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4〔我命令你吻我【第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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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他們在客廳裡坐了會兒, 看電視,閒聊。

沒多久,周濂月便有些精神不濟。

南笳覺察到了,扌莫他的額頭, 感覺他似乎又開始發燒。

家裡有體溫槍, 她找來, 堅持給他量了一下, 低燒。

她將周濂月拽去主臥,讓他躺下來,又倒了杯水,拿來退燒藥。

周濂月有點抗拒, 「不用大驚小怪的。」

南笳端著水杯,也不說話, 就僵持在那兒。

終究,周濂月無奈笑了聲, 接過藥和水杯,吞服。

他摘了眼鏡,躺下。

南笳就坐在床沿上, 轉頭看他。

他閉著眼睛, 手臂搭在額頭上,神情淡漠而懨然。

片刻,他輕聲說:「你聯係許助給你派個車,送你回去。」

「你睡著了我就回去。」

「我很難睡著。」

「沒事兒。」

周濂月不再說話。

過了會兒, 他忽然伸手,輕輕握住了她放在身側的手。

南笳轉頭看, 他仍是閉著眼睛的。

他聲音很低:「陪我躺一會兒。」

南笳身上這身旗袍容易皺,但她沒有拒絕, 蹬掉鞋,側身躺下去。

周濂月翻個身,緊跟著伸手,輕輕將她抱住,一隻手搭在她月要間。

他體溫有些高,皮膚挨近的地方,捂出薄薄的一層汗。

或許沒精神,他沒有出聲,始終閉著眼睛,隻有呼吸幾分沉重。

南笳沒有動彈,隻睜眼看著他。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感覺他似乎睡著了,輕輕地拿起他搭在自己月要上的手臂,翻個身,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去。

她拉起被子,給他蓋上,掖好。

走去客廳裡,從架子上隨意拿了一本書,再回到臥室。

她背靠著床沿,在地板上坐下,翻著書,時不時地轉頭去看一眼。

夜已經深了,整個空間裡靜悄悄的。

南笳拿來體溫槍,再度量了量,燒已經退了。

這才起身,替他手機靜音,關上了臥室門,回到餐廳裡。

穿上大衣,帶走了打包盒的垃圾,輕手輕腳地出門。

她暫且沒辦法留下,明天五點半就得起床,得回去卸妝洗澡。

在回程的出租車上,南笳給周濂月發了微信留言:我先走啦,明天還有一整天的行程,所以不能陪你了。好好休息,如果再有發燒的症狀,一定必須去看醫生。

想了想,又強調一句:我會讓許一鳴監督你的。

是在第二天早上八點半,南笳上課的間隙,收到了周濂月的回復。

一張照片,拍的溫槍顯示的溫度,365℃。

第二條消息是:遲早得開了他。

-

南笳的特訓課程結束,馬不停蹄地進組。

她的戲基本都是內景。

場地是租用了南城的一些民國建築,保護性地進行了搭建。由於得十分注意對老建築的保護,現場拍攝和調度大家都小心翼翼,進展自然很緩慢。

南笳的戲份不多,卻也整整三周才殺青。

拍戲期間,間或跟周濂月通電話,聊一聊近況。

然而他們都不是善於在電話裡深入溝通的人,常常說不到兩句就會沉默。

這期間,南笳借了近水樓台的便利,問南仲理要不要來劇組探班。

南仲理一再推說不要,店裡忙死了,哪兒有這閒工夫。

但在南笳預定殺青的當天,南仲理買了束百合花,親自送過去。

他一個三兩句話就能跟食客打成一片的性格,到了片場卻極其靦腆。拍殺青紀念照,南笳摟著他肩膀,他局促地比了個「V」。

拍完照,南笳戲服外披了件外套,抱著花,拉著南仲理走到一旁去。

她免不了要揶揄兩句:「不是說不來嗎?」

南仲理表情不怎麼好看,「真不如不來,我說怎麼現在戲這麼難看,你們這些演員,成天不琢磨怎麼好好演戲,隻知道嚼舌根。」

南笳一愣,「誰嚼舌根?嚼誰的舌根?」

「沒誰。」南仲理不大耐煩。

南笳打量著南仲理,笑了聲,「爸,是不是聽見有誰說我什麼壞話了?」

「你有什麼壞話可說的?我的閨女我還不了解?」他擺了一下手,表示不想再聊這個了,「什麼時候走?」

「再待兩天,要沒什麼需要補拍的就走了。」

「晚上去店裡吃飯?」

「好耶。」

南仲理瞥她,「可給我低調點兒,別讓人發現我倆的父女關係,不然到時候你影迷人來人往地跑去店裡,我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南笳笑出聲。

-

殺青之後,就無縫對接到了某時尚雜誌的活動。

這類活動無非紅毯、拍照和晚宴,沒什麼實質性內容,但又是明星們爭奇鬥艷不可缺少的大舞台。

南笳的紅毯禮服,依然是上回參加電影節的那個國內的高定品牌借的。

黑色禮服裙,綢緞麵料,綴滿細鑽的項鏈與耳飾,「珠光寶氣」的最佳詮釋。

走完紅毯,南笳去往化妝間,在造型師的幫助下,換了另一套適合內場活動的裙子。

以美國上世紀二十年代的服飾為靈感,香檳色的直筒裙,Art Deco風的圖案,綴以蕾絲和流蘇,頭上束金線刺繡的發帶。

晚宴的場地裡,南笳碰見了瞿子墨。

但瞿子墨的團隊那邊,之前專門找南笳這邊的工作人員協商過,說既然二位隻是朋友關係,以後明麵上的場合,會引人誤會的互動還是能省則省吧,不然粉絲老起哄,大家也難辦。

就前一陣,南笳拍諜戰片的定妝照一發布,就立即有C粉摳糖吃:翻出了去年瞿子墨在北城青年藝術電影節上,《苦蘆葦》的主創接受采訪時說的,自己想演民國戲,硝煙烽火,兒女情長雲雲的那一番回答。

關姐私底下告訴南笳,說瞿子墨的經紀團隊現在對她已經是頗有微詞了。

南笳也莫可奈何。

當下,兩人目光對上之後,不過稍稍頷首示意。

瞿子墨微微聳肩,一個苦笑。

南笳心領神會,也回以苦笑。

無論旁人如何,瞿子墨始終是光風霽月的一個人。

此外,也碰見了梁司月。《灰雀》的宣傳期過了之後,南笳隻在類似的時尚活動的場合碰見過她,每次基本隻能潦草地打聲招呼。

南笳與梁司月「咖位」不同,晚宴的座次也不會排到一起。

說是晚宴,實則根本不可能好好吃喝,一個明星身後站一兩個助理。

不大的一個圓桌,坐著的隻有五六人,後麵圍攏站著的倒有一二十人,食物再美味也沒了食欲。比婚喪嫁娶的吃席還叫人難受。

時尚雜誌的資方和主編過來,一一敬酒,再走一些拍照的流程,這叫人活受罪的時尚晚宴,總算結束。

南笳回到化妝間,聽小覃說,外麵下雨了,大暴雨,比天氣預報的早下了兩個小時。

「商務車,安保車,明星、助理、媒體、拍照的粉絲……外麵好恐怖,堵得一塌糊塗的。」

「那怎麼辦?我們能走嗎?」南笳問。

「先去車上等著吧,等主辦方協商怎麼分流。」

由另一個助理小玉撐著傘,南笳披了件外套,去往停車場,上了商務車。

坐在車裡,南笳墊了點小覃給她準備的食物,三明治和燕麥奶。

外頭近光燈、示廓燈閃成一片,路被堵得幾乎寸步難行。

快過去二十分鍾,南笳坐的車子才動起來,慢吞吞的嵌入車流之中,以龜速向前行駛。

小覃扒著窗戶往外看,小玉刷著主辦方工作交接群的消息,說道:「前麵路口好像都淹了。」

南笳笑說:「我也沒參加幾次時尚活動,怎麼次次不是下雨就是下雪。上回在巴黎也是,連下了好幾天的雨,聽說我一走就放晴了。」

小覃笑說:「我會交代主辦方,以後邀請你參加的活動,都提前做好預案。」

車走走停停,十幾分鍾沒開到一公裡。

開到了那淹水的路口,南笳看見車輪壓出的一股泥水,直接撲上了玻璃窗。

剛穿過了這積水的路口,車子突然熄火了。

司機重新點火。

沒點著。

再點,還是沒點著。

「……」小覃都無語了,「不會吧?」

司機尷尬極了,「可能是排氣管進水了……」

「那怎麼辦?你再試試,真點不起來了?」

「可不敢再試,要水進了進氣管,頂壞氣門,發動機都得報廢。」

小覃很老練,趕緊聯係工作室行政部再派一輛車過來。

司機也下了車,冒著雨,去車尾後麵放置三角警示牌,然後叫人來拖車。

他們這輛車拋錨,導致路上更堵了。

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叫人心煩意亂。

南笳也沒別的什麼法子,隻能等。

點開微信,有幾個工作群都在聊這事兒。

這時候跳出來了一條新的微信,很稀奇,周濂月發來的。

問她:回北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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