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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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你——」顧長汀長長的嘆息著,他似乎還要說話,卻在這時,沈秋練手中的劍匣「咻」的掙脫了主人的手心。

「???」

沈秋練艱難的抬起頭來,就看見她的劍匣飛到了兩人的正上方,「嗡」了一陣斷劍出鞘,劍匣卻墜落,「啪嗒」正中顧長汀的頭頂。

「」

沈秋練覺得,她的劍應該是活夠了。

這一下她聽著都覺得疼

空氣詭異的安靜了一陣子,顧長汀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劍?」

沈秋練:「我——回去就教育它!」

顧長汀猛地鬆開了她,捂著腦袋連著退了好幾步。

就像是一場夢,方才那個脆弱憂鬱的多情種盪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個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的刻薄鬼,顧長汀盯著沈秋練死死地看了一會兒,像是槽點太多不知從何吐起一般,好半天才說:「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沈秋練:「?」

「我衣服怎麼就沒穿好了?」她一頭霧水道。

顧長汀的瞳光飄忽,有點想看不敢看的意思,而後他板著臉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頸示意。

沈秋練比照他再看自己,這才恍然:「哦,就這啊?」

「什麼叫就這?」

「這裡又沒別人,露個肩膀而已啦!」沈秋練不以為意道。

「我不是人嗎?」顧長汀說。

「你自己說我在你眼裡跟那骷髏架子沒兩樣,我在意你做什麼。」沈秋練說:「你放心,我這次絕對不會自作多情的。」

顧長汀:「」

他一時噎住,心髒亂跳,頗有點兒掉進自己挖的坑裡出不來的既視感,半晌憋出一句:「青陵沒有人但是有鬼,有很多鬼。」

「鬼?那我管不著。」沈秋練說:「你耳朵怎麼這麼紅?發燒啦?」

顧長汀:「」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故人所在之地被摧毀殆盡,也沒有立墳塚,以至於他即便反反復復的做著相同的夢,回憶著相同的事情,卻依然在淡忘著故人的名字。

而沈秋練的錯踏誤入,讓他產生了一種疊代的錯覺。

好像那個人就叫阿寧。

她,失而復得了。

這會兒他有些難以分清虛實,更不用談從那哀婉留戀的情緒泥淖之中抽身而出。所以他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忽視掉沈秋練領口的一片秀麗江山。

偏偏這失態還叫沈秋練窺了去。

顧長汀唇線抿的筆直,月匈膛起伏,呼吸急促。

沈秋練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戳著顧長汀什麼不得了的雷點了,這黑心大夫被氣的眼尾泛紅,忙解釋道:「哎呀我也不想這樣的好吧,我脖子上紮了十幾根針呢你忘了?」

顧長汀:「。」

得,看樣子是真忘了。

沈秋練大怒,起初還想噴人,但在想起了他上回清創忘記給自己上麻沸散的事跡,突然之間也就麻了。

這下兩人完全扯平,誰也沒有發脾氣的資本,心照不宣的沒再吵嘴,片刻後,顧長汀咳嗽了一聲,招手道:「過來,我替你卸針。」

兩人折返回藥爐,沈秋練背對著顧長汀而坐,將長發捋到一邊,露出天鵝般細膩的頸子。

針一根一根的離體,她頗感鬆快,就總想說點什麼打破這沉寂。

「哎,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居然落入了一個幻境,也有可能是好幾個,雖然那幻境之中又有海又有廟,還有一條很漂亮的小青龍,但是後來出來一群鬼一樣的人,圍著我要殺我。幸虧我有劍在手,要是一般的凡人,怕早就被砍死了。」她滔滔不絕的說著,而後一回首,雙目炯炯然:「顧長汀,你一個人住青陵的時候可要小心,我不知道那幻境觸發的關竅是什麼,但總感覺跟那古槐樹脫不了乾係,你離得遠一些總沒錯,省的像我一樣誤入了,身遭不測。」

顧長汀洗手的動作頓了頓。

「那不是幻境。」他道。

「不是幻境?」沈秋練拉上衣服,詫然回望:「那是什麼?」

「我的神識。」顧長汀說。

沈秋練愣了兩秒,緩緩張大了嘴。

「神識???」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道:「你說那是你的神識??」

「很奇怪嗎?」顧長汀道:「我睡著了,神識就不太受控,恰好那棵古槐樹的格局又比較邪門兒,就把我的神識具象化了。」

「你的神識不在你的腦子裡,在外麵?還在離你那麼遠的地方??」沈秋練目瞪口呆:「差點兒把我困死了!!」

神識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可以被看做是一個人的思想或是意識。

思想意識是無形的,尋常修士在可以入定之後,便能在靈台紫府內構建有形的神識,可以風景,可以是物事,也可以是別的虛擬形象,高階一些的修士則可以操縱神識離體,幻化成可見卻不可及的虛幻,做探查或是障眼法之用,但也不可離本體太遠。

而像顧長汀這樣的神識,龐大逼真到形成了能容納乾坤,甚至還能對闖入者發動攻擊,實在是不可思議!

顧長汀似乎還嫌她不夠驚訝似的,又補了一句道:「滿青陵都有我的神識,勿要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到處亂跑即可,你習慣就好。」

沈秋練:「???」

我習慣個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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