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上!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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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戚似乎對他侵略性的目光毫無反應,甚至還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隨意的從身邊拿出來一個盒子遞給江彧。

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裡麵不知道裝了什麼,有點沉,顧戚遞給他的時候也沒說話,隻是示意他打開。

江彧隨手打開。

裡麵躺著一把匕首,是濃鬱的漂亮的黑色,像是夜色一樣,泛著溫潤的光澤,江彧伸手握在手裡,發現這把匕首是有溫度的,不像是一般的金屬,反而有點像是琉璃。

「之前人頭馬阿姨送給我的。」顧戚說:「我打磨成了一把匕首,這把匕首害怕很細很軟的東西,比如細線,頭發之類的,記得要避開。」

江彧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握著那把匕首,怔怔的看了兩秒,才聽見顧戚問:「喜歡嗎?」

江彧還是沒什麼反應,像是人傻了,連尾巴都不搖了。

顧戚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這一下有反應了,黑鱗從他的脖頸爬到了耳朵上,覆蓋住了顧戚剛才扌莫過的地方,又在幾秒鍾後消退下去,江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瞬,才嘶啞著聲音開口:「我沒有禮物送你。」

他沒有準備。

江彧的模樣太乖了,跟平時在外麵的樣子完全不同,顧戚一時起了逗弄的心思,把鞋蹬掉,用腳指頭去踩江彧的腳指頭。

「怎麼沒有禮物呢?」顧戚一邊踩一邊說:「這不是躺著一個這麼大的麼。」

江彧被他踩上的時候小腿向上縮了一下,繼而就不敢動了,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先是回過頭來看他,繼而又反應過來顧戚說的是什麼,他的銀色眼眸裡像是燃著一團火,灼灼的看著顧戚。

顧戚大概是欺負老實人欺負慣了,一時之間把握不住尺度,以為江彧是個任由他拿捏的小菜雞,蹭上來捏著江彧的下巴要親他。

他上次親江彧的時候還是在廚房裡,親過之後就溜了,也不記得被親的是什麼反應,反正他親完跑了,這次親的時候也是蜻蜓點水,點了之後就要撤。

但是他的頭才一抬起來,後頸上就多了一隻火熱的手。

那隻手帶著幾分力道,狠狠地把他向下一摁,顧戚被摁的悶哼一聲直接又倒回去,被江彧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

抱起來的時候,顧戚才驚覺江彧的手臂這麼有力,月匈膛這麼滾燙,心跳砰砰的撞著,像是要把他整個人撞成兩半。

江彧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下麵,給了他一個凶狠的口勿,在長達幾十秒的糾纏裡,顧戚覺得江彧像是要把他從裡到外一點一點舔乾淨一樣。

直到顧戚喘不過來氣,摁著他肩膀把他推開時,江彧才不情不願的挪開了半步,但也不肯徹底挪開,而是躺在旁邊緊緊地擁著他,在他耳邊像是小狗纏著主人汪汪叫一樣喊:「顧戚。」

顧戚應了他一聲,他不說話,過一會兒又要喊一聲:「顧戚。」

顧戚又應。

江彧再喊,顧戚就伸手在江彧的大腿根兒上掐了一下,力道不重,但把江彧掐的渾身發顫。

顧戚的唇瓣水潤,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點發黏:「起來了。」

江彧不肯起,還是抱著他,而且越抱越危險。

顧戚腦子裡瞬間閃過了江彧當時進階三級的時候抱著他在地上躺著的樣子,顧戚倒不是嫌棄江彧,隻是暫時有點不太能接受,畢竟一般人都隻有一個來著,他可能需要點時間。

「起來。」顧戚匆匆坐了起來,生怕一會兒江彧獸性大發,把他摁在床上起不來。

江彧還是不情願的,顧戚起床的時候那根尾巴死死地纏著他的月要,最後見實在是纏不住了,才拿起匕首跟著起來。

江彧平時在外麵看起來是個冷血無情一尾巴一個的抽人狂魔,到了顧戚這裡卻黏黏糊糊的怎麼都扯不開,顧戚走哪兒他跟哪兒,他們前腳剛出休息室,後腳就碰見了羅梟。

「我說過了,我們是監督小隊一隊的人,是負責監督規則的,不是讓你們上去亂管閒事的,隻要他們沒違規,就輪不到你們插手。」

「你以為你們是什麼人啊?大羅金仙啊!有那麼多本事你還來我這乾活?」

「下次在讓我看到你們誰上去亂當好人,我就把你們掉在安全區大門口抽!」

羅梟這幾天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煩,大概是睡不好,工作又多,手底下的新人一個比一個廢,所以他比平時更加暴躁了,訓人的時候也沒什麼好氣兒,說急了還要上前一腳一個,把手底下的人踹的滿地滾,他才覺得痛快點。

「怎麼了?」顧戚臨走時隨口問了一句。

「安全區外來的人太多了。」羅梟見是顧戚,才緩和了語氣回:「有人開始做「夾帶」生意了。」

「夾帶」的意思就是把外麵的人偷偷夾帶進安全區內,因為進入安全區是需要交一定物資的,以前管理製度混亂,進安全區的人還可以混進去,現在安全區內部如同鐵通一樣,進來很難,所以就有人開始幫著外麵的人進來。

也可以稱之為「逃票」,就是不交錢進安全區。

被羅梟罵的那個小夥還有點委屈,低著頭說:「他們真的很窮啊,沒物資進來的。」

羅梟抬手開罵,江彧扯著顧戚走了,他們倆出了大門口,顧戚才問:「最近安全區外集結的人數多嗎?」

安全區內部的人隻有五萬來個,算是a市常住人口的的二十分之一,安全區外部大概停留著幾千個人。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知道安全區的人越來越多,安全區外停留的人也越來越多,安全區內部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安全區都有點不夠住了。

「很多。」江彧想了想,說:「他們大多數都是後來趕來的,有異能的都進來了,沒異能,但是有一些特殊技能的人都被北城收走了。」

北城這段時間一直給劉琛和簡易管理,劉琛負責種土豆種地瓜種辣椒種水稻種西瓜種蘋果,反正什麼東西隻要到他的手裡他都要思考一下能不能種,前段時間還種出來一支變異的食人花,鬧出來一起傷人事件。

簡易負責收人,他能聽心聲,特別適合去篩選人,每次收人,他都挑那種性情好的人,一來二去,北城就來了不少心思純正的人,有沒有異能不重要,反正踏實肯乾就行。

北城一時之間發展的飛快,種地種出來了不少花樣來,據說現在他們已經開始了內卷,普普通通的地瓜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他們現在開始比誰種的地瓜大,誰要是種出最大的地瓜,就可以獲得地瓜王的稱呼。

對於地瓜王這個比賽,官方沒有具體的獎勵,但是卻可以收獲一大幫種地達人們的崇拜,這項項目可以堪稱為北城的年度大賽,據說獲勝的地瓜王可以親手把烤好的大地瓜送到顧戚的雕塑麵前去祭拜,這可是北城人無限的榮耀!

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顧戚表示自己再也不會去北城的那個廣場看了。

比看見自己雕塑更讓人尷尬的是他看見一群人祭拜自己的雕塑還給自己的雕塑獻上地瓜。

「外麵的人這麼多,需要處理一下的。」從督查組出來,顧戚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說:「安全區需要擴建一下,郊區其實還有很多地方,如果再不擴建,那些人都要死在外麵了。」

江彧對這些沒有具體概念,他現在滿心滾熱,隻想纏著顧戚貼貼抱抱,最好今天晚上他們兩個能睡到一張床上去,洗的乾乾淨淨,再讓顧戚來拆他這個禮物。

但是顧戚滿心滿眼都被安全區外麵的人群給吸引了,他現在沒看江彧是個什麼臉色,而是蹙眉嘟囔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轉向要去辦公大樓。

「我去找一下劉芸,這件事情我需要跟劉芸商量一下。」顧戚當時是這麼說的。

江彧的大尾巴在身後委屈的甩來甩去,但根本勾不來顧戚的任何一點眼神,他隻好跟在顧戚身後,一起去了辦公大樓。

他們到辦公大樓的時候劉芸正在跟一幫異能者溝通關於南城建設的事兒,南城現在沒什麼人,但是該建設還是得建,總不能任由南城荒廢。

顧戚進去的時候她剛跟異能者們溝通完,等異能者們都出去、顧戚說完自己的想法之後,劉芸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我也想把安全區外麵的人都領進來,但是他們之間普通人居多,根本沒有什麼生存技能,領進來之後我怕安全區吃不消。」

安全區內部的平衡也是勉強維持的,如果內部平衡被打破,那他們就得不償失了。

「要不然,叫他們一起去種地吧。」劉芸想著,突然一拍大腿說到:「讓他們全到你的北城去。」

「北城快吃不消了。」顧戚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讓他們去南城種地,我可以提供一批種子。」

如果是幾個月之前,末世剛開始的顧戚一定不會這樣大方的把自己的生存之本交出去,他是想靠著北城的那些資源掌控安全區,大肆收攏人心的,但是在上一個月,南區發生感染者突襲的事件之後,顧戚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安全區要是崩了,他們就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陰謀詭計什麼地位高低全都沒有了,把這個安全區建立好,比任何爭權奪勢都有用。

雖然那些人和他素昧平生,雖然他一個都不認識,但是他想要為了這些人做點什麼。

大家如果能一起活下去,總比他一個人活下去要好,人們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已經足夠艱難了,他不想再重蹈覆轍。

「可以。」劉芸一拍大腿:「那我拿積分來換。」

安全區的積分有一套完整的運行規則,劉芸已經成立了「積分銀行」和「收稅製度」,劉芸掌管的東區公庫早就成了負數了,她花費太多了。

想了想,劉芸不好意地說:「我先賒賬。」

「好。」顧戚答應下來,兩個人根據城市建設以及貸款事宜聊了半天,彼此都聊的頭昏腦漲,顧戚才出了辦公大樓的門。

從辦公大樓的門走出來的時候,顧戚覺得自己在末世裡混的竟然如此艱辛,他已經淪落到要跟銀行貸款去建設城池的地步了。

「江彧。」顧戚一時之間憂心忡忡:「我要是還不起積分怎麼辦啊?」

他要是在末世裡破產了那可就鬧笑話了。

「那我們就跑吧。」江彧隨手在路上買了兩個烤地瓜,他們兩個人一人一個拿在手心裡,江彧一邊吃一邊說:「我帶你跑出安全區,我們倆當兩個老賴,賴賬不還。」

顧戚痛心疾首:「我在末世前可是個富二代。」

江彧微微一笑:「誰不是呢。」

他們倆從中心區走回到北城裡,被北風吹得臉都木了。

今年的寒冬已經隱隱有了預兆,才堪堪十月底、將近十月初,冷風就已經吹得人頭皮發麻了,顧戚心說他估計得早點囤起來皮草之類的東西,用以冬天取暖。

他們筒子樓裡是沒有「炕」的,那些普通人冬天估計受不住,他得想辦法去找一點冬天取暖的辦法來,當然,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燒鍋爐,到時候再弄出來幾個村落的模樣,家家弄出來熱炕來,這樣他們才能撐住。

除了熱炕還有糧食,北城的糧食囤積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外麵的人有多少。

顧戚盤算了一波,心說還得讓劉琛再開辟一些田地,到時候冬天來了,地都凍死了,什麼都種不了,乾吃兩個月恐怕要把老底兒都吃空。

顧戚一路上盤算這些事,江彧一路上也盤算別的事。

他們回了家後,江彧第一個沖進浴室裡麵,把自己扒了個乾乾淨淨,洗完了之後裹著浴巾出來,他出來的時候,顧戚還在廚房裡弄東西,江彧裹著一身水汽走過去,都走到廚房門口了,又停住了腳步。

他那隻大尾巴在身後甩來甩去甩來甩去,最終一咬牙,還是回了臥室裡麵。

顧戚在廚房裡做好了飯,本來想叫江彧出來吃,但喊了兩聲江彧沒出來,他就去了臥室裡麵。

他推開臥室的門的時候,臥室裡麵沒有任何光,窗簾被拉的很嚴實,也沒開燈,沒點蠟燭,入眼處就是一片黑,他剛抬眼,就被人從門內拖了進去。

把他拖進來的人身上就穿了一件浴巾,薄薄的浴巾下是火熱的身體,顧戚被燙的縮了下手,腦袋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江彧這麼熱的身體,他冬天是不用怕被凍到了。

抱著他的江彧塞給了他一樣東西,是指甲蓋大小,很硬、很薄、很鋒利的東西,被一根繩子拴著,顧戚的夜視能力沒有江彧那麼好,一時間沒看清,直到江彧抱著他坐上了床,點燃了一點銀色火焰,他才看清楚那是什麼。

那是一個鱗片,黑色的,和匕首的顏色差不多,被一根細細的黑色的繩子穿過,此時江彧正拿著,往他的脖子上帶。

「是我的鱗片。」江彧抓著顧戚的手,讓顧戚的手心貼在自己的月匈口處,聲線低沉的說:「從這裡拔下來的。」

江彧的月匈口處還有一點月牙形的傷痕,上麵有血跡滲透出來,能看出來是剛剛拔下來沒多久的。

顧戚的手心滾熱,心口也跟著滾熱,他盯著江彧的傷口看了許久,突然一附身,低下頭,在江彧的傷口上親了一口。

江彧的心跳驟然加快,如同擂鼓一般,他的呼吸也跟著粗重,僵著身體沒動,等著顧戚抬起頭來。

但是顧戚的頭卻不肯抬起來了。

他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不知道低到了哪裡去,兩個人從床邊滾到了床上,顧戚的項鏈和江彧的匕首本來是在床上扔著的,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張床突然開始顫起來了,把匕首顫的滾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啪嗒」一聲響。

但是誰都顧不得了。

那天的夜色很濃,北風很冷,但是屋裡很暖,木床和地板奏響了一曲美妙的樂章,從晚間響徹到黎明。

他們拉著厚厚的窗簾,把被子從床頭踢到床尾,枕頭不知道被扔到了那裡去,床單被蹂的不成樣子,但彼此的心卻越發滾燙,用力的擁抱、撞向對方的月匈膛,那力道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再塞到對方的月匈膛裡一樣。

第二天中午,顧戚才堪堪從床上回神。

窗簾還拉著,隻有一絲明亮的光線從窗簾間照進來,他頭腦還有些混沌,空氣中有奇怪的味道,江彧不知道去哪兒了,顧戚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簡直有些頭暈眼花。

他之前想的果然沒錯,江彧這個王八蛋,動物向變異也沒變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一看就不是個正經東西。

那個正經人能把自己變出來兩根啊!

他口渴,踉蹌著想去廚房找杯水來,結果一推開臥室的門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顧戚眯著眼往窗外看,驚訝的發現安全區外麵居然下雪了。

一朵朵雪花從天上落下來,覆蓋住了這個安全區。

這是末日第一年的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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