

魯陽一聽,暗自罵了一句:「蠢貨。」

羅康裕亦是忍不住低頭翻了個白眼,死死拉住宋乾,不讓他傻乎乎地去出頭。

而婁正說完才意識到他失言,懊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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