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分寸得當,就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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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顧長汀和雲虛讓之間的關係又很匪夷所思,他從不上朝陽派,對朝陽派上的是非熟視無睹,甚至樂於坐山觀虎鬥。

似敵非友啊。

「那顧長汀平時在青陵都做些什麼呢?」沈秋練好奇道。

「好像也沒做什麼。」飽死鬼說。

吊死鬼插嘴道:「他就守著那棵老槐樹,哦,還有那個小二樓,他睡覺都在那個小二樓裡,偶爾出去采采藥什麼的。」

小二樓?

沈秋練猛地想起了那天,她看見顧長汀從那小二樓裡走出來的樣子。

很陰鬱。

同一日她還迷失在了顧長汀遮天蓋地的神識當中。

「小二樓裡有什麼?」沈秋練道。

兩鬼對視一眼。

「不知道不知道。」

這家夥分明滿臉寫著「知道了也不能說」。

這黑心大夫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偏偏遊戲原劇情中又不曾交代,沈秋練有些費解,不知道自己應該跟顧長汀如何交往才得當,她試圖跟顧長汀交心時顧長汀總是距她於千裡之外。

「姓顧的有老婆麼?」她忽然問道。

「啊?這——」飽死鬼和吊死鬼撥浪鼓似的搖頭:「沒有沒有,這是絕對不可能有的。」

「不會吧?」沈秋練眯眼,把沈遼的話搬出來說:「他長得這麼好看,又有一門看家手藝,怎麼會找不到老婆呢?」

「拉倒吧,他那哪是看家手藝啊!我們以前經常看到他從外麵拖屍體回來練針灸,還在屍體上頭種花種草!」

「他房裡還有個等身骷髏,他經常對著那骷髏比劃來比劃去,不知道是不是他殺的人呢!」

「他這種作息,跟妖怪一樣,能有老婆,豬都能上樹。」

「鬼看到他皺眉頭都要嚇死了,一般女人看到他,不立刻掉頭跑嗎?」

這倆鬼聊起顧長汀的嚇人之處簡直如數家珍。

沈秋練道:「我感覺還好吧除了嘴毒了點。」

「那是他對你!」兩鬼大聲說。

吊死鬼說禿嚕嘴道:「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像那個誰——」

沈秋練:「哪個誰?」

「那個……」吊死鬼張口結舌,然後用力抬腳踩住了自己的舌頭。

門外忽然傳來輕輕一聲咳嗽。

兩個鬼嚇得當即穿牆而過,一溜煙沒影子了。

沈秋練抬起頭,看見青衣公子站在門口,端著一碗藥,臉上神色淡淡。

「喝藥。」顧長汀言簡意賅。

沈秋練沒動。

顧長汀又道:「最後一頓了。」

這是逐客令?

沈秋練茫然了一瞬,隨後肯定,這就是逐客令。

沈秋練心裡說不出是啥感覺。她在二十一世紀活了那麼些年,沒談過戀愛,自然也不知道心動會使人自然而然變得卑微,所以麵對顧長汀這不冷不熱公事公辦的態度,深藏的那份又矯情又可笑的情緒炸了,化成無形的暗火。

「不喝。」她跳下床,「我在你這兒待的時間夠久了,要回去了。」

顧長汀微微一愣。

「你急什麼?差這一頓藥?」他說。

「流芳師兄結丹了,我還沒來得及去說聲恭喜。」沈秋練胡亂扯了個理由,「去晚了顯得我沒禮數。」

顧長汀的額角抽動。

「那隨便你。」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淡:「隻是死在外麵別怪我,畢竟全天下沒有第二個人能弄得到這幽羅草。」

「不怪你。」沈秋練說:「我們非親非故,你為我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在做慈善了。」

說完,她當著顧長汀的麵摔門而出。

顧長汀在床畔靜坐了片刻,深深地吐納,後一拳捶在枕褥之上。

未幾,他顰眉道:「滾進來。」

飽死鬼跟吊死鬼顫顫巍巍的在窗外冒了頭。

「做什麼?」顧長汀冷冷道。

」那什麼飽死鬼哆嗦道:「顧大夫,你生氣歸生氣,可千萬別把那幽羅草湯隨地亂潑呀!」

「就是就是。」吊死鬼說:「那玩意兒能下泄至陰至邪之氣,咱們幾個除了幾兩可陰魂啥也不剩了被誤傷多不好。」

飽死鬼比他會說話多了,「主要是這幽羅草每半個月都要用龍血澆灌,來之不易,你暫時用不著,可以冰鎮著,過些時候再用嘛!要我說那小姑娘有點忒不識好歹了,要不咱們去跟她說說,讓她回來,別辜負了你一番心意。」

「無妨,左不過也是拿她試試藥性。」顧長汀翻了個白眼。卻並沒有要動碗的意思。

飽死鬼鬆一口氣,聽吊死鬼全然不過腦子道:「就是口是心非!」

顧長汀幽幽的橫過眼來。

吊死鬼渾身一凜,隻覺得頭頂電閃雷鳴,慘叫一聲跑了。

飽死鬼悶聲長嘆。

「你嘆氣是什麼意思?」顧長汀道。

「啊」飽死鬼還是難得聽顧長汀主動關心,哆嗦了一下道:「就覺得」

「覺得什麼?」

「你挺糾結的。」

「我糾結?」顧長汀道:「你指什麼?」

飽死鬼生前是個生意人,走南闖北,吃喝玩樂,見過的人和世麵都多,斟酌著詞句道:「對沈姑娘的態度。」

「她?」顧長汀屈指撥了一下沈秋練睡過的褥子,「她就是個麻煩精,偏偏長著那麼一張臉。」

「所以你這麼口不對心,言行不一,就是因為萬劍宗主的臉讓你把持不住?」飽死鬼道。

顧長汀:「你說誰把持不住?」

他像是發火了,語氣變得銳利,但卻沒有什麼危險的行動,飽死鬼在窗台上飄盪了一會兒,哄小孩兒似的:「哦哦哦你沒有把持不住。」

「我隻是覺得她體質難得,是個絕佳的試驗品。」顧長汀道:「能助我早日達成心願。」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飽死鬼道:「沈姑娘的血中有劍氣,人又和萬劍宗主長得一毛一樣,沒準兒是萬劍宗主的轉世呢?」

「你還懂轉世一說?」顧長汀幽幽橫目。

飽死鬼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懂,我也就是以前多聽了幾場書,亂猜的」

「是轉世又怎麼樣?」顧長汀反問。

「轉世就抓緊機會。再續前緣唄。」飽死鬼說。

「那你覺得今生和前世,是一樣的人嗎?」顧長汀道。

「長得一樣那還不一樣嗎?」飽死鬼茫然道。

「那自然是不一樣的。」顧長汀說,他篤定且堅定,眼底流露出絲絲縷縷的淒清悲涼:「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萬劍宗主了,我像對她那樣對待旁人,哪怕長得一模一樣。」

虔誠、尊敬,想要燃燒自己的身心去侍奉和保護她。

「像是什麼奇怪的替身文學。」飽死鬼小聲說:「但比起移情復活萬劍宗主要難上千倍萬倍,你何苦這麼為難自己。」

「有什麼難的?」顧長汀道:「我也沒有為難自己。」

「你一會兒克製,一會兒又克製不住先前鑄劍爐出事你在房裡轉來轉去,地磚都快踏破了。」

顧長汀一記眼刀飛過來:「你再說?」

飽死鬼:「」他比了個「叉」在嘴上,不吭聲了。

「我明明克製的很好,分寸得當。」顧長汀說:「她說要走,我一句也沒挽留,到底是朝陽派的人,得跟他們把界限劃分的清清楚楚。」

飽死鬼不敢開口,隻腹誹說你怎麼那麼自豪呢?

須臾間,外麵傳來沈秋練的一聲驚呼。

顧長汀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抬起頭來,化作一道青影掠出了房門。

飽死鬼被他帶起的這陣疾風吹瞎了眼,好半天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分寸得當,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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